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放下茶杯，双手抱胸，冷眼看着面前两个女人做戏。
呆愣片刻，汪川云看了眼对面一副冷眼旁观态度的东方不败，又扫了眼周围那群一脸看好戏的顾客，故作娇羞地捂住了脸颊，说道：“哎呀，人家都要害羞了啦！这种问题等回家了再问嘛！”
“赶紧说中意她啊！”不知道是哪个热心围观群众，直接鼓励上了。这在东北菜馆这种根本就不浪漫的地方表白，还是头一遭见呢！看这两姑娘就知道是实诚人，会过日子！
“人家是闹着玩的，你瞎掺和什么！”又一围观群众开口堵了那热心围观群众一句？
程斐然抬头看向东方不败，正好看到她朝自己冷笑，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果然自己不是什么演技派！旁人一眼就看出自己刚刚那话说得有多不走心了。东方不败估计也是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冷笑！
“你们继续。”见程斐然红着脸低下了头，东方不败冷冷地说了一句。她倒要看看这程斐然会玩到什么程度。
局面正尴尬着，如救星般的服务员端着菜及时地出现，缓解了这尴尬的氛围。
“菜来了，先吃菜吧！”程斐然拿起筷子，先给汪川云夹了一筷子，“这是你爱吃的锅包肉。”接着又给东方不败夹了一块，“小白，你尝尝，这个不错。”
刚刚这夹菜的举动，是多年来养成的，毫无做戏的成分，东方不败见此，终于变了脸色。再见汪川云有滋有味一脸幸福地吃着程斐然夹给她的那块锅包肉，她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为什么要先给她夹再给自己夹？！
吃完那块锅包肉，趁着夹菜的空挡，说道：“阿然，咱们这么久没吃东北菜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我最爱吃这个。”笑得一脸甜蜜，恨不得让东方不败知道自己和程斐然有多了解彼此。
一听是汪川云最爱吃的菜，东方不败嫌弃地看了眼碗里的那块锅包肉，顿时失去了吃的兴致。她早就拒绝请汪川云吃饭了！不就是个身份证嘛！大不了还给她啊！
“那个小白啊，你也吃啊。”汪川云好心地提醒道：“这个菜一定要趁热吃，一会儿口感就不好了。”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让你再跟我抢阿然！
听到自己的好友叫东方不败小白，心里顿觉酸涩，就好像抢走了最爱的人似得，虽然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正难过着，就听到东方不败用冷得能冻死人的声音说道：“叫我东方木白。”停顿了几秒，破天荒地解释了句：“小白只有斐然能叫。”
一句话，瞬间就让程斐然整个人轻飘飘地，好似飞上了天。不愧是自己捡回来的！不是谁都能叫她小白的！
“叫四个字有点长，那不如就叫你木白好了。”一提到木白两个字，再看看眼前这个一副面瘫脸的人，汪川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名字，取得可真好。”要是叫寒冰就更好了。
反讽的话，东方不败不会听不出，她对此却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冷冷地回了句，“叫我东方。”如果可以，最好这辈子不要再见了，这样就不需要纠结叫她什么了。
听此，程斐然高兴得直接笑了出来，“啊哈哈，小白真乖。”正好上了那道特色菜小鸡炖蘑菇，直接就给她碗里夹了块鸡块，“这是小鸡炖蘑菇，尝尝～”
见这第一筷是夹给自己的，东方不败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呃”汪川云终于知道东方不败对自己有多冷淡了，就算程斐然在，也不愿意给自己一点面子。果然，情敌是不能做朋友的！除非情敌相爱了！这么想着，汪川云下意识地多看了她几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发现，她还真挺有吸引力的，一种想臣服于她的感觉油然而生。
意识到自己不正常的想法，汪川云忙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意图让自己清新一点，心里同时狠狠地数落了自己几句：‘我TM是不是有病啊！竟然会对东方木白动心！不行，明天得去看看脑科大夫！看上谁也不能看上木头啊！’
汪川云因着这想法而沉默下来，不再说话。而程斐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几秒钟之前，自己的好友竟然打上了东方不败的注意，依旧热情地时不时给两人夹个菜。至于东方不败，这一顿饭直始至终都没吃过一口那锅包肉。
三人吃好了这一顿饭，等程斐然接完了账，要送汪川云回去的时候，却听她说道：“我下午请假了，特地为了跟你一块儿。”?
☆、第二十二章
? 程斐然知道东方不败不想逛街，犹豫再三，还是对汪川云拒绝道：“小汪子，小白她身体不舒服，我想带她回家了，下午不能陪你逛了。”自己这样算不算是重色轻友了啊？算了算了，小汪子常在，小白不常在，还是得先拿下东方不败！
这都多少年的单身狗了，今年一定要脱单了！
汪川云嫣然一笑，对程斐然的拒绝没多大伤感，直接回道：“正好，我也不想逛街，就去你家坐坐吧。”说着瞥了眼东方不败，原来脾气那么差是因为来大姨妈了啊！可是也没见她捂过小腹啊……
东方不败冷眼看着汪川云，她那打量的目光丝毫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腹诽道：“如今的女子，不是精神失常，就是脸皮特厚。”哪像她那个时代的女子，若非是江湖儿女，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会厚着脸皮要上别人家啊！
方才程斐然的拒绝之词，已是这般明显，就差直接说今天不想再跟你待一块儿了，赶紧各回各家吧！东方不败看着未有动作的汪川云，直嘀咕，汪川云怎么还好意思跟着她们回家！那是她和斐然两个人的家，不欢迎第三个人！
两个人……的家？
东方不败转头看向程斐然，又一声轻微的跳动声从胸口处传来，这一次的感觉，比之上午更为明显，她，真的感受到了心跳声，不是错觉！
低头，细细去感受胸口处的动静，又一声心跳声传来，抬眸，神色复杂地看向程斐然，正好对上她投过来的关切担忧目光，刹那，却是感觉过了千年。
只是犹豫了片刻，东方不败便上前抓住程斐然的手，说道：“斐然，带我回家。”说完转头看向汪川云，“我和斐然有事，恕不招待。”
不等汪川云回答，便拉着程斐然急急忙忙地走了。
程斐然踉跄地跟着东方不败往停车的地方走去，一时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刚刚也没发什么什么事情吧？有什么事情能让东方不败这般着急？
对，就是着急！东方不败竟然着急了！这么一想，走得差点摔倒了的程斐然，竟然笑了。
东方不败转头看到她那诡异的笑容，瞬间松开了手。
“小白，怎么了？”程斐然的手依旧抬着，低头看了眼方才被东方不败紧紧抓住的手，笑容愈盛，好想让东方不败继续牵着她的手啊！
“我……我刚刚听到了心跳声。”东方不败迟疑地说了出来，“可是现在，好像又没了。”声音中带着点失落和困惑。
心跳声？什么心跳声？程斐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皱眉想着东方不败说的心跳声是谁的心跳声。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到了心跳声？难道是自己这颗刚怀.春的少女心跳得太激烈被她听到了？不会吧……
程斐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己这颗刚春天的少女心没跳得多激烈啊！扑通扑通，声音清脆，频率正常！
既然说的不是自己的心跳声，那是？小汪子的？
程斐然转头看了眼刚刚过来的方向，虽然看不到汪川云，但就是如拥有千里眼般，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回头，“小白，你刚刚说的，是小汪子的心跳声？”一定是了！自己这么拒绝汪川云，她一定会生气，一生气，心跳不就快了嘛！
没想到东方不败还挺关心自己的，怕汪川云生自己的气会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竟然挺.身做那个坏人！这般想着，心里不由得感动不已，上前两步靠近她说道：“小白，你对我真好。”
东方不败看着程斐然的表情从泛红羞涩到惊讶再到感动，只觉莫名其妙。自己若是没记错，她应该已经是二十五岁了，怎么情绪起伏还这么大，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似得！
扫了眼周围不时走过的路人，恢复了平常的清冷，幽幽说道：“先回家再说吧。”
——
停好了车，程斐然带着东方不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想到除了第一次让她背过之外，其他时候就都是坐电梯了。看了眼伫立在身旁的东方不败，转了转眼睛，试探地说道：“小白，我想走楼梯……”
想让你背我。
只是这后半句，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东方不败看着程斐然，想了想，就在程斐然以为要被拒绝的时候，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转身先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一同等在电梯门口的另外一对小情侣，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这东方不败和程斐然要在楼梯里干的事情，她们也干过，真是……刺激！
“呼呼，小白，我累了，你背我。”才走了三层楼，程斐然就开始喊累，叫住走在前面的东方不败，“小白，不败，教主，我好累，背我～”
这是在向她撒娇？
东方不败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不是你说想走楼梯的？既然觉得累，就去坐电梯。”走了两步，在出口的地方等着她，一副不想走咱们就出去坐电梯的架势。
程斐然慢悠悠地走到了东方不败的身边，深呼吸一口气，“小白，我只是想让你背我走，我喜欢你背着我的那种感觉。”那感觉，就好似拥有了幸福。长这么大，除了她爹，就只有东方不败这样背过她。
更何况，她知道东方不败身怀武功，背她并不会累，若是换成别的人，就算想背她，她也不愿意。只有东方不败，只能东方不败。
闻言，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蹲下了身子，轻轻地说了句：“上来。”
趴在东方不败的背上，双手搂着她的脖子，那种满得要溢出来的幸福感，又出现了。程斐然盈盈一笑，说道：“小白，为什么才认识了三天，我就好似认识了你千年。”
“许是千年前你我就相识了吧。”东方不败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脑海里却在回想着心跳的事情。那时候，真的听到了心跳声，只是现在，怎么又没了？
今天，出现了两次，一次是程斐然对自己说要圈.养自己的时候，一次是自己想到两个人的家的时候，两次……都是与程斐然有关？
有了个大胆的设想，可怎么也放不下自己的尊严，沉默着走到了二十一楼，将程斐然放下，转身直勾勾地盯着程斐然看个不停。
“怎……怎么了？”被东方不败像盯猎物一样地看着，心里直发毛，不会是嫌我烦人想杀了我吧？这么一想，装作要开门的样子，悄悄退了一步。脑子里迅速勾画了整栋楼的结构，自己似乎根本逃不了啊！
东方不败轻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看着程斐然，还是说出了那句在心里反复了多遍的话：“斐然，再对我说一次上午那些话。”?
☆、第二十三章
?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那个向来冷淡的大教主，竟然让她再说一次上午说的那些话！程斐然轻咳了两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故作正经地问道：“上午说过的话好多，你要我再说一遍哪些？”心里却是一清二楚，忍不住偷偷地乐了，心里一乐，嘴角就绷不住了，当着东方不败的面直接笑出了声。
东方不败一愣，随即恼怒，阴沉着脸看着她。
扑通扑通，安静的二十一楼，心跳声异常清晰，程斐然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去，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可那没用的双腿，早就害怕地软了，勉强还能让自己站着，要是动两步，估计能软得直接给东方不败跪下了。
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东方不败轻抿了下唇，努力地扯出了个笑容，本是想给程斐然宽慰，却不成想，这笑在程斐然的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和煦温暖的浅笑，而是杀人前的冷笑。
轻眨了两下，沉默，随即，一声哀嚎：“东方教主啊，我错了，我不该在大街上对你表白，刚刚也不该让你背我上楼，你不要杀我啊……”逃是逃不了了，想活命就只能求饶了，脸什么的，暂时就不要了。因着腿软，才嚎了两句，直接就倒在了东方不败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