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方静想对苏晨表示亲热，苏晨却显得无比冷淡。
过了一会儿，苏晨问：“你是回去吗？”
“走一会吧。”方静说。
又过了一会方静想起什么问道：“你明天晚上要去哪里？”
“一个小聚会，有些工作上的往来。”
方静有些怀疑，她不知道苏晨和何菲楠那样的人也有工作上的往来，只是以为在酒吧里认识，一起喝喝酒而已。
“哦。”方静看着自己的脚尖，想离苏晨再近一些。
又走了一会，苏晨停下来说：“你回去吧，我帮你叫车，时间也不早了，太晚回去你老公会不高兴的。”
听这话方静突然觉得有些刺耳，什么你老公，苏晨没说过这样的话。
“晨，你是不是有些误会？”方静小心的问。
“什么误会？”苏晨看着远方的街灯，看着来往的车辆，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注意出租车，真要让方静回去。
“我和那个何菲楠。”
“呵，你和他怎么样，于我有什么关系。”苏晨淡淡的说道。
“晨，你不在意吗？”方静有些凄凉的问。
“那是你的自由。”苏晨的目光收回来看着方静，目光是那样冷。
“我的自由？”方静苦涩的笑笑，看着苏晨的眼睛，悲哀袭来，是那么浓烈，“或者你并不在意我。”
“我要跟你吵一架吗？”苏晨冷哼哼道。
“我宁愿你跟我吵一架，至少你是关心我的。”方静坐在马路人行道的石坎上，有些无力和悲愤。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现在不关心你了，不在乎你了吗？”苏晨含着愤怒道，“你要我怎么做呢？我要去拆散你和你老公才是应该做的吗？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足够尊重你。”
方静竟无言以对，这足够的尊重所饱含的意义实在不可估量。
过了一会方静抬起头，眼有些红，看着苏晨。苏晨皱着眉在想着什么。
“晨，你还爱我吗？”
“你觉得呢？”苏晨反问。
“现在我结婚了，我们的关系不能像读书那会儿那样自在，不是想见就见，我有太多顾虑，这让你有些失望，有些失落，甚至有些生气。”方静凄婉的说道，看着苏晨继续说，“我感觉很累，无爱的婚姻，偏偏那个男人还对我很好，我心里是一千万个愧疚，但是爱不起来，知道吗，晨，爱不起来的滋味，又岂是愧疚能弥补的。晨，我也爱你，心里那么爱你，却还要你肩负那么多煎熬，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失败，两种关系都处理的那么糟糕……”
苏晨打断她的话，说道：“静，我不会为难你，你也不用感觉这么累，我们的关系让你为难，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方静听后怔住了，不明白苏晨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无力悲哀的感觉重重的包裹着她，她感觉喉咙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的难受。
“你怎么能这样说？”好不容易，方静挤出这句话，感觉都耗费了她全部的精神。
“你现在不是感觉很累吗？你为难的不就是我们的关系吗？我说过我爱你，我会给你足够的尊重，所以也尊重你的任何选择，就像你当年选择和江伟诚结婚一样。方静，我还要怎么做呢？我做你的情人，偶尔偷一下欢，做你的情人，还要顾及你所有的感情，难道你不觉得我也很累吗？”
“我知道你也很累，我觉得对不起你。……”
“没有谁对不起谁，都是选择，我甘愿做你的情人，甘愿偷那么一点欢，有一天你累了，你不想玩了我还要坚持吗？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出息！”
“晨，是你回来，是你主动要和我继续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去玩这段感情，这么多年，如果我对你没有感情，我何必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却还想和你继续？难道我的生活过得不平静吗？难道我的生活过得不安逸吗？晨，你说这样的话让我难过。难道有一天我想放弃，你就甘愿放弃吗？你对我的感情呢？难道都是寂寞之言？”
“我……”苏晨有些说不出话来，面对方静对自己的痛诉，而这一切又都是真实的，她忽然觉得是自己拉着方静跳进去，而现在自己却又是那么不通情理，撕扯着和方静的感情。这到底是怎么啦！苏晨坐下来，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间，她不敢面对的一种感觉始终让她放不下什么。这要命的感情！苏晨感觉着胸口压着块巨石。
“晨，”方静抚摸着苏晨的头发，两个曾经如此相爱的人，爱到现在也会感觉那么累，到底是为什么呢？只因为这种感情累吗？方静无比茫然。
“静，我不想你如此辛苦如此累。我给不了你以后，如果你累了，我真的……但是我只希望你开心过每一天。”苏晨抬起手，看着方静，眼眶已经有些晶莹的光在闪烁，“我不值得你爱，真的不值得你爱。”苏晨喃喃道。
“晨，别说这样的话，现在和你在一起才是我开心的每一天，如果有一天我们真分开了，我不知道将会是什么样的日子。晨，我很自私，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已经失去过一次，我不想再受一次煎熬，再次失去你。”
“我会让你失望。”苏晨推开她，脸上有些悲戚。
“晨，我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也可以在一起生活，只要你愿意，我觉得……我觉得没有必要让自己那么累，也是给他一条路，他还可以找一个真正爱他疼他的女人。”方静此时满怀希望的说道，虽然这样的话她也曾经提起过。
苏晨摇摇头，用一种轻视的目光看向方静，说道：“没有那么容易的，静，别把生活想得太容易，活在这个社会上，有些事情不能轻易的去斗争，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晨，你是觉得我没这个勇气和你一起承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