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濮阳微也是爆发了,说出了许多藏在心里没很多年的话,连濮阳夫人也很讶异,进而反省起自己的过失来。
还好簌簌通知可汗的及时,一众看热闹的平息了暗涌。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濮阳母女在诸人来到之后又变得和蔼礼敬,让净唯对着皇家人的面具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原来那濮阳微也蛮会作秀的,不是那个总是讨自己骂的愣头青。
送走了诸人,净唯才想着去帮簌簌收拾下碗筷,就被濮阳微堵在了门里。
“你干嘛...”濮阳微单手撑着墙壁就这样把净唯圈在了一个小空间里,怎么看都不安好心。
“我跟我娘的事情谁都不要说出去。”濮阳微的目光里很有警告意味。
净唯本就不是多舌之辈,不过按她们所言那点破事应该早就天下皆知了才对,全天下都在这场戏,却没有一个观众点破,表面上静如死水,都等着结局曝光才发出倒喝彩么?
净唯忽然有点理解濮阳微了的心情了:“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
濮阳微长吁了一口气,禁锢的手也随之放下,净唯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扯了扯她的领口把她拽回来道:“那个,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有节操但濮阳微仍旧抵灭不了心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你答应替我保守秘密,我自然知无不答算还个人情。”濮阳微答应得倒是爽快。
“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娘,可汗,还有那个什么景龙先生是三角恋情了,那么我要问的是...你到底是谁的种啊不孩子啊?”净唯问完有点怕濮阳微打死她。
☆、失眠磨念想
真不愧是这个家伙问出来的问题...
濮阳微翻了翻白眼,不假思索地说:“废话,当然是我父皇的!”
“哦...”净唯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答案的反应很平淡,或者说她其实内心倒是蛮站在濮阳夫人真心相爱的景龙先生那边的,毕竟这样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景龙先生是女人,所以不可能让母后怀孕的...”晕,我干嘛要跟她说这些啊,还嫌这个外人知道的不够多么!
脑海里某个一想起来就窝火的画面又回放起来,十三岁的她想给比娘还疼爱自己的景龙先生一个惊喜,骗她说去武馆练习其实摘了许多山间野花回来,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两具难舍难分的胴体,只觉得气愤不已,那听着就让人觉得脸红耳赤的剧烈喘息与妩媚□□,一听就知道是平日装的高冷无比的亲妈的...生在宫廷濮阳微老早就普及了男女之事,只是很气愤向来端庄贤淑的娘怎么可以也干这些苟合的勾当,走近了她几乎下巴都要惊掉,戳破的纸窗小洞里,那个压在娘亲身上欲求不满面色潮红的女子,不是那个平日里六根清净正气磅礴的景龙先生又是谁!
还沾着露珠的的百合撒了一地,濮阳微至今还记得十三岁那年的自己,被原来女人也可以跟女人那啥这一事件震惊了一晚上。
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如第一次听军营里的下属们说起来那般恶心,反而觉得颇具美感...
不知为什么就有了冲动...忘了那晚做了一个什么有颜色梦,总之第二天起来,羞愧的□□湿了一片,从那天以后她就长大了...
“脸怎么突然这么红?难道...其实你跟你娘一样,喜欢那个景龙先生?”净唯意外地兴奋,但后半句语气却低落起来,“嘿嘿,那天她闯进来二话不说撕你衣服,我还以为你们才是情人呢!”
“喂!你脑子里面都是浆糊吗?怎么会把我跟景龙先生扯在一起?”濮阳微觉悟了,净唯一定是锦国派过来磨死自己的小妖精,“我怎么可能喜欢女人?”
“怎么不可能了,你都还跟一个女人成亲了呢。”净唯指指自己,她好像对这句话在意地过分了,而且好像不是之前一样在意那个所谓的景龙先生跟濮阳微的关系,而是把关注点更多地放在其他的比如说濮阳微不可能喜欢女人上面了。
也是,濮阳微再受女生欢迎也是个人魅力的问题,其实多年以来她行军打仗,相处的男子应当是更多一些,所以,她其实喜欢男人的概率比较大吧,而且那么迅捷的反应,一看就是下意识地回答,她...可能真的不喜欢女人。
咦?为什么忽然感觉好闷?
胸口里憋着一口气,濮阳微接下来说什么也听不清楚了,净唯觉得眼睛酸酸的,好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特别委屈。
最后她暴躁地踩了濮阳微一脚,重重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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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净唯辗转反侧了许久都未能入眠。
胸口的那颗心脏一直不老实地跳动着,要蹦出来了那般,不知道为了什么如此。
濮阳微那句脱口而出的“我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循环,环绕,占满了所有的嗅觉,触觉,听觉。
糟糕,她好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难道.....
净唯想通了什么,冷汗涔涔地坐了起来。
紧接着濮阳微大大咧咧地踹开门跑了进来:“好冷~”
原来是刚洗过澡,裹着一层布巾就钻进了被窝。
被窝已经被净唯的体温暖过了,濮阳微占了便宜,蹿出个脑袋看她:“刚才你在门外那一脚,簌簌看见了,你完了,你在别人面前极力维护的文静形象这下要毁了,那些贵族土豪们的幻想破灭咯~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吹嘘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她她她她没穿衣服....
我我我我我们现在在一个床上.....
净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很怕自己不受控制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而濮阳微也很快反应过来这次净唯没有呛她,遂抓着被子爬了过去,贴在她旁边的枕头上问:“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
“谁脸红了啊!我这是天然的腮红懂吗?你当然不可能懂了毕竟你天生丽质,不对我在说什么。等等,你为什么靠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么,不对我,我们都是女的,这好像确实没多大关系?不是..可是.濮阳微你...你你你...你你的胸露出来了要看光光了啦!......”
语无伦次了许久之后,濮阳微有些尴尬:“你都再说些什么什么什么的...我是问你有没有发烧啦!”
自然地整个人跨过去顶在她的身上制止她的后退,光洁的额头主动递过去一点,一冷一热还氤氲着未来得及散去的玫瑰雾气,濮阳微呵气如兰,女人地不能够再女人,同时毫无防备的红肚兜下风景一览无遗地尽收净唯眼底......
“唔,好像是有点烧呢...”濮阳微放开她,又从她身上翻过来,冒着低温在房子里到处找药箱,等她哆嗦着终于找回来了,却看见净唯已经晕乎乎地睡着了,把被子全部裹起来,都没有给自己留一点空隙的。
濮阳微有些哭笑不得,把药箱放到一旁,强行扯开条缝,硬是窜了进去。
浅眠的净唯被那具冰冷的身体冻地一激灵,知道是濮阳微进来了,羞恼之下后腿一蹬,濮阳微早有准备,扑上去抱住了她。
柔软的触感围绕着她,濮阳微的怀抱软绵绵的,散开的碎发拨弄在净唯的脸上,她的脸就这样烧红了,整个都埋在了她的胸前。
即将消失的月光下,濮阳微胸口上的就要愈合的伤口映入眼帘,净唯动了动嘴角,不受控制地抚了上去,声音温柔地就要淌出水来:“还疼吗?”
问都不问就随便摸人家的胸这样真的好吗?
濮阳微是这样想的,却没有说出来,干脆把浴巾整个卸下,单着一个红肚兜,向净唯展览自己的“勋章”:“小伤啦,人在江湖飘,难能不挨刀,这点挫折都不叫疼。”
这画面本来是非常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但净唯狂跳的心却平静了下来,她还是抚摸着她的胸口,却是无比认真地要求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上战场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泫然欲滴楚楚可怜足以让闻者落泪见者倾情,濮阳微迷惑了一阵,差点就真的回答了是,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戎马千军快意沙场,不仅是为了给父皇争一口气,平定天下匡扶正道早已成了她心中的理想,知足常乐所以显得鼠目寸光的净唯肯定是不能了解这一点的。
用了真情的小绵羊没能感动狮子王,濮阳微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句:“你以为你是谁?”
早就知道你是那边的奸细了,想要用美人计离间我?还好本姑娘不近女色。
敬酒不吃吃罚酒,净唯一个飞踢将濮阳微踹离地球表面,再迅速连着濮阳微的浴巾一起裹起蜷到角落里:“那你今晚就别上来了。”
濮阳微:“......”
就这样,作死的格格,因为把自己扒地身上只剩下肚兜了,不得不放下所谓的尊严,与床上那团誓死捍卫“盾牌”的毛毛虫抢了一晚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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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第二日晨起的濮阳微,一气之下把睡地很安稳或者说在她眼里只有欠揍的公主殿下的外衣给穿走了...
想了下觉得不解气,又返了回来去扒净唯亵衣。
净唯被她的大动作弄醒,吓得花容失色:“濮阳微,你想干嘛!”
“我想做什么你不看不出来吗?”濮阳微谢美娟狂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净唯都决定从容就义了,把她扒地只剩下一个肚兜的濮阳微却扬长而去:“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回来报仇的,你如果不求我,就别想让我把衣服还给你!”
“幼稚...”
按下躁动的心,净唯哭笑不得地唤了簌簌来更衣,洗漱完毕后在偌大的格格府邸散步了一圈,没有看到濮阳微的影子,想起她走的时候得意洋洋的表情,无论多少次都很搞笑,在一群跟随的丫鬟们面前很失形象地“扑哧”笑出了声。
她是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呢?
自幼丧母,姊妹不善,流言蜚语。
从小看着净唯在磨难与挫折中长大,若不是遗传了母亲天生乐天的性格,净唯骨子里的那份自卑定会更加严重吧。
庭外的楚天阔有些恍惚,真是不忍打搅这样瑰丽的画卷,只是花丛中的净唯一个抬头,刚好也看见了沉思的她:“夫子?”
☆、深思改初衷
楚天阔拱手作揖:“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夫子怎么会来这里?!”净唯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回,这下转化为了惊喜,“怎么都未提前说一声,让净唯也好好准备一下!”
儒雅地摊手,楚天阔笑道:“草民乃奉旨执公,顺道替皇上看看你瘦了没有,这下看来是白担心了。”
“哪有好!这里的食物吃不惯,风俗也很难适应,还有个满肚子坏水的格格整天欺负我,净唯没日没夜地都在想念楚王府的饭菜好吗?!”净唯诉苦起来如滔滔江水般绵远不绝,充分表达了对“一定也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的“夫君”人品有多差,顺带添油加醋,拿她不尊重母亲的事件黑她。
但楚天阔是个明白人,微笑听她说完,慢悠悠地总结道:“你就是被楚王府那帮单身汉们宠坏了,才会那么膈应格格,来之前我可打听过了,明明是蒙元肚里能撑船的格格处处迁就你,要我说,格格确实是难得的女中豪杰,你要是有她一半独立我就千恩万谢了。”
“啊啊啊,那个家伙一定是在我没看见的地方给您塞钱了吧!夫子您何时这样嫌弃我了!我以为只是这民风剽悍的蒙元审美奇葩,夫子才来多久也被感染了么?竟也跟着欣赏起那女汉子?!”净唯也顾不得有蒙元的本土人在场了,恨不得把濮阳微贬到沙子里才好。
结果一只有力的手掐住了她的手臂,看似“恩爱”地环住了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濮阳微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起的,总之脸色不是很好:“夫人在跟老乡许久,怎么也不通知一下我这个夫君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这力道要是掐在脖子上自己当场就断气了吧...
周围的下人们都为公主捏了一把汗,净唯逃脱不开,被禁锢地恼了,瞪着濮阳微的侧脸鄙视地骂了一句:“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