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宣一击落空,不甘的从地上爬起来,花拳绣腿的同老头过了几招,非要把老头撂倒了不可。怎奈老头有医术,也有武功,几下子躲过若宣,竟然一针插中了若宣的睡穴,到头来若宣没把人家撂倒,却是着了老头的道,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无知无觉了。
“皮了这样多年,依旧是劣性不改,活该把你抓进宫里头去见皇上,看皇上如何治你这泼猴!
白胡子来头一手扛起若宣,哈哈笑着走出门去,安府的家丁侍卫见少夫人这副摸样将要被人带走,一窝蜂的上前阻拦,拨刀相向,怎料老头一出手就拿了个御赐的牌子,瞬间震慑了众人。
“你们若是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老夫今日前来拜访安夫人,听说她病了于是不忍打扰,继而离去,告辞!”
老头编了个谎言给了众人各说辞,半引导半威胁的告诉大家该撤谎的撤谎,该闭嘴的闭嘴,否则后果严重。
至此无人再敢上前,若宣就这样被人扛进马车之中,带进了宫去。
原来那白胡子老头正是当年为他治伤的老御医,过了这么多年,年事已高,早就退了太医的职务离了皇宫。
皇上厚待他,特别准许他有空仍能够进宫看望宫中友人,实则是将他奉为心腹,不定期的会召他进宫为自己诊病看症,以防御医中有人被收买,暗地里下阴招。
太医年老,实则健康非常,常年习武,功夫底子有一些,这样的人为皇上办起事儿来反而更加方便,又不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因而这次的差事皇上才会托付到他头上。
老头人生最糗之事就是八年前救了个深受重伤的小破孩子,孩子失忆后强迫他叫了他N句‘爹’,叫他印象深刻了这些年,偶尔想起来还仿佛能见到那个五岁孩子欢笑的脸,有时也不免哭笑不得,听说这孩子成了安鹭南的妻子,至今未去拜访过,却没想到再见一次,自己就是去逮他入宫的。
好大胆的一个小丫头片子,为了不进宫,竟然敢装病,说欺君就欺君,也是该叫皇上好好教训教训了!
若宣叫老头带进了宫中,由于老头进出宫廷是常事,李舜派人接应得又密不透风,所以若宣乘马车从东门进的皇宫,直到躺在了万安宫的龙榻上,晓得他入宫的人也不上三、四人。
太后素喜清净,寿宴办得红红火火,热闹热闹便说累了,告辞了皇上便自行离去。
李舜对这类欢喜嬉笑的场合也是素来厌烦,自有人禀报若宣已经到了万安宫的那一刻他就一秒也不想再多呆,挥挥手让王子众臣自行取乐,带着贴身的太监总管曹德胜抬脚就走。
皇后冷漠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沉着脸没有插话过问。
李舜回到万安宫他的卧房的时候,正看到若宣安安静静的躺在辅着明黄丝绸的床榻上睡着,老太医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偏着头将指尖搭在若宣的手腕上为他诊脉。
“怎么样?是真的生病了?”
“呃——皇上!”
老太医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皇帝吓得不轻,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要行跪拜之礼,李舜在老头肩膀上轻轻一按,示意他继续,自己也轻手轻脚的在床边上寻了个空位坐下。
“诊断结果如何?”
李舜抬手替床上的孩子掖了掖被子,轻声询问太医。那老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李舜便什么都明白了。
早就知道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八成是宝宝不愿进宫找的借口,如今弄巧成拙被抓了小瓣子,看你还敢这样无法无天!
“皇上,老夫是在安夫人诊断八年前所受的刀伤,当年那道伤口甚深,危机心脏,如若没有照料好很容易留/虚心悸的病根,但现在看来安夫人倒是健康得很,安家对他照料得很是周到啊!
“安家人对他好,这朕自然知道!”
李舜方才还隐隐含笑的默默温情不知为何突然间消散,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在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老太医偷偷瞅着皇帝,就见他眼睛冷冷的眨也不眨的盯了床上的小鬼半晌之后,突然缓声道:“今日之事你自出了万安宫便忘了吧!要是还有事,朕会叫曹德胜传唤。”
“老夫明白,那老夫便先行告辞了。”
“嗯。”李舜低低应了一声,盯着宝宝便又兀自发起呆来。
若宣被扎了昏睡穴,银针叫老头拨了不久便渐渐有了转醒的迹象,又过了没多久,若宣先是睫毛颤了颤,随后果真睁开了眼睛。
唔,又换了个什么地方?怎么老这样,怎么老是一睁眼眼前的景象就会变得天差地别,不用说,这次又换了个什么陌生的地方,身下的床很舒服,不过肯定不是家里的那个!
若宣眼睛都睁开了老半天,表情却依旧如同初醒时那样傻愣愣的,黑溜溜的眼珠子盯了天花扳半天,愣是没给点反应。
“怎么,被扎了几针就傻了?”
李舜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若宣,嘴角勾起的狐度略略带了些嘲讽。
若宣眼珠子动了动,把目光从天花扳上转移到眼前那个带着邪气的,倾国倾城的男人面前,突然间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一下子钻进了被子里头将他自己牢牢裹住。
“你把我弄进宫来干什么?快点放我回去,鹭南回家看不到我会担心的!”
若宣躲在被你里头闷闷的喊到,李舜的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黑黑白白的轮换了几个轮回,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咸,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