「之后她就不理我了,呜~~」
唉,雨柔的起床气是真的很恐怖,宥婷妳就自求多福吧,没有被雨柔用扫把赶出去就该偷笑了。
「嘛~如果妳再瘦一点,也许雨柔就不会有感觉了。」我一说完就听见堂本曦又笑了,然后又有一包卫生纸砸在我的脸上。
「妈的﹗」宥婷咬牙切齿的骂道。
「哈哈哈….嘶….痛。」天阿,笑得太大力结果扯到伤口了。
医生说我能活下来真的是奇迹,虽然伤得也不轻就是了,不过至少都避开了重要器官,只能说我真是幸运﹖
「有没有怎样,要不要叫医生﹖」一听见我的哀叫声堂本曦立刻变得紧张兮兮的,
生平第一次有人在我受伤的时候这么关心我的耶。
「不用啦,放松一点好吗。」稍微施了点力在她的手上,要她别这么紧张,我的身体是有那么一点痛没错,但不至于到需要叫医生的地步啦。
「对嘛,她死不了的,放心啦﹗」宥婷拍了拍堂本曦的肩说,我知道她在安抚堂本曦,可是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刺耳﹗﹗
「待在这边聊天打屁还不如去帮我买噗拿疼,我的头痛死了….」我抱怨道。
「妳那种症状最好是吃那个就能好啦﹗﹗」宥婷左看右看,不知道在找什么,最后
伸出手指头使出一指神功用力的戳了我的脸。
原来是因为找不到卫生纸丢我….
「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唉,居然连噗拿疼都不给我,好伤心呀~
「睡了四天还想睡,果然是懒觉悠。」宥婷斜睨了我一眼,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
可恶阿,要不是因为我右手和左脚被打上了石膏,左手根本使不上力,我会乖乖的在这里忍气吞声,任妳欺负吗﹗
这笔帐老娘说什么都一定要讨回来﹗
☆、03
「爸,我都说了,没事啦。」我轻轻拍掉老爸想在我身上胡来的手,看他快哭出来的样子我也不忍心骂他,可是一个帅气的中年男子这样乱摸一个T,怪怪的吧…
「伤口疼不疼﹖快点让我看看。」老爸说完又企图掀开我的被子。
「好了,小悠说没事就没事,你这么担心做什么﹖」老妈伸手揪住老爸的后领,拉到一边去。
「女儿受伤了,妳要我这个做爸的怎么能不担心阿﹗」
老妈直接忽略掉老爸的抗议,走到病床边把被老爸搞得有点凌乱的被子弄整齐,用着带有歉意的眼神看向另一边的堂本曦说﹕「对不起阿,辛苦妳了。」
对不起是因为我忘了她。
辛苦是因为她还要照顾我。
堂本曦只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我醒来之后堂本曦除了买饭之外几乎没有离开医院过,我好几次都跟她说其实她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回家休息睡个觉也好阿,为什么要留在医院陪我闻这些刺鼻的药水味呢﹖
她每次给我的回应都是『没关系』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想骂她,难道真的当自己是女强人吗,可是一看见她带着倦意的脸,话还没出口就又被我给硬生生的吞回去了。
「货车的驾驶肇事逃逸,警方已经开始搜查了,我们就先等等他们消息吧。」老妈说。
「哪个不识相的敢动我女儿,根本就是不要命了﹗」老爸折了折手指,发出啪啪的声音,凶狠的像头野兽。
「爸~」我无奈的喊了出来。
然后我听见老爸惨叫了一声,随后老妈骂道﹕「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好吧,我公司还有事情先回去了,媳妇阿,这里就交给妳了。」老爸这才正经点,
不过我似乎看见老爸语毕时对堂本曦眨了下眼睛。
你们又在企图什么….
中午,堂本曦一如往常的买饭去,我一个人待在病房里,百般无聊的拿着遥控器转台,唉,这些节目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好新阿,但是能引起我的兴趣的节目依然
寥寥无几,还好有观众爱骂又爱看的狗血八点档能看…
我才不会跟别人说那个观众就是我呢。
我边看边骂,验DNA,私生子那些剧情用了三年还不腻阿,当剧情演到主角出车祸
失去记忆时,我突然有种中了好几枪的感觉。
原…原来…我就是八点档的主角阿…
内心戏演完之后我转到卡通台,看着我一直最喜欢的海绵宝宝,我知道一个成年人看这个很幼稚,可是….
幼稚也是我家的事,阿哈哈哈哈~
有个小妹妹突然开了门走进来,看上去大约五岁的样子,一进门就困惑的盯着我说﹕「妳不是阿姨。」
对,我不是阿姨。
我是姊姊。
虽然很想这么说不过太不要脸了,接着一个看起来大学生的女人走了进来,拉起女孩的小手说﹕「琳琳,妳怎么可以乱跑﹗」
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女子,应该是女人的妈妈,我的目光往她的脸上望去,
这一望,我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离她远一点,惹她不高兴我们一家都别想活了﹗』
她是当年对我说这句话的女人,这么说…
「对不起,给妳添麻烦了。」女人90度弯腰道歉着。
「妳是…方雯庭﹖」我的脑子里隐隐约约记得她叫方雯庭吧。
「咦,妳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被我吓了好大一跳,这也代表我没认错人,毕竟,
她妈妈的脸,我可是一辈子都忘不掉阿。
「妳可能不记得了,我是段千悠,二十几年没见了。」
她偏头,视线飘向右上方,很仔细在回想的样子。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瞪大双眼惊讶的看我,「妳是小悠﹗﹖妳现在变得好帅唷。」
「亏妳还记得。」
「当然啰﹗」
「妳们认识﹖」雯庭的妈妈开口说,看来她是不认得我了。
我和雯庭同时点了头,她妈妈牵过女孩的手,离开之前回头说了句﹕「那就不打扰妳们叙旧了,我先带琳琳去妳姊那。」
病房只剩下我们两人之后雯庭立刻蹦蹦跳跳的到病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好奇的盯着我,她问﹕「妳为什么会住院阿﹖」
「车祸,那妳呢,怎么会来医院﹖」我回。
「我姊姊也是车祸,我就来医院照顾她啦。」她把手肘压在床面,手掌扶着自己的
脸颊。
长大后的她长相虽然没有像堂本曦那么出众,也还算是漂亮,一头咖啡色长发绑成马尾,加上开朗的个性,给人一种活泼、青春洋溢的感觉。
是因为太久不见所以没有话题好聊吗,她没有说话也似乎不打算说话,而且还很诡异的对着我笑。
她干麻对着我笑﹗﹖
「呃….刚刚那个小女孩是﹖」我不敢直视她,有些尴尬的开口。
她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我以为我问到什么不该问的,正想道歉时,她说﹕「我女儿阿,很可爱对吧﹖」
「咳咳咳…」被口水呛到了,「妳结婚了﹖」
「没有。」
「那为什么…」
「年轻的时候跟错男人,孩子生下来之后他就跟别人跑了。」她缓缓的说着,原本该是令人难过的事,可是我居然没办法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悲伤,这些年来看开不少事吧。
「我讨厌这种男人。」听见她的遭遇让我火气据升,恨不得把那个男的五马分尸丢进海里,困住手脚的硬物却一直提醒我…现在就跟废人没两样。
「没关系啦,反正现在有琳琳陪我。」她展开笑颜,不敢相信外表像个大学生的她
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事,坚强的女性,我打从心底敬佩她。
「琳琳真的很可爱,下次叫我姊姊好吗,阿姨感觉有点老耶。」为了化解这沉重的气氛,我开玩笑的说。
「她应该会叫妳哥哥唷﹗」
我们的笑声环绕着整个病房,真正聊过后才发现我们很合得来,我们都没有提起小时后被迫分开后各自过得怎么样,一方面是我不想提起,另一方面…我想她可能也忘了吧。
琳琳又再一次跑进我的病房,拉着雯庭的衣角要她陪她玩玩具,我挥挥手说了声掰掰,琳琳也举起小手,向我道了别。
嘛~还真的叫我哥哥呢。
☆、04
话说堂本曦也买太久了吧,出去到现在也过了40分钟了,该不会在半路遇到坏人还是发生什么事﹖
不对阿,好歹人家也是成年人,应该会懂得保护好自己吧﹖
为什么我会这么担心她阿﹖说不定她只是看见什么让自己心动的东西,停下来血拼而已,女生嘛,这很正常的。
转头看着窗外,树都快变得光秃秃的,我的胸口有一种闷闷的感觉,枯黄的叶子一片一片的落下,心好像也跟落叶一样,一块一块的被挖走,越来越空虚。
「我回来了。」堂本曦走了进来,晃了晃手中装着午餐的袋子,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嗨~小悠。」小玮说。
小玮只要有空就会来医院看看,主要是来帮忙堂本曦的啦,这样也好,有个人来帮忙,堂本曦的负担也不会那么重。
「嗨…」
「怎么啦﹖有气无力的,看起来好没精神喔。」
「没什么…」有的时候就是会像这样感到忧伤,却又不知道是在伤心难过什么。
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到他们两人身上,我感到一阵烦躁,我想离开这里,这个空间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想去有一大片青绿色草地的地方,躺在草地上,只有我一个。
「身体不舒服吗﹖」堂本曦见了我的虚弱立刻上前关心我。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妳不用这么担心我,我没事,好吗﹖」我不耐烦的说,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好想赏自己几个巴掌,人家是关心我,我却说用这种口气说话…像个小孩子似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妳的。」我低着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
「没关系。」她笑着摇头。
「对了,妳去了哪里吗﹖今天比较晚回来。」换上笑容,我问。
小玮抢在堂本曦之前说﹕「我们在路上刚好遇到,我就跟她一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表示了解,心里头的那股郁闷突然高涨起来让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愁眉苦脸的,有心事齁﹖」小玮瞇起眼睛,露出『吼~被我抓包了』的表情。
我看到堂本曦皱了一下眉。
「三八啦,我是能有什么心事阿。」开玩笑的捶了下他的肚子,唉唷…软软的,我忍不住在心里OS﹕「看起来都这么弱了还不去练练。」
「我只是回到国中时代,喜欢有事没事搞一下忧郁阿。」
「好屁孩噢。」
「对,我就是大屁孩,怎样,你有意见噢﹖」我马上来个屁孩上身。
「哈哈哈﹗」
吃过午饭后,小玮说下午还得上班所以先走了,我和堂本曦一起看着八点档,期间我们很少对话,在我失去记忆前我们就是这种相处模式吗﹖也太无聊,太安静了吧。
「欸,堂本曦。」
「嗯﹖」
「我可不可以出院了﹖」我一说完就换来她的怒瞪,变脸变太快了吧,好凶…
「不行,起码也要等到痊愈。」
「痊愈﹗﹖」谁会在医院待到痊愈阿﹗伤口复原得差不多就能出院了吧﹖
「这是妳爸爸交代的,我也没办法。」她耸了耸肩。
的确像是老爸会做的事…天阿,待在这里跟待在公司等着长痔疮有什么不同,我不要,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让我出去啦…」我哭丧着脸,用问的不行那我用求的,如果用求的不行…那我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好了。
不对…那是情人间在用的。
「不行﹗」她坚定的说,然后用手戳了下我的脸。
「一直戳一直戳,都要被妳戳出酒窝来了﹗」我把她的手抓了下来握在手心里,这一碰,我惊呼﹕「呜喔﹗妳的手好温暖哦。」
不像我的,冰得跟死人一样。
她静静的看了我几秒,把我看的满头问号,然后她笑了出来,转身拿起冰饮很贱的
往我的脸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