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次呢?”
“别提了,”祁连月在暗中听的眉梢微挑,这哭起来不依不饶的丫头居然能说出这么狠厉的调子来,“那第二次,还不是皇后为陛下准备的选秀,也不知道哪出了问题,陛下一不高兴就拂袖走了,可怜我们这般下人被皇后打的打罚的罚,非说是我们搞砸了甄选,这这……主子来了,我们尽心服侍都来不及呢,哪敢搞砸了主子们的事啊?这回……这回安将军凯旋,陛下一口气把宫里今年的庆典全部取消了,还说是什么劳军,皇后娘娘就有气这茬了,硬说是我们当初惹的祸,才让她今年收不到寿礼……回去,我还回去干什么啊,小燕当初是在陛下身后服侍的,我在小燕身边,算是除了小燕离陛下最近的了,娘娘上午作法,活生生的就把她给发落了,我就在这哭会,待会回去了,可就要轮到我了!”
那宫女也不知道攒了多久的委屈,这一口气说得又急又快的。
“那取消今年的庆典,不是说是太子殿下为了劳军的事设法逼着陛下下的诏么?”
“才不呢,我听八喜跟皇后娘娘说的,上次选秀,他后来不是被陛下带走了么,可过去了正阳宫,他连宫门都进不去!人家那里面根本就不要他那样的阉人进门。”
“他都进不去宫门了,还怎么知道陛下和殿下的事啊?”
“他偷偷跟着,亲耳听到的呗,那这个回来卖奉,好叫皇后给他要回来啊!”
……
祁连月已经听不下去别的了,他连自己怎么回的书房都不知道。
犒赏三军的钱从内府另行支付,这事他是知道的,下诏的名义是父皇,他也是知道的,可是庆典当日的情景,祁连月他更是亲眼所见的,父皇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都得别人事先提点,连什么时候该摆什么动作,都不甘不愿,就差让别人站他身后去帮他抬胳膊踢腿了,这一切,他都是历历在目的,那分明就是不甘不愿嘛!
怎么就成了主动出头提议的人了呢?
有些事,如果认定了理所当然,那自然就不会去多想,可一旦找到了线头,那就变成了千头万绪的疑点重重。
是啊,父皇病了两年,宫中一切照旧,那是为了权力的平衡而为,哥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道理父皇醒了,危机加重的时候,却干出这样犯众怒的事啊?
为什么哥哥会这么做?难道,难道是父皇首肯,然后做出那个样子的?如此一来,一旦时机成熟,父皇只要将此事摊到哥哥身上,说是被逼迫的,后宫里那些盘根错节的女人再在进宫的娘家人面前稍稍吹吹风……
难怪,难怪这段日子那个老不死的对哥哥那么亲热,他根本就是在降低哥哥的警惕啊!
祁连月只觉得从骨子里往外地发寒,不行,这事必需得早点告诉哥哥,不能这样下去了,再晚,也许哥哥就要着了那个老东西得道儿了!
061.
祁连月坐立难安,他越想这个事就越是这么回事,越是这么回事就越觉得应该马上告诉哥哥,然后让他堤防起来。不过这要命的时候,祁连日说过他的一段话,却在他的脑袋里重放了,祁连日说:“一出什么和我有关的事,你就手忙脚乱,自乱阵脚,要是哪天真出了什么事,你说说,就你这副样子我敢托付你吗,啊?”所以祁连月想,他现在应该镇静,对,镇静,他需要仔细地把这个事,再想一下,从头到尾,全部的过程以及由此造成的深远影响,然后汇总所有的疑点和问题,给哥哥做最全面妥善的分析诊断,有条有理有力的给哥哥做周全的陈述!
于是祁连月开始深呼吸做放松,对,他需要镇静!
头发悬梁的——镇静啊!
祁连月的脑子里现在是一派的兵荒马乱嘉年华,而在他觉得哥哥的未来一片浓雾重重的黑色危机的时候,他忧心忡忡的哥哥正在蟠龙殿内享受这粉红色的迤逦风光,虽然在在场的另一个当事人看来,这会子的天气更像是土黄色的沙尘暴空降!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若修然昨天晚上以及昨天的昨天晚上还有以前N个晚上莫名其妙的哑火,使得初尝云雨欲兴正浓就被迫禁欲的祁连日终于——炸了!而在祁连日火头最旺的时候,若修然还不知死活的提了一个火上浇油的意见,若修然说,要不……你去找别的渠道解决一下?其实修然小爹的意思是,不如您去冲个冷水澡之类的,可听在祁连日的耳中却自动自发的理解成……呃……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啊当然男人也不少……所以说嘛,心有灵犀这东西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一只凤凰和一只笨鸟之间!
于是点炸的祁连日在欲火和怒火的双重煎熬之下,就强行的……把若修然给XXOO了……只是这个事,必需得强调一下,强X,也是需要技巧的。祁连日这床上的本事虽说不完全来源于若修然,但和男人之间的这点事,他还就真的没有别的师傅了。而若修然……很明显,他没教好这个徒弟,这么关键的技术居然没教……
所以这个过程,就变得很辛苦,若修然前半程叫得像杀猪,后半程哭得要断气,于是祁连日做的七上八下外带受点小惊,总而言之就是很郁闷!而更郁闷的是,若修然一早醒来发现,他发烧了!
御医叫来问病因啊,若修然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心慌意乱的祁连日丹凤眼一立,吓得御医留了发汗的方子就落荒而逃了。
吃药是另一场灾难,若修然偷奸耍赖就是不喝,逼得祁连日最后只有和他一起“同甘共苦”,嘴对嘴的喂,才算勉强对付了小半碗进若修然的肚子,另大半碗当然被若修然心怀叵测的灌进了祁连日的肚子!眼看着药劲一点一点的上来,若修然就开始昏昏欲睡,一打眼瞧到儿子扎着手站在一边一脸的闷闷不乐,若修然就心软了,说你上来吧,抱着我睡,出汗能快点。然后祁连日就一脸不情不愿地蹭上床,重新脱了衣服,陪着若修然,只是伸手抱人的时候,那力气重的让人喘不过起来。若修然心里自然明白的,也不点破,由着他继续自责。当然善解人意的开解原谅是没有的!来什么玩笑,开解完了心理负担没了,难道叫他再来一次吗?
只是……怀里抱个火炉似的身体,又是唯一能引火的人……这事情本身就够祁连日想入非非的了,就算他的脑子里对自己此刻的行为十分的唾弃,这年轻人血气方刚的身体还是情不自禁的开始荡漾!
而若修然……哎,不提也罢,他在祁连日咬牙切齿苦忍自个勃起的欲望的时候,做了一个很不纯洁的瑰丽的梦,梦里他和小日欲火熊熊,祁连日却只是逗着他在边缘徘徊,无论如何也不进入重点,于是着了火的若修然一边大骂这小子不学好一边自力更生,强行扑倒祁连日来了个骑乘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