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婢妾…婢妾不知从何说起…这些珠宝并非婢妾所偷,但是…每天早上婢妾醒来都会发现床边多了这些珠宝,原先只是一两颗,后来这些珠宝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眼熟…婢妾如果贸然还回去必然会背上黑锅,所以婢妾偷偷把这些东西扔了。今早起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胖了,但是床边没有出现珠宝,心里才踏实了一会,谁料到这些东西竟到了婢妾的身子里…”容姬惶恐的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后开始述说发生在自己身上诡异的事情。
“皇后娘娘,今后这些东西还会跑到婢妾身子里来么?”容姬眼里惊魂未定,但是仍然强装镇定。
“今晚歇在我宫里。”皇后留下一句话,施施然的走开了。阿婼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一脸憔悴的容姬,摇了摇头,跟上了皇后的脚步。
“为什么把她留下来?今晚我们是不是要抓贼?”
“子曰:不可说。”
在好奇心作祟下,阿婼熬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却被皇后推进了房间睡觉。奈何不了皇后,阿婼只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心心念念去抓贼。
在这强大的意念中,阿婼感觉到身子变得很轻,就像在施婧府里被触须缠绕时的感觉。眼前的景物很模糊,隐隐约约身子随风飘荡,到了皇后的正殿。
前面闪着八个小银光,正在一个烧红的铁板上跳舞,银光渐渐清晰,原来这些银光并非光点,而是那晚见过的银皮大汉。虽然被火热的铁板灼烧,可是这些小人却并不感到难受,手里捧着珠宝,欢欢喜喜的扭动身子。
腰上的红绒带子变得焦黑,火光随着银人跳动而闪耀,慢慢转化成了一朵花的样子,银人这才发觉不对,争抢着要逃出火光,可是他们腰间的红绒带子自行连接在了一起…
“哟,竟然出来了。”皇后的声音忽然出现,阿婼紧张的左顾右盼,却并没有看见皇后的身影,只觉得身子陡然间一重,自己又回到了床上。
第二日清晨,阿茹出门就见正殿门口挂了一串绑着红绒的银锭,各个身上的印刻了花纹。阿婼一数正好八个。
“娘娘,那门上的银锭是不是就是偷盗珠宝的贼啊?他们自己就很值钱了,为什么还要去头珠宝呢?”
“物精,生的愚笨不开化,哪里会知道偷盗,不过是因为身上附着了主人贪念的魂魄,所以才屡屡偷盗。见容姬把他们的赃物扔了,怀恨在心,便想出了把珠宝藏在她身子里的法子。”
“八个魂魄?”
“容姬家先祖之魂,每一代出一个贪魂,轮到容姬这代正好八代。正因为如此,那些绑在一起的银锭才忽然可以自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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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锭小人取材拍案惊奇之初刻拍案惊奇--------红绒银锭且听说一人,乃宋朝汴京人氏,姓金,双名维厚,乃是经纪行中人。少不得朝晨起早,晚夕眠迟,睡醒来,千思想,万算计,拣有便宜的才做。后来家事挣得从容了,他便思想一个久远方法:手头用来用去的,只是那散碎银子若是上两块头好银,便存着不动。约得百两,便熔成一大锭,把一综红线结成一绦,系在锭腰,放在枕边。夜来摩弄一番,方才睡下。积了一生,整整熔成八锭,以后也就随来随去,再积不成百两,他也罢了。金老生有四子。一日,是他七十寿旦,四子置酒上寿。金老见了四子跻跻跄跄,心中喜欢……只听得床前有人行走脚步响,心疑有贼。又细听着,恰象欲前不前相让一般。床前灯火微明,揭帐一看,只见八个大汉身穿白衣,腰系红带,曲躬而前,曰:“某等兄弟,天数派定,宜在君家听令……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身体和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没有更新,各位等更新的读者抱歉了。
如果来得及,应该会出二更。
☆、优伶怨(一)
“宫门深深,曲调幽幽,闲手拨弄一首琵琶怨,倦来倚栏观东风,春已败,半入池塘,伴随尘土。”凄婉哀怨的歌声,穿过宫中教坊,在深夜里如青烟一般,透过浓黑的夜色,渗透进一座宫外小楼。
屋外是漆黑孤独的夜色,屋内红烛伴暖香,轻纱罗帐遮不住艳色泄,正是一番好春宵。起初床上的人没有听到这幽怨的歌声,依旧你侬我侬缠缠绵绵翻滚,直到歌声犹似在耳边,才忽然一顿。
“你在唱曲儿?”
“奴婢并未唱曲啊,奴婢善琵琶。”浓情蜜意时,听到这凄冷的歌声,有些败兴。膀大腰圆的男人从床上坐起,穿戴好衣裳,不耐烦的挥手让女子退下。
还没等女人退下,男人就大步走出了小楼,这儿夜里虽也有夜市,但是夜市有规定的场所。小楼靠近夜市,所以这片地方黑的不彻底,远处轻歌曼舞,红灯结彩的热闹仅仅隔了一条巷子。刚才的歌声是从那里传来的么?男人站在小楼前,看着远处的妖童媛女站在门前招揽顾客,楼上又有女子倚着栏杆弹唱,方才心中的寒芒渐渐隐去。
留在小楼里的琵琶女,才穿好衣裳,准备拿起桌上的琵琶离开时,绷直的琵琶弦忽然断落弹起,狠狠的划过女子的脸,划出的弧形圈经过了女子的双眼。女子惨叫一声,鲜血透过指缝慢慢染红了女子的双手。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啊…来人啊…”女子闭着流血不止的眼睛,挥手就把桌上的琵琶摔落在地上。木琵琶落地断了弦轴,琴身上了沾染了女子的血迹,再无动静。
女子叫嚷嚷的跑出了小楼,在黑夜里跌跌撞撞的四处乱跑,听得一声扑通,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叫喊,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半夜凉风穿堂,幕帘卷起,那一声低一声高的唱曲儿,又重新开始从整个京城花街柳巷游散到了花楼的一间挂着红帐的房里。男人还是那个男人,不过身下笑语妍妍的女人变了,女人风情更甚媚眼如丝。
唱曲儿声这回伴着清脆铃铛的琵琶声,直直游走到男人的房间停下,屋外的红帐被撕裂出一条裂痕。男人不觉,女人虽察觉到异样,可是碍于男人兴致正浓不敢败兴,也装的明媚动人。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么?”男人停下来,有些心慌的看着面前美丽的女子。
女人张着眼睛,看了男人一会,装作仔细聆听的模样,半响摇了摇头说“奴听到了屋外歌伎的曲儿声。爷可是要将她唤进来伺候?”女人对这男人的急色,心中甚是不屑,正好不大想服侍,于是想推给旁人。
“叫她进来,我有话问她。”男人也没穿上衣裳,只在腹部搭了一件衣裳,嘟嘟的肉堆在衣裳上。女人迅速穿好衣裳,打开门欲喊。可声只发了一半就没了声息。
男人耳边没有了歌声,复而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动,也不出声的女人,有些疑惑,又想到刚才女人的热情,有些了然,许是她不想出去,也不想叫别的女人来服侍自己吧。
男人自以为懂了女人的心思,看着背影窈窕的女人,心中一动,随即站起来,衣裳滑落在地上也不管,大喇喇的走到女人的身后,准备一把抱起女人。
可是搂住了女人的肩,抱起了女人的腿,其他部位却从臂弯中纷纷落在地上,鲜血瞬间从各个部位流出,血液顺着地板慢慢流到了阶梯上。花楼人声鼎沸,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间小屋,没有人去盯着这小屋外站了一个女人,没有人发现女人被男人抱起时,霎那间四分五裂,成了一堆死肉。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忍不住惊呼,可是就在手中的香肩玉腿也跌落在地上时,千百个念头在脑海里回转。这女人虽是妓子,但是却不是普通的妓子,她是前朝名妓的女儿。
前朝名妓隶属官府,专供官员玩弄,地位十分特殊。虽然今朝已经废除了前朝官妓的教坊,可是私底下仍然是有不少官员想尝尝前朝官妓那套制度的甜头,于是偷偷的在民间将那些名妓之后蓄养起来,也提供给有需求的官员。 要是被人发现她被自己点了,一夜之后死成这个模样,必然有不少恩客来找麻烦的。而那些恩客还都是京城里的官员,不好惹啊。
男人思绪万千,颓自沉浸在如何在这件事中脱身,却不知危险已经步步逼近,耳边的琵琶声又响起来。男人抬头一看,空中一抹白色的丝线向自己飞射来。男人避之不及,被丝线缠绕住,丝线似乎并不想这么弄死男人。
缠的很紧,收拢的很慢,一点点的勒进男人的肉里,丝线碰到了坚硬的骨头,男人这时已经痛晕过去。丝线也罢了手,忽然消失不见。屋外依旧丝竹声声,清歌不绝。
清夜风声阵阵,夹杂着那一曲一曲幽怨的歌声,阿婼躺在床上均匀的吐纳着呼吸。皇后穿过关闭的门,轻声来到了阿婼的床前,撩起床帘,定定的看着阿婼。忽然俯下身子,趴在阿婼胸前,手指细细描绘着阿婼的轮廓。
“算来世间有多少有情人不得好果,好在…我们不是那一类人…”阿婼闭着眼睛,随着呼吸鼻翼一吸一缩,皇后觉得有趣,俯身在阿婼鼻尖上落下一吻。
修长的手指从阿婼的额角滑到了脸颊,皇后捧着阿婼的脸愣愣的盯着。“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也好,省的为了那些事整天心烦,只要…你还能对我心动就好。所有的事情都让我来解决吧!你只要每天吃好睡好玩好,不时犯蠢也是可以的。”皇后嘴角一勾,看着阿婼粉粉的唇,轻轻印了上去,很快又离开。见阿婼丝毫没有察觉,这才心满意足的摸着嘴唇出了房。
皇后径直出了宫门,没有提灯,身边也没有阿喜跟着,孤单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的灵感不来自任何古书,乃是小妖精闲着没事弹琴走神时偶然所得,希望大家喜欢哟。
看到小伙伴们的留言很感动滴说,嗯嗯,小妖精会照顾好自己的,前几天身体虽然不舒服,但是主要是情感上出了点问题,不过强大乐观萌萌哒的小妖精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哦呵呵呵?(?ε??)
大家喜欢我的故事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啦Y(^o^)Y~新的故事来啦…这么早更新,大家有木有很惊喜啊☆、优伶怨(二)
次日清晨,花楼名妓离奇身亡,而恩客重伤晕倒在房中的消息在京城传遍了大街小巷。这位名妓善于逢迎,并未有过什么仇家,而且看那手段定是身强力壮的男人所为,而到花楼来的男人大多都是朝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大家便把怀疑的眼光转向了恩客。
这位恩客是朝中大臣的儿子,平日就喜欢寻花问柳,官府顺着男人的行迹一路查到了乐坊楼,一时众人议论纷纷。为什么?因为乐坊楼是隶属皇宫,专为皇宫中的宴饮而设。而早有规定,乐坊楼的女子不允许服侍官员。这个男人寻欢寻到了乐坊楼,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是王法于无物么!
于是这个男人马上被关进了牢狱,而杀人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乐坊楼失踪的琵琶女也无人关心,只是她的那把失踪的琵琶却引得众伶人议论纷纷。
“哎,你说她和人做下那等事逃了也就罢了,还带走了那把琵琶,真是可惜了啊,那么好的琵琶。”
“那把琵琶她哪里配得上?也不知怎么就到了她手中?那把琵琶可是被放在司乐司,束之高阁的。当真是奇怪。宫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么?”
“我觉得这事古怪的很。你们没有看到那妓子的死状,我的一个在花楼做事的侄儿可是看到了,他说啊,那妓子的身体被利落的分割成了很多块,恩客的身上像是被丝弦勒出来的,而且他还说门板上,也就那妓子死的地方,有一些丝线状的血痕。我侄儿疑心那妓子是被丝弦切割而死的。不过常人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再说那妓子就恁他切么?”
伶人们在院子里嗑着瓜子,一边说出自己的看法,而这时旁边走过一个小丫鬟,听得那些话,赶紧离开了。
这些事自然也被传到了宫里头,阿婼照旧每日早晨去花园里头散步,就听到了宫妃们在讨论这件事。京城里很少会发生这样的凶案,这次可真是稀奇。阿婼听了一会,觉得宫妃们说的太夸张了,也没了兴致,便回了凤仪宫。
“回娘娘,那把琵琶并没有交给任何人,一直都听着娘娘的吩咐,用匣子装好放在司乐司的库房里。娘娘要是不信可以随臣去看。”
阿婼回来就看到皇后坐在正殿里,下面站了一个身穿官服的女子,而且又提到了琵琶,难道是那个乐坊失踪女人的那把琵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