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交叉搓了搓手臂，柳慈往筵席上一坐：“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抬手着筷，却是被轩辕灵夜按住，夺下手中的筷子。柳慈抬首望向轩辕灵夜，唇角略微的抽动了两下：“再不吃就凉了，你瞧这有些菜吧，凉了之后味道就会差很多。”
“不妨事，我只想和你这般安静的待会儿。”轩辕灵夜握住柳慈的手，将他从席旁拉了起来。
“诶？”柳慈满腹思疑，轩辕灵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感性了？
“你该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柳慈笑问道。
“哦？你是这么想的？”轩辕灵夜拿起席上的酒壶往酒盏中满斟了两盏，端起一盏递予柳慈。柳慈接过，却是轻挑起眉梢：“你确定我能够喝酒吗？”
“喝吧，这个少许一些不会有事。”轩辕灵夜笑道。
柳慈沉默的低垂下眼眸，也不见他将盏中的酒喝下，就在轩辕灵夜准备询问的时候，就看柳慈将酒盏搁在席上：“轩辕灵夜，你很不对劲啊！就算小爷我在聪明，却也猜不出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见柳慈没有喝那盏酒，轩辕灵夜倒是很意外：“柳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笑意渐渐从轩辕灵夜脸上淡去，柳慈觉得自己说话好像有些过火了。他伸手抓住轩辕灵夜的手，抬眸望着他的双眼，很认真的说道：“我……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而且近来的事情那么多，忽然一下子能够有这片刻的安宁，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轩辕灵夜眉头舒展开来，将酒盏放下，揽过柳慈说道：“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不安宁，所以，我在想，这段时间里要和你好好的过，就我们两个人。”
柳慈低声嘟囔道：“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肚子里还有呢！”
轩辕灵夜听柳慈这么一说，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个不算……柳慈……”
“嗯？”柳慈侧目望向轩辕灵夜，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生日快乐！”他在耳边轻声说道。学着那次柳慈给他过生日时，说的那句话。
柳慈愣了很久才回过神：“今天不是我生日啊，我生日究竟是哪一天，我自己都不知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因为这一天正好是你来到我身边的日子。”
这一句话却是让柳慈说不出话来，淡淡的月光下，投射出来的影子相互依偎着……直到一声巨响，绚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的时候，柳慈才对轩辕灵夜笑道：“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子时了啊！”
轩辕灵夜抬头看着烟花满空，说道：“现在还没到子时，这些是我为你燃放的。”
柳慈仰起头唇角微扬，旋即，就看他将目光落在轩辕灵夜的脸上。五彩的光芒映照在他们二人的脸上，柳慈双眸流光溢彩。在声声巨响中，他对着轩辕灵夜大声喊道：“我也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轩辕灵夜唇动了动，声音淹没在巨响中，不过柳慈看懂了。
轩辕灵夜刚才说的那句话是……
“我们喝一杯吧！”柳慈心情愉悦的端起那两盏酒，双双对饮喝下。
待到酒足饭饱之后，想起不久之后的远征，柳慈却是皱起了眉。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越想越觉得这一战不合理。
“轩辕灵夜，我有些事情想同你商量商量。”
“何事？”轩辕灵夜示意柳慈做到他身边。
“我还是觉得远征行不通，我们长途跋涉，一路攻打过去。且不说这粮草军备跟不跟得上，就说说将士们的状态吧，一定会很疲劳，这样就算我们真的兵临城下，打到了皇城，可是与当地的军队想比，我们却毫无优势可言。并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这只不过是在就事论事……”
柳慈想要将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让轩辕灵夜知道，但还没说完，轩辕灵夜就捂住了他的嘴。
“我们不讨论这些事情好吗？”
轩辕灵夜背对着光，柳慈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虽然从声音语气中听不出半点的不愉快，但心思敏锐的柳慈却也感受了一世凝重。
“好……今天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将轩辕灵夜的手从自己嘴上扒开，柳慈淡淡一笑。
“不是我们今天不讨论，而是这个问题，以后都不用讨论。”轩辕灵夜道：“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主意。柳慈，就算这比是个好方法，就算这个有很大的风险。我也要坚持下去……所以，你不要再游说我了好吗？”
被轩辕灵夜这样拒绝，柳慈很显然没有料到。
轩辕灵夜向来对自己的意见都很赞同，可是这一次为什么要这般坚持呢？
“柳慈，我希望这一次，你能够支持我。”轩辕灵夜握住柳慈的手。
柳慈静静的望着轩辕灵夜，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我支持你。”
柳慈觉得有些无力，他这祥的妥协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他倾毕生所学，也寻不出更好的方法。除非轩辕灵夜放弃攻打北堃，不然，这就是唯一的方法。
“现在已经开始锻造兵器了，到时候你也随我们一同去看看。”
“嗯。好。决定什么时候出兵了吗？”
“今年冬天，入寒之后就出兵。北方冬季长，这一仗，定是要在明年开春的时候就结束。”
“那还有不少时间准备呢。”
柳慈忽然抬手抚上小腹，等到出兵的时候，自己也应该快要临盆了。看来这一次还是无法跟着轩辕灵夜出征啊！
不过……
柳慈细细想过之后，却忍不住偷笑。
等孩子过了足月，自己就可以去北堃，那个时候战事应该还没有结束。既然不能陪着他开始，那么就陪着他结束。
“你又在想什么？这般入神。”轩辕灵夜轻轻弹了柳慈脑门一下。
柳慈捂住脑袋，幽怨的瞅着轩辕灵夜：“无事，我只是在想，往后是不是索性就住在北方算了，你还欠着我一次去北疆游玩的承诺呢。”
轩辕灵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何止是欠着柳慈这一个承诺！他欠柳慈的承诺太多。
“我们东霆往后的疆土会变得很大，这样一来，管理起来可是会麻烦不少呢！”兴许，柳慈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便将话题给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