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安然有漾+番外 作者:失眠七夜(上)【完结】(27)

2019-03-29  作者|标签:失眠七夜(上) 异能 末世 重生 穿越时空

  ——不是我不想提意见,只是我对于武术方面并没有太多涉猎,想要插手也是无从开口,她硬是要误会我态度敷衍,我也无意辩解。

  

  “萧你好厉害啊!比专业的教练还要厉害!”安然一边在掌中变换着各种形状的冰凌,一边开口缓和气氛,双眼眯成月牙儿,满脸柔和的笑意让人心情也跟着舒缓下来,“我们下面要去哪里啊?”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尽快赶往K市,”我看了看天色,估算着所需要的车程,脚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踩油门,“那里有一座天然水库,我们去那里找水源补给。”

  ——只希望到达那里的时候,水还没有被污染。

  这句话,我只是在心里默念,没有说出口。

  

  几个小时以后,乔子墨大声喊停,要求与我换班。

  “本姑娘也想感受感受开路虎的滋味,不行啊!”她一边蹦跶上了驾驶座,拉好安全带,一边试探着松开了离合器,以龟速往前挪动着,脸上嚣张的得意与手底下谨慎的动作截然相反——我明白这丫头是担心我疲劳驾驶,尽管几个小时的驾驶对我来说毫不费力——但我并不准备拒绝她别扭的好意。

  吩咐吴放歌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照地图指路,我拉着安然坐到后排宽敞的位子上,正准备闭目养神,就见她扭捏地拉了拉我的衣角,然后挺直了身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对着我低声说道:“你靠着我睡吧,这样舒服点。”

  我瞄了一眼她削瘦的肩膀,迟疑不决,却败在她黝黑的眸子下——只好调整了坐姿,慢慢靠上她的肩膀,第一感觉并不怎么舒服,还有些硌人——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闻着那淡淡的只属于她的清爽气味,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熟了……

  

  一个轻微的颠簸,我陡然醒了过来,车外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临近傍晚,看来我睡得挺沉,也挺久。

  前座乔子墨仍在聚精会神地开着并不熟悉的路虎,吴放歌一脸紧张地盯着她的动作,时不时对照一眼手中的地图,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好笑。

  我稍稍转过头,看向同样睡着还未清醒过来的人——斜晖透过玻璃折射成轻软的色彩,将她的脸颊映照出温暖的光芒,摘去眼镜后的五官展现出本来的精致,即使是男性化的碎短发也无法掩盖她的柔和——这是一个年轻的、美丽的女人。

  这个女人,终将属于我;也只属于我。

  想到这儿,我的心情无端灿烂起来,即使那渐渐坠落的夕阳带走了地平线上的温热和光亮,却挥不散我心中的满足感。

  感觉到后背上她揽着我的手臂,即使睡着也紧紧不放的力度,我勾起了嘴角,再次阖上了双眼——至于前座劳累了许久的乔子墨,与我何干?

  

  

第21章 谢·暴雨(上)

在车上度过了“轻松”、“愉快”的二十多天,除了必要的休整,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疾驰朝着目标进发——在我觉得坐骨神经哀嚎着抗议我的虐待与摧残,以刺痛提醒的同时却又沉湎于同萧的近距离接触,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单薄的肩膀,并心甘情愿乐在其中时,我们逐渐靠近了地图上没有标注的一座小镇。

从那半旧不新的公告牌上,勉强能够认出这座小镇的名字——祈水镇,只是公告牌边蹒跚步行着的一具皮包骨头的丧尸破坏了我仔细关注剩余介绍的心情。

彻底爱上驾驶路虎的墨墨一路猛踩油门,碾碎了几具丧尸,朝着镇中心疾驰而去——就在这时,窗玻璃上飞溅了淅淅沥沥的雨滴,侧耳听着它们轻柔地打在钢铁的车板上,奏出轻快的音符,我却觉得心情莫名阴郁起来——也许是因为阳光在这细雨到来后便消失的缘故吧。

车厢里有些闷,墨墨想要打开车窗透气,我连忙制止她:“开冷气吧,别开窗,淋湿了感冒怎么办?”

萧看了看窗外,只冷冷吐了一个字:“脏。”

我连忙点头附和:“再说,看这天色阴沉的,指不定还要转成中雨、暴雨呢!”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话,方才还绵绵的细雨一下子加大了势头,转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叮叮咚咚的强劲鼓点击在玻璃上、车板上,嘈杂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紧。

墨墨打开雨刮器,放松了油门,也打消了开窗的念头。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前行着,两边的玻璃窗上开始结出湿湿的一层水气——我用手抹了抹,透过遮天蔽日的雨帘,却再也看不到一只丧尸的影子:真是奇怪,难道丧尸也躲雨去了?

被自己的黑色幽默逗笑了,我转过头,正看到萧微微蹙起的眉峰:“怎么了?”

不知为何,见到她皱眉,我的心里会升起莫名的难过的情绪,这种情绪来得又急又猛,在我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伸出指尖抚上她的眉头。

“……没事。”她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对开车的墨墨说道,“前面左转,那里有亮光。”

我眯着眼看了看,却是一片雨水茫茫——萧的视力未免太好了吧?

墨墨也抱有与我相同的疑问,不过她没有再选择呛声,而是理智地打了方向盘,朝左边开去——大量的事实证明,反驳萧的结果,往往只是在自己的错误记录上刷新一笔而已,没有太大意义——吃一堑长一智,倔强如墨墨也已经学乖,轻易不肯与萧作对了,这让我十分欣慰。

车子又往前开了几百米,果然见到了微弱的光亮——车前灯的照耀下,竟然是是一座立着警徽的大楼,莫非这里是小镇的警察局么?

廊檐下挂着一盏纸糊的灯笼,轻微摇晃着,里面的烛火连连闪动,却是与这现代化的大楼格格不入——这就是萧方才看到的光亮吧。

雨势很大,通过车灯的光,只能依稀分辨出前方几个灵活的身影不是失去神智的行尸走肉,而是活生生的人类——我不明白这么大的雨,他们为何不呆在室内——见他们没有阻拦的意思,墨墨继续往里行驶。

车子顺利地开进了机关大楼下的避雨棚,透过车窗,我们没有看到一只丧尸,只看到一群在雨下尽情吼叫的人,他们有的脱下了衣服迎接大雨的洗礼,有的张开了嘴享受雨水的灌溉,脸上的笑意似乎能感染到其他人。

越来越多的人冲进了雨幕中,就连墨墨也跃跃欲试想要加入进这一场狂欢,好在她终于还是听进了我的劝告,没有贸贸然跟着他们冲进雨里,而是静待在车厢内,艳羡地看着。

萧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些食物和水装进大的登山包里,然后又给了我们每人一些新鲜的水果,吩咐我们尽快在车厢内吃完。

我一边啃着手中的苹果,一边透过厚厚的雨幕打量着那些人脸上欣喜若狂的神色,却再也没有办法如石赢一家那样感同身受了——这场大雨,究竟是洗刷一切罪恶的制裁者,还是将人们带入地狱深处的引导者呢?

在我咽下了最后一口果肉,收拾好残局时,副驾驶座边的玻璃窗也被人敲响了。

墨墨将车窗摇下了一些,朝着吴放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面——我们一车四人,统共他一个男人。

他苦着脸点点头,面色一肃,还真有些像模像样。

敲车窗的是一个年逾五十岁的老大爷,唇上留了一圈短髭,连着头发都泛了白,只是精神头很好,笑眯眯的脸上带起了大片的褶子:“哟,三个小姑娘一个小伙子,你们是从别的地儿来的吧?”

吴放歌笑着点点头,配合着说道:“大爷您眼光真准,我们是从y市逃过来的,赶了一天的路想找地儿歇歇脚;您不知道,忽然下了大雨,路都看不清了,别说是赶路,就连出镇子都成了问题啊……”

他脸上的愁色煞有介事,连我都不由得在心里佩服一句: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那他以前的纯良会不会都是演出来的?

回想了一下他看向墨墨时的眼神,我摇了摇头,又忍不住自嘲——自从末世来临,我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似乎以前那个真诚的我一去不返了……我憎恶这样的自己,却又无力改变一点点朝着这个方向倾斜着——我真害怕有一天,失去了信任的能力。

那个时候,一定是我对这个世界再无留恋的绝望——但愿不会有这么一天。

老大爷显然很享受吴放歌的奉承,和蔼地指了指身后道:“没事儿,咱这里地方虽然不大,再容纳个十来号人也不是什么问题,况且,这么大的雨,说明是老天爷要留你们在这儿歇歇脚嘞!”

——照大爷您的意思,老天爷是看全人类不顺眼才派丧尸来清剿我们么?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却与墨墨一样乖巧地看向大爷,甜甜地喊了一声——萧对着他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矜持却不显倨傲,我仿佛觉得大爷笑得更欢了——是我的错觉么?

“大爷您怎么称呼?”吴放歌打开车门,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竟然摸出一盒大前门来,抽了一支递给大爷,殷勤地点上,一脸谄媚的样子,像极了抗日剧里的某汉- jiān -。

老大爷笑得褶子都舒展成了一朵菊花,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啧了几声,看了看后面,对吴放歌压低了声音说道:“好小子,挺会做人,就冲这支烟,大爷我也不能让你吃了亏去……敝姓王,你叫我王大爷就好;这样,一会儿你跟那些人说是我远方侄孙,专程来投奔我的,省得他们多盘问。”

——他言下之意,是当地人很排外么?

也对,在以前,地域之争就十分激烈,更别说是现在这个资源越发紧缺是时候了。

“哎,爷爷。”吴放歌立马打蛇顺杆儿爬,恭敬地叫道。

“乖~”王大爷乐呵呵地应了,简单地给我们说起情况来。

这座警局里聚集着一批人,都是祈水镇上的居民,目前的临时首领是原小镇的警长葛新培,虽然没有异能,但是持有警局的武备库钥匙,枪法如神,为人又急公好义,所以在居民们的推荐下做了临时指挥。

丧尸之祸爆发后不久,全靠他组织手下的四名警员在小镇中搜救,将幸存者聚拢到镇中心的警局里,抵抗丧尸的侵袭——在我们到达祈水镇之前,他们已经与丧尸搏斗了好几天,也牺牲了半数人——最后还剩下不到六十人,对于本来人口数量在两千以上的小镇来说,这个存活率足以摧毁任何一个心理承受能力一般的居民活下去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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