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打开。”东方不败清冷地回答道。程斐然只给她解释过电视机是何物，却没有告诉她该如何打开。放眼四周，这屋里的东西，还真没有什么是自己会用的。学会开门就已经不错了。
东方不败抬头看着程斐然，瞥了眼厨房，悠悠问道：“不是说要去超市吗？”虽然不知道超市是什么，但能去街上，看看现在的生活，总是好的。离开这里的念头，还没有被完全打消，若是可以，今晚便直接离开，再找家客栈住着。
“先去换套衣服，再出去。”程斐然看了下两人身上穿着的睡衣，这样出门可不行。等换好了衣服，再一看，两人俨然就是一对穿着情侣装的小情侣了。同样的西装裤，同样的衬衣，同样的风衣。
程斐然心里一乐，直接笑出声来，引得东方不败频频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察觉到东方不败异样的眼神，程斐然尴尬地摆摆手，“不败，你…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说着从包里拿了张卡，“好了，走吧。”
出了门，又开始纠结是坐电梯还是走楼梯了。若是坐电梯，那以后就别想有借口走楼梯让东方不败背自己上楼了，可若是走楼梯，真的好傻好累啊。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了电梯。来日方长，以后把东方不败追到手，不愁找不到机会让她背。
离小区不远，就有一家大型超市，程斐然直接带着东方不败，散着步似得往超市而去。一路上，东方不败都悄悄地观察着周围，心内虽是震惊，却也不动声色。程斐然见她这淡定模样，不由得点头夸道：“不愧是做过教主的，这淡定从容的姿态，不是我等凡人能比的。”若是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过了千年，只怕早就吓死了。
“如今没有客栈了吗？”东方不败轻声问道，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客栈的招牌，莫不是这个年代没有人出远门？
听东方不败这么问，程斐然只以为她是好奇，丝毫没有察觉到东方不败想要离开的意思，便解释道：“客栈啊？现在都改名叫宾馆或者酒店了。不过也有不同，古代的客栈，谁都能直接住，现在的宾馆酒店就不行了，必须得有身份证。”无意中，却打消了东方不败想要离开的念头。
想到古今有许多改了名的，便贴心地解释了起来，“除了古时的客栈改叫宾馆酒店，还有很多也改了，比如驿站改名叫邮局，钱庄改名叫……”细细地将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
“好了，到了。”程斐然伸手牵住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微微一愣，随即挣扎着想要抽出。程斐然却没有松手，反而用力地握住，转头一脸认真地对她说道：“超市进口在二楼，人多，你不准松开我的手，万一走丢了找不到你我会担忧的。”
东方不败听她这般解释，犹豫了下，终究是不再挣扎，温顺地任由程斐然牵住了手，随后两人一同踏上了电梯。
进了超市，程斐然一手推着车，一手握着她的手，脸上挂着淡淡的幸福的笑容，让旁人一看，就知道是对小情侣来超市购物了。但是转头再看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寒意，哪像是小情侣啊！
旁人见两人脸上截然不同的表情，纷纷猜测起原由来。东方不败攻气十足，而程斐然一副小弱受的模样，不会是做了什么事惹小攻生气了吧？还是说，那攻本来就是面瘫？
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打量目光，本目不斜视的东方不败，用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扫了一圈，眼里的杀伐之气吓得周围人不敢再看。
“不败，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泡面？”来到泡面专区，货架上各种各样的泡面，让程斐然有种想全搬回家的冲动。谁让东方不败觉得她煮的泡面好吃呢！别的拿手的没有，这泡面是她唯一擅长做的东西了。
“都可以。”东方不败随意扫了一眼，不知道有什么口味可可挑，便放话任由程斐然做主了。反正煮面的是程斐然不是她。
“既然都可以，那就每种都挑一袋吧。”心里想着的是既然她喜欢泡面，就每一种都让她尝尝。程斐然松开手，将每种泡面的五连包都拿了一袋扔到购物车里，购物车瞬间就满了。
“好像有点多。”看着整车的泡面，总觉得这样子去结账，一定会让人侧目的，说不定心里还会说自己虐待她的小对象呢。偷偷瞥了眼东方不败，手犹豫了下，将一些明显不好吃的口味拿了出来放回了货架上。
东方不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举动，没做任何评价。
买好了泡面，手再度牵住东方不败，“我们再去看看其他有什么要买的。”随意扫了一圈，发现竟然什么都想买！想买给东方不败尝尝。想想古代，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多吃的。宠溺地看着东方不败，心跳声告诉自己，好想宠着东方不败，带她尝遍世间的美食。
感受到程斐然宠溺的眼神，东方不败不自然地扭过头去，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周围形形□□各种人，之前还漠不关心的东方不败，此刻竟然打量起那些人来。不经意的一扫，身体瞬间僵住。
察觉到东方不败的不对劲，程斐然停下，转头看着她，“怎么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程斐然也跟着愣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是世风日下啊！就算现在不是白天，可这是公众场所啊！角落里的那两个姑娘在干嘛！接吻也别在超市啊！程斐然松开推车的手，将东方不败的脑袋往自己的方向一掰，“别看别看，非礼勿视。”这要是教坏了她家的不败谁来赔啊！等等，教坏不正好！还愁怎么让她这个古人接受女女相爱呢。
东方不败茫然地看着程斐然，眼里是说不清的情绪，两人一同沉默，过了半晌，东方不败才开口问道：“她们在做什么？”这问题不是很明显吗？！在接吻啊！可东方不败问这个问题，显然是有更深层的意义。
“她们……她们是情侣。”程斐然脸微微红，看东方不败那等着自己继续说下去的眼神，犹豫了下，继续解释道：“现在，只要两个人相互喜欢，就可以在一起。”不用去管性别身份地位，只要相爱便好。但是，乱/伦是绝对不允许的。
“嗯”东方不败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看了眼那对还难舍难分的小情侣，回头对程斐然说道：“好了，继续逛超市吧。”
见东方不败在听了自己的解释后，竟然这么淡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反而有些不淡定了。一路别扭，最后还是没忍住，“不败，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问问我两个女的是不是真的可以在一起，再比如，问问我对你是什么感情啊！这样就可以顺势表白了……
听程斐然这么问，东方不败的脸上明显有了下犹豫，最后却回道：“没有。”将自己的手从程斐然的手中挣脱开，“我会跟着你的。”言下之意，不用牵着了，不用怕自己会走丢了。
“好吧……”悻然收回自己的手，放在推车上。杂七杂八的吃的买了一堆，才想起还有生活用品没买。想伸手去牵东方不败，伸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连忙收了回来，只是侧头对她说道：“去生活用品区吧。”
一直沉默的东方不败，突然停下脚步，对程斐然说道：“斐然，我可以买这个吗？”这还是第一次开口说想买东西呢！
“买买买！”程斐然回头毫不犹豫地回道，之前还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现在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只要是不败想要买的，什么都给她买下来，以博美人欢心。
程斐然推着推车往回走，一看，傻住了。东方不败想买的竟然是针！对别人来说，是缝衣服缝纽扣用的，但这针到了东方不败的手里，可就是杀人的利器了！程斐然怯怯地看着东方不败，好想问她，可不可以收回刚刚这句话，不买了……?
☆、第十六章
? 东方不败见程斐然看到货架上的针后转瞬变得一副不想买的样子，轻皱了下双眉，冷冷开口道：“日后等我有了钱，一并还给你。”
这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好不好！这可是攸关性命的大事！
程斐然好想掀了这个货架，让理货员把架子上的针统统都收走！卖什么不好要卖针！针这种东西，放在便利店卖就够了啊喂！放在这么大的一个超市，有几个人会买！会买的都是心怀不轨的大坏人！比如，东方不败！
等等，东方不败是大坏人吗？程斐然犹疑地上下打量了东方不败一眼，除了性子冷，不爱说话，想跟她义结金兰之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既然是这样，那就……买吧。
程斐然想通之后，满脸堆笑地说道：“这只是小钱，说什么还不还的！”说着伸手从货架上拿了盒针下来。这针与线装在一个透明盒子里，程斐然心里粗粗数了数，不过是十枚针而已，不怕不怕。
这东方不败想买的东西她已经给拿了，但是，为什么东方不败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这是……嫌弃她买的少？你有见过买针线盒一次性买一打的吗？收银员非得以为你有精/神/病不可！
“可以再拿几盒吗？”东方不败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以她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了盒中有几枚针，十枚，少了点。且看那针，一看就是质量不好的，说不定稍灌注内力就崩断了。若是银针便好了，银针柔软，灌注内力也不会折断。
东方不败扫了一圈货架，架子上的针都是这种不锈钢针，未见到心水的银针，只能作罢。转头看向程斐然，却见她一点都没有再拿一盒的意思。
“为何不再拿？”
“不败，那个……你听我说，这针线盒啊，一般人一次只买一盒，不能多买。”那是不能多买啊，单纯只是为了不被人当成精/神/病人罢了。可是看东方不败那对针的喜爱，想想现代不能再随身带刀带剑，心里不由得产生疼惜之情。这针也许是她唯一的念想了吧！
程斐然伸手，又拿下了一盒针，“两盒，真的不能再多了！”这次说得很坚定，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东方不败如何，她都不会再多拿一盒！不然就自剁双手！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气后，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两盒就两盒吧，谁让她现在没有钱呢！等以后有了钱，她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到时候再打磨一套银针！不，金针！
大肆扫购后，程斐然推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往收银台走去，东方不败则是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边，因着她不愿意被程斐然牵着走，但又怕在这偌大的超市走丢了，不得不紧步跟随。更何况，超市里奇怪的人好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总能看到奇奇怪怪的男男女女做着暧昧不明的事情。为了不再看到那些让人长针眼的事情，她还是离程斐然这个稍微正常点的人近一些比较好。
唉，不知是这个时代变了，还是因为她东方不败沉睡过千年太落伍了？！
等结完了帐，满满的四大袋东西，程斐然抿了抿唇，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东方不败，那扑闪扑闪的水润黑色眼眸，不停地传递着一句话——不败，这四袋东西交给你了！
东方不败冷淡地对视程斐然的双眼，丝毫不为所动。她可是堂堂黑木崖日月神教教主，可不是什么扛货小厮，让她拎这四袋东西，做白日梦呢？
两个人像傻/逼似得在超市门口对视了大半天，程斐然见东方不败一直没有动作，为了不再让过路人侧目，不得不先败下阵来，伸手去提推车内的四袋购物袋。正这时，东方不败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程斐然以为东方不败良心发现要拎这四袋袋子了，正打算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的时候，东方不败却开口说道：“容我先把那两盒针拿出来。”原来只是为了拿她那心心念念的针！亏她以为她是心地良善之人！果然是想多了！
好想踹一脚推车，撞死东方不败算了！
东方不败一直注意着针线盒所放的袋子，此刻没有翻找，便直接从袋中拿出了那两个透明盒子。盒子被塑封着，东方不败抬头看向程斐然，见她闹别扭似得别过头去，不看自己一眼，愣了愣，自己动手拆起这塑封来。
这塑封不就是跟以前的蜡丸一个道理嘛！打开就能取出里面的东西了。东方不败三两下除去塑封，却发现还是拿不到针。用力打开，却也只是能拿到线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