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很好。”苏晨又说一遍，这次微笑着。
“如果我们一起生活，你想过这样的可能吗？”方静在心里揣着的想法一直不敢正视，这个想法已经快被揣的发霉，很多时候，她总是觉得太难，社会、道德、良知……想起这些她就害怕，害怕自己将会举步维艰。可是这些难题又孕育出一个更大的难题，就是自己的心境，在这些千头万绪的敲击下，心已经越来越痛恨自己。生活变得揣摩与小心，生活也让心忍受着压抑的折磨，生活更让自己感觉沉闷的可怕。更为痛苦的，眼前一片黑暗，热情在黑暗中奄奄一息。
“你……”苏晨认真的看着方静，突然在心里有一个疑虑，现在方静看起来有些奇怪，这段时间经常对自己的冷落，她和伟诚的关系可能有些什么。
☆、第 88 章
“有过这样的想法吗？”方静又问一遍。
“你可以吗？”苏晨如此问。
方静幽怨的叹着气，这个问题，她几乎是有些害怕去想。小说电影里两个女人最终走到一起的生活更多的只是一种精神的臆想，人的情感向往美好的一面，但是现实的生活总是有太多阻碍，这种臆想的产物因而安慰着心灵，但是真正能身临其境的走向这种美好，那实在是有太多的困难。困难总会阻碍人前进的脚步，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坚强的，敢于勇往直前的。
苏晨看着她，那眼里甚至有些不屑，方静的心痉挛着，看着苏晨，悲苦从心里溢出，她有什么权力和苏晨探讨这样的问题。
“有一天，我如果离婚的话……”方静看着苏晨，看她的反应，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苏晨关心的问。
“不是，没有什么事。”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苏晨追问。
“你愿意吗？”方静有些期待的看着苏晨，渴望着她的回答。
苏晨困惑的看着方静，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她甚至感觉到这是一种危机。
沉默良久，方静的心逐渐住下沉，苏晨的犹豫更是一种委婉的拒绝，爱摆在她们之间，却缺少在一起的勇气，毕竟去挑战世俗，这确实有些如芒在背。而方静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胆量迈出这一步，冷言、嘲语、冷眼、责难……这一切都会加到她头上，那个时候，她的德行一面将无完肤，而精神一面会被冠以扭曲。想想都害怕，可是骨子里却在盼望着能有一股力量去推动她，让她挣脱这如死水一样的生活。
可是现在，方静一片怅惘，苏晨的犹豫让她感觉到爱在现实里的无可奈何。
“这不是那么容易的。”苏晨轻轻的道出这几个字，这几个字却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方静苦笑。
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这个话题很难再继续，因为太过沉重。方静只觉得自己是有些贪心罢了，正如苏晨说的，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毕竟爱人还在身边，虽然不能在一起生活却可以常见面，可以亲热温存。虽然这种快乐只能用偷，却好过没有，该满足了，日子能这样过，就不应该奢求更多，否则即使是现在拥有的也会失去。死水一样的生活，自己不是也说过了好多年了吗，为什么现在就无法忍受呢。死水里现在不是也盼来了鲜活的涌动么！想至此，方静觉得心头的烦恼也消减了不少，安于现状好过自寻烦恼。
“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话儿说起来真是有些无力。
两人又在床上躺了会，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各怀着心事。方静心里却也还酝酿着凄苦的情绪，到底苏晨没想要和自己一起生活。
又过了好长时间，伟诚也觉得这样耗着自己也不舒服，不管方静心里想着谁，但是现在她却是和自己一起生活，那还要图什么呢。
只是两人这种冷漠状态确实是很难再找回曾经的那些感觉，即使是合好，心里也总感觉有什么堵着一样，特别是当想到方静心里并不爱他时，伟诚就说不出来的气闷，这种感觉让他恐惧，怕有一天会失去方静。
方静经过许薇的花店，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眼尖的小梅已经看到她站在门外了。
“方老师，进来啊，薇姐在呢。”小梅叫嚷着。
许薇迎了出来，方静有些尴尬的看着她。自从那天许薇说着她的心事后，那个被许薇喜欢的人，方静怎么也生不出好感来，甚至她会觉得许薇会因为那个人而远离她。这种想法其实是有些可怕的，方静也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自己和许薇也只是朋友，许薇有喜欢的人，自然要为她高兴，男人女人都无所谓，只要许薇觉得快乐就够了，可是为什么会产生许薇要离开自己的想法呢，似乎许薇正占据着自己的某根心弦，这根弦会离自己的身体而投入别的怀抱。
许薇扎着个马尾，今天的打扮很随意很简单，像个小女孩，这和以往的那个优雅的女人完全不同，现在的许薇看起来更多了些活力。
许薇冲方静笑着，请她进来。
“你等一下，我把账目过一遍，最近都有些混乱了，进的和出的有一些都没记。”许薇有些忧心的说。
“嗯。”方静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许薇投入到她的账目中，偶尔抬头看一下方静，方静也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有时看她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会觉得她美极了，心也会跟着陶醉。
“今天还是去我们上次去的那家餐厅吃饭吧？”许薇说道。
“你真觉得那家好吃吗？”方静怀疑的看着许薇，不知道她说的好吃，是不是发自肺腑的，她不可能这么没有水准啊。
“嘿嘿，不算太好吃，但是意义不同。”许薇眨眨眼一笑。
什么意义呢？方静摸不着头脑，奇怪的看着许薇。
许薇不做解释，又埋头她的那些账目，大概过了差不多半小时，许薇伸一个懒腰，合上账目薄，说道：“看这些真累了，不弄了，不然头都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