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然”东方不败第一次叫程斐然的名字，她不习惯，程斐然也有种怪怪的感觉。“是取自斐然成章吗？”再多说一句话，缓解下尴尬和不习惯。
“是啊，斐然成章。”程斐然点头，羞涩地浅笑，“不过我那程是禾口王程，不是成功的成。”解释完，又沉默了下来。
看着面前摆着的两只空碗，程斐然起身，将碗叠在一起，“我去把碗洗了，你在沙发上歇会儿。”待在一起，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程斐然将碗拿到厨房里，洗了起来。而东方不败，却仍旧坐在餐桌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等程斐然把碗洗好了出来，她还坐着。
“怎么了？”程斐然甩甩手，在围裙上擦了下，解下围裙。见东方不败抬头看她，却并不回答。程斐然转身将围裙挂到墙上，回身走到东方不败的身边，“怎么不说话了？是身子不舒服吗？”以为东方不败吃了东西，胃不舒服。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转头看了沙发一眼，很明显的意思——去沙发上聊。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又是沉默。程斐然想了想，先开了口，“不败，我们聊会儿天吧。”这一天，似乎都没怎么说过话呢。
“好。”简单的一个字，再没下文。
程斐然无奈地转头看着东方不败，心中感慨，‘我看你这压根就不是想跟我聊天的态度啊。’感觉到程斐然看着自己，东方不败也转头看向她。
“呃”被东方不败那无知的小眼神盯着，程斐然的心有点乱。组织了下语言，才小心地开口：“不败，你为什么会活那么久？”活了一千年，活到了现在。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比之穿越更让人难以相信。程斐然相信时光隧道的存在，相信可以穿越，可是无法相信一个人可以活那么久。就拿如今的医疗水平来说，也做不到让一个人活那么久，活到百岁都已是长寿了。
“不知道。”这个问题，真的回答不了，连东方不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那……那你要去找令狐冲吗？”忽然想起东方不败口口声声说着要去找令狐冲那个渣男，心里就有种怒火。
东方不败愣了愣，最后还是答道：“不知道。”这过了千年，想必都不存在了吧。要去找他吗？可上哪里找？就算找到了，他也不爱自己，他爱的，是那个任盈盈。
“你恨任盈盈吗？”程斐然看东方不败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若是没有任盈盈，令狐冲就会和她在一起了吧。这么说起来，任盈盈还真是一个小三。
“不知道。”还是一句不知道。东方不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恨任盈盈，如果恨，当初就不会将自己的心给了她，若不是上天垂怜，让她没有心也可以活下去，她又如何能再见这繁华世界，如果不恨，怎么会不恨，她抢走的，可是她唯一爱过的人。
程斐然感觉这天是没办法聊下去了，不管她问什么，东方不败都只回答不知道。“那你爱我吗？”程斐然突然了一句，等问出口了，才发觉自己问了句什么。一脸惊恐地看着东方不败，生怕东方不败杀了她。在东方不败动手前，屁股往后挪了挪，想着离远点。
“不爱。”东方不败冷冷回答，这个问题，她还是能肯定地回答的。再看程斐然那一脸害怕自己的表情，心下黯然，果然，还是怕自己的。
纵然东方不败的表情没有变化，程斐然还是感受到了她那黯然的情绪，知道是自己刚刚的举动伤害到她了，努力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笑，靠近东方不败说道：“不败，我不是怕你。”说着将手覆到东方不败的手上，表示自己真的不害怕她。
“不败，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她所知道的，都是书上记载的。只要是人记下来的，就都不会百分百的真实。
东方不败低头看了眼程斐然的手，抬头，“好。”开始回忆起过去。
程斐然也不催，只静静地看着东方不败，等着她回想那些过往。半晌之后，东方不败才再度开口，“我幼时父母双亡，只剩下一个妹妹与我相依为命，后来……”说到最后，低下头去，抬起右手，轻捂住自己的胸口，“我将心，给了任盈盈，自沉于冰湖底，一直，活到了现在。”
说完了，东方不败没哭，一旁的程斐然，却哭得稀里哗啦的，双手紧紧握着东方不败的左手，哽咽地说道：“所以你左脸的伤，是因为那个人渣…渣…令狐冲？”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你的心，真的给了任盈盈？”东方不败又点了点头。
看东方不败这幅模样，程斐然就觉得好心疼，这么痴情的一个姑娘，怎么还有人舍得伤害她，若不是没了心，也不会这么寡言冷语面无表情，时常还露出无害的眼神。东方不败，那个高高在上的一教之主，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这一切，要怪，就怪任盈盈那个渣小三。没错，渣男渣女凑成双，可怜我的东方啊！握着东方不败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程斐然含泪凝视着她，郑重地说道：“不败，你放心，以后有我，我会对你好的。”
这么一句话，却吓得东方不败抽回了手，脑海中却控制不住地不断地回荡着我会对你好的这句话。
东方不败失神片刻，再回神，便冷冷说道：“我累了”接下来的话，该是我想睡了。可是睡觉的问题又来了，真的要跟程斐然睡一起吗？
东方不败转头看着小脸红通的程斐然，那句我想睡了愣是说不出口。她说不出口，程斐然贴心地问了出来，“是想睡了吗？”站起身，一脸笑意地说道：“那我们回房吧！”说完却见东方不败仍旧是坐着，纹丝不动。
本还犹豫的东方不败，一听她话里那掩饰不住地喜悦，就觉得她对自己有什么企图，顿时就下定决心不跟她睡了。冷冷的眼神看着程斐然，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不回房不跟你睡。?
☆、第九章
? “怎么了？不回房吗？”看着东方不败紧闭着嘴只冷冷地望着自己，程斐然双眉轻皱，重新坐下，“你这是要睡沙发？”这沙发虽然铺了毯子，可如今是秋天，睡在这里一不小心就会着凉了。而且沙发这么小，睡着也不舒服。
“嗯”东方不败轻应了一声，扭过头去，避开了程斐然炽热的目光。
“不是说好跟我一起睡床的吗？”程斐然就不明白了，明明之前都说好一起睡床的，现在怎么就突然反悔了。问完，却不见东方不败回答，程斐然轻叹了口气，只能说道：“好吧，那我去给你拿床被子。”这不想与自己一起睡，也不能勉强。
程斐然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见她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只能起身，回卧室抱了一床干净的被子出来，将被子放在沙发上，看着沉默不言的东方不败，失落地说道：“不败，被子放这里了。”见她还是没有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又轻叹了口气，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卧室。
直到“嘭”的一声关门声传来，东方不败才抬起头，看向卧室的方向。刚刚还聊得好好的两个人，现在却好像陌生人似得。转头看着叠得四四方方的被子，抬手轻轻抚摸，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难道不是第一次相见吗？”
也许是害怕被人欺骗，尤其是感情上的欺骗，也许只是不习惯有人对自己这么好，尤其是相识不过一天的陌生人，所以才会忍不住想要逃开。
展开被子，在沙发上睡了下来。“令狐冲，你在哪儿？”东方不败双眼望着天花板，捂着胸口黯然问道。‘就算是没有了心，我也还是爱你的。我是一教之主，为何要爱得如此卑微？’东方不败轻叹一声，‘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爱你。’闭上眼，想回忆令狐冲的样子，出现的，却是程斐然娇羞的笑脸。
“程姑娘”东方不败睁开眼，转头往卧室的方向看去，‘明明想的是令狐冲，为何出现的却是你的脸……’看了许久许久，才转回头。再次闭上眼，还是程斐然的脸，惊惶无措的，娇羞的，洋洋得意的……惊得东方不败只能睁开眼，再不敢闭上。
“程姑娘，斐然，小斐……”东方不败无意识地念着程斐然的名字。
程斐然一回到卧室，就张开双臂趴在了大床上，手一伸，拽过抱枕，紧紧抱着，失落地喃喃自语：“不败，你为什么不跟我睡一起，我们都是女的，你为什么嫌弃我……”念叨了半天，爬起身，将衣服全都脱了，换成了睡衣，幽怨地钻进被窝。
安静的卧室，一声又一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格外清晰。往日也都是一个人，可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心跳声。抬手轻轻抚摸上自己的胸口，“这心，怎么跳得这么奇怪。”一声比一声响，让自己怎么也静不下来。
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九点，原来还这么早。想到自己竟然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电视，而是傻愣愣的在床上回忆东方不败说得故事，就觉得自己有毛病了。想到被自己挂了电话的汪川云，程斐然犹豫了一番，打开了微信。
“小汪子，我好像病了。”应该是病了吧，不然怎么会胡思乱想那么多。
“你才知道你有病？”汪川云膈应了一句，想想之前被挂电话的事情就来气儿，现在竟然还找上门让自己骂，“你的精神病都得了那么久了！”
“不是，不是精神病，是我脑子出问题了。”程斐然反驳，等发过去才反应过来自己发了什么，连忙将刚刚这句话撤回，重新发了一句，“你才有精神病呢！我跟你聊正经事儿！”心里叹了句，还好有撤回功能。
“撤回有毛线用！刚刚那句话我都看到了！快说说，你脑子出什么问题了！”本是侧卧在床上玩手机的汪川云，激动地连忙坐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发道：“今天你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感觉你脑子出问题了！”没出问题会突然用那么严肃的声音喊自己川云？
“算了，不聊了，睡了。”程斐然看了眼汪川云的消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兴奋。
“身份证还想不想做了？”能拿来威胁的东西必须毫不犹豫地拿来威胁啊！这颗八卦之心都已经熊熊燃烧了，就想用一句睡了打发？做梦呢！
“呃，你威胁我！”程斐然也爬了起来，撩了撩袖子，一副要开战的模样。
“心情不好，不想办身份证了，怎么办～”汪川云看着屏幕，嘿嘿一笑，‘小样儿，跟姐姐斗，嫩着呢！’
“心情不好就去吃！”程斐然无奈，有些话，就算是好朋友，也是不能说的，可是不说，就只能憋在心里，真的好难受。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觉得自己病了→_→”汪川云也是真的关心程斐然，这无缘无故，不会给自己发这么条消息，“有什么想不通的问姐姐，姐姐告诉你。”瞬间化身为知心大姐姐，一副要为程斐然解惑的热心模样。
程斐然看着微信里的最后一条消息，开始走神。“我有什么想不通的？是关于东方不败的？”似乎也只有东方不败是新闯入自己的世界中的，能让自己这样的，除了她，还能有谁，“可我为什么会这样……”
“嗡嗡嗡”手机突然震动，将程斐然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低头一看，原来是汪川云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将手机放在耳边，说了声：“喂”
只一个字就让电话那头的汪川云感受到了她低落的情绪，本想调笑的她，收敛起脸上的戏谑笑容，关心的问道：“斐然，你怎么了？”只有认真的时候，才会这么正经地喊名字。
“川云，我遇到点事情了。似乎，很难解决。”是很难解决吧，突然冒出个东方不败，以后要怎么办？看她的样子，做苦力是不可能的了，可公司什么的都是要有学历的，难道真要去找办证的做假证？就算做了假证，让她去公司上班，也不会放心啊！难道，以后自己真的要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