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萧真是个爱炫的人,他试音是弹了海上钢琴师的插曲,那轻快的旋律一下子就把大家给震呆了。可是接下来要弹奏的曲子却是那么熟悉的曲子,不炫眼,不抢眼,却是那么一首催人落泪的曲子。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wst li的ou ais m up。和着轻轻的钢琴声,在他那略微沙哑的声音里,我仿佛看见了我的母亲。我着迷地看着肖萧,他舞动的手指,他低垂的眼睛,他挺直的鼻梁,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他的一切,看着看着我竟流下了泪。
接着上来了三个人,两个身着古装,还有一个拿着笛子。肖萧却没有下来,而是就势弹了起来。是《梁祝》。掌声四起,震得我的心脏也在嗵通直跳。
在肖萧的琴声下,我逐渐迷失了自己,就像在球场的时候一样,世界里仿佛就只有我和他。尽管人海重重,总像有点什么把我牵向他,而他在那端笑着看我,我几乎是要极力克制自己才不至于被牵得太快,也不至于在途中跌倒、疼痛。
“艺风?艺风?”
经过仇史刚多次叫唤,我这才回过神来。“嗯?”
“难道他以前学过钢琴吗?”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是啊,肖萧,我到底了解你什么呢。我的心一下觉得难受起来。这让我升起一种冲动,这个冲动让我想冲上去吻他,狠狠地吻,缠绵地吻,珍惜地吻。肖萧,你已经成功地让我在不觉之中,爱上了你。
然后一阵轰动把我惊醒了过来,一看台上,居然是肖萧和一个男生两人在一起弹着钢琴!我的心一下如受到重创般,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我无法自制地站起来,走出了人群。
“艺风?艺风!你去干吗?艺风!”
若和肖萧一起同奏的是位女生,我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我抚摸着自己的心脏,躺在床上,心脏却还是一直留着泪。心脏总是不能受控制,我还要它干什么。
不知道多久,有人回来了。我迷糊地坐了起来。
“艺风你怎么回来了?教官还问起你了呢。”
“嗯?”
“别看他唱歌这样,其实他可有一手绝活,就是弹!吉!他!哈哈哈......”
“哈哈哈......想不到吧?”
“哈哈哈哈......”
肖萧呢?
“艺风啊,对了!那个肖萧啊,怎么藏了这么一手啊,弹得是那个神啊!”
“对啊对啊!旁边班上的女生老是问来问去的,他小子是走桃花运啦!”
“现在还在和史夜在切磋琴艺呢,哎,我怎么就没这么一手呢?”
“......”
原来那是史夜......我记得他就是班上的那个获得了全国青少年钢琴大赛第三名的人,刚才一时竟然忘了。
最后我心里也不知是什么味,像有点担心,又好像是其他什么,糊里糊涂地就在人声中睡着了。
梦中,肖萧支着手躺在一个大石头上朝我笑,那笑让我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靠近一步,他就像变戏法一样又往后退了一步,再靠近,他又再后退,我追着追着,他却越来越远,最后看不见了。我待在原地,心里很是委屈,却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双手紧紧把我抱住,那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终于抓住你了......
32 搬离寝室
第二天教官来辞行,我一个人在寝室。他问我要联系方式,而我只有一个不怎么使用的qq号码和一个几乎不使用的邮箱。
教官递给我一张纸:“这上面是我的手机号码、电话号码、qq号码和邮箱地址。”
我接了过来,他又说:“要是你和肖萧分手了,可以来找我。”
我一惊,手里的纸条都掉到了地上。原来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不用惊讶。我看得出来。”教官炯炯的看着我,“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不含一丁点杂质。他又说:“合得则来,不合则去。你也不用紧张。我是不会强求你的。”
在他就要走的时候,我把纸条还给他,他却把纸条重新塞在我手里。
“留着吧。”他眼里闪烁着失望,却还是很有风度地离开了。
我坐在床上,心里十分不平静,把那张纸条压在了床垫下边。
这时肖萧回来了。我想史夜和他根本没什么,我却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好奇怪。我问不出口。
“你回来了?”
“嗯。”
“......教官还特意来和你辞行啊......”肖萧靠在墙上看着我。
我虽料到他可能会这样问,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怎么不说话?”肖萧开始有脾气了,声调也高了起来。
他是以为我和教官有染?哈哈......
“那你呢?你和史夜如此忘情的表演,怎么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控制不住自己。
肖萧看着我,很惊讶,眼睛慢慢闪烁着点点光芒。
“你......在吃醋吗?”
我意识到自己的嫉妒已经爆发出来了,觉得羞愧难当,于是咬着唇不再说话。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牵着你,你的情感从来不受我的控制,一直没有真实感......哪怕只是一点,我都好想靠近你......”肖萧用拇指轻轻摩挲我的脸颊,他的眼神和手指的触感让我迷失了心智。
我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那是他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么亲密的举动,深情,温柔,而我在克制着自己。肖萧的手有点抖,最后他扳起我的脸,他的眼神灼得我浑身燥热。我抱住他的头,紧紧地将唇压了过去,那份渴望让我不分轻重,慢慢地尝到了铁锈的味道。明知很危险,我们却仍然舍不得放开彼此,紧紧拥吻。
“能不能......我们出去住吧......”肖萧紧紧地贴住我的身体,却没有再往下做。
“......”我知道我不能答应他,但是要拒绝他何其困难。
“我知道你怕风言风语,但它丝毫不能阻挡我对你的感情!答应我!”肖萧沙哑的声音略显粗暴地困住了我。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你们要搬出去住?为什么?”
面对舍友们,我是心有不舍的,毕竟能不用有色眼睛看我的人太少了,要从集体中脱离出来是否就要重蹈以前的痛苦?肖萧......
“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有个亲戚本来住这儿,要出国了,他叫我俩搬到他那住,顺便看房子。”肖萧看来是早找好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