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紧抱的力量没有减弱,不自由地靠向後方想获取一些勇气。
「我有和你提过我妈吗?」我闭上眼回想著快被遗忘的面孔与声音。「因为我是同性恋,让她哭了整整一夜。我一定让她觉得失望难以见人。」
只要想到那夜妈妈的哭泣,还是觉得难过自责。如果我不是同性恋,妈妈是不是可以过的更快乐,可以活得更轻松,而不是为了我的事操劳心烦?
「可是你也说,因为你母亲的关系,整个社区的人都很善待理解你;如果她觉得失望,还会这麽努力地做这些事吗?听你的描述让我觉得,你们社区的人都很团结,在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如果不是你母亲的努力,社区里的人们会这麽团结合作吗?他这麽努力想要让你可以抬头挺胸地活著,你又为了什麽要这麽畏缩地躲开呢?」
「我不知道……」我咬到下巴都酸了,还是逼不回将决堤的泪水。
老板的轻叹从我头上飘过,随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脸被压向老板看似瘦弱实则结实的胸膛。
那天,我和老板都迟到了。副店长在离开前露出耐人寻味,且让我感到不安的笑容。
虽然和老板的关系依旧不上不下不进不退,但哭过之後,心上的压力也减缓许多,要辞职离开的事也没有人再多提。
「你和Ring的关系……做过了吧?」
噗嗤!!
原本好好地在休息室休息喝水,副店长拉门进来第一句话就劲爆得让我把水喷出去。
「咳咳……你!咳!没……」喉咙被呛到,连想要说句话都难,咳到连眼泪都快飙出来。
「不是吗?不然昨天为什麽会迟到?」副店长瞪大著美目,让人看了不寒而颤。瞪著麽大,你以为你是锺魁还是不倒翁阿?不过我可没胆把话说出来。
「咳,」我轻了清喉咙,感觉还是很难受。「我们只是在要出门前出了点小状况。」
「是吗?」一副不相信我的表情,把语尾拉的老长,我的心也跟著被吊得高高的,不知道接下来他又会出什麽招。
「那代表我还有机会罗。」
听到副店长这麽说,瞬间怒意暴涨,但马上又发现自己没有资格可以说话,只能狠狠瞪著他看。
「我说得没有错啊,」发现我的怒视的副店长优雅地回过欲离开的步伐,「如果你对他没有意思,还不如把机会放给别人。」
「但如果对方也没有意思,是不是早点放手才是聪明的做法呢?」我笑著用类似他的话堵他。
「但至少他没有拒绝我啊。」虽然两人都笑著,但敌对的气氛已经明显的崭露出来。
「这样倒贴别人,如果是女的话就会被说不知羞耻了吧!还好你不是女的。」像是自动阀般的,气到一定程度之後,说出来的话会变得恶毒至极。
「你!」果然,副店长被气得脸色发青,不过有过社会经验的人就是不一样,马上又恢复原来的表情,只是不知道心情有没有跟著恢复。
「小圣?」突然开门进来的老板不知道自己打断了什麽,愣愣地看著屋内的两人,最後才又定住对著我。「小圣你怎麽休息这麽久,我一直在找你。」
「副店长有事找我谈了一下。」我难得地灿烂笑著,似乎把老板给吓到了,一点都没有平常快乐的表情,反而有些紧张地看著我。
「那你们谈完了吗?店里有点忙。」说的很小心翼翼,是怕吓到我还是怕得罪副店长?
「刚谈完,我才正准备要出去。那我就先走罗,副店长。」最後三个字更是加重语气,摆明了挑衅,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和老板哭诉;说了更好,这样就不用心烦去留的问题了。
我心情又转为愉快地拉门而出,一点也不在乎後面两人的想法。
接下来的时间老板都相当乖巧,副店长也是准时走人,诡异的是,他面对我时的表情只能用「狡猾」来形容,像极了日本卡通里面狐狸的造型,一脸笑容却不知道肚子里藏著什麽祸水。
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我的生活准则,他不要动脑筋在我身上一律OK!老板也没有问我那天在休息室里的事,更省得我解释,一切都完美顺心的不可思议。
然後太愉快的下场就是忘了其他事情。
时光走廊 12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相当没有形象地在寝室内大吼著,还好室友们上课的上课,打球的打球,只有我一个人在寝室内。「烂学校!现在断什麽网路阿!还在测试耶!竟然这样就给我断线了!待会怎麽给人啊!!!」
学校真会选时机断网路!过了愉快的周末之後,才想到另外一个半球的网友们上次要我做的东西,虽然已经写了一半了,但在一天内写完,测试,de-bug也不是件简单的事;熬夜好不容易把东西做好了,正高兴地做最後一次测试,却在紧要关头的时候,网、路、断、了!
向来维持良好信誉的我,可不能因为这次事件而被砸了招牌啊!
简单收拾必备用具,拎了背包原本想往店里走,旋即想到今天上午是副店长当班,当下路线转了九十度,改往老板家走。
希望老板现在已经起床了。我不太有信心地看著手表。九点四十分,应该是起床了吧。
在老板家楼下大厅踟蹰许久,看门的大叔都准备好让我更换的磁卡,却又被我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