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和你同去。”
师姐,你不能去,这次去找虞钰,实际上也是要报仇,到时免不了杀人,手上肯定会沾上鲜血,师姐,这样的我——怎么会让你看到?
“师姐,这件事我暂时还不想让师傅知道,若是你我二人同去,师傅肯定会怀疑的——”报仇这种事,怎么能让师姐做呢?所有的罪孽,让她一人来背就好。
“可是虞钰这人狡诈恶毒,而且她还有单青墨相助,我担心——”剩下的话不用说出口,冉胥就明白了夏浼的担忧,她的修为虽比虞钰高出许多,但在心机城府这方面,恐怕不及虞钰,若是着了她的道……
“师姐多虑了,冉冉又不是去打架的,冉冉只要找到单青墨,将事情说清楚了就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毕竟,冉冉才是他要找的人。”师姐素来单纯,这么说,师姐定不会怀疑吧?
“真的吗?”夏浼想想冉胥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当然不是真的,若是有冉胥说的那般轻松就好了,要证明她才是真正的天女,自然要拿回虞钰身上那个可以御兽之物,不然单青墨如何相信她?到时定是免不了一场恶战,必要时杀了虞钰也不是不可能。
“师姐,你就在宗里等着冉冉回来就好,至于师傅那里——就交给师姐了。”冉胥抿嘴一笑,师姐果然好骗呢!
“什么时候走?”夏浼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既然冉冉不让自己去,那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若是过了很久冉冉还不回来,自己再去找她罢。
“宗主说她五日前就出了宗,现在估计和单青墨在去匹山的路上,若是现在出发,估计可以在他们回去之前拦住他们。”匹山离这也有一段距离,况且单青墨身为地垣宗最具天分的弟子,恐怕也不能说走就走,二人现在肯定还没到长门世家。
夏浼闷闷的点点头,不舍的从冉胥怀里出来,伸出手抚上她的脸,眼波中是她自己也未曾注意到的情意、以及痴迷,轻轻将冉胥拉向自己,夏浼主动将唇贴了上去,学着冉胥亲吻自己的方法,摸索着在她的唇上轻咬,丁香小舌试探般的在冉胥的贝齿上舔舐,冉胥何曾见过这般主动的夏浼!心里一动,嘴唇微张,主动含住了夏浼的香舌,变被动为主动,心中却在暗笑,都亲了这么多次,师姐的吻技还是这么……不尽人意,看来下次,得好好教教师姐了。
一场激吻下来,二人都是大口呼气,尤其是夏浼,刚刚她都以为自己要憋死了,这会想起自己居然主动索吻,脸更红了,也不敢看冉胥,红着脸转过身替冉胥收拾行李。
冉胥看着夏浼的背影,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走到夏浼身后环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又是惹得夏浼一阵嗔骂,却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得到夏浼应允的冉胥心中更加开心,巴不得赶紧将事情处理好然后回来找夏浼,眼睛里满满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第五十九回
西马大道,一个女子紧捂胸口,白色长衫上随处可见斑斑血迹,娇容失色,脸色尽是一片苍白,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尽力前进,只希望能在今晚之前到达地垣宗,让单青墨赶紧带自己回长门世家,想到这几日来自己的遭遇,心中怒意更甚,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可恶!居然这么不走运,遇到了魔界的人!”
“都怪那个祁沐阳!要不是他——”
虞钰越想越不甘心,扯起衣袖将嘴边的血擦了擦,这人明明对自己言听计从,这次也说好了要在比试中让自己胜出的,居然敢出尔反尔,真是可恨!要不是他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宗主之位,自己怎么会一个人出宗,又怎会遇上魔界的人!想来也奇怪,那群魔人分明是急着往旗域去的,为何要特意停下来对自己出手?自己似乎没有惹过魔界的人吧?
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虞钰忍着胸口疼痛吞了下去,试着驱动体内灵气,总算是好些了,抬首望望天,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虞钰如今又没了灵气护体,微带些凉意的秋风打在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一种不正常的紫色。
虞钰的眼皮跳了跳,方才打斗时有个魔人似乎撒了一把白色药粉在自己身上,因为一直没有什么怪异的感觉出现,她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想,怕是有毒。
事到如今,只能先找个地方修养一下了,单青墨这个孬种,自己前几日就给他送了传书,说要去找他,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虞钰还在为自己连日来的遭遇生气不平,而此刻领着一群下属在天上急速飞行的宫媚心情却是很极好的,因为刚刚就是她让人攻击虞钰的,想到虞钰在云岐宗时还想害她的头号小弟云景,她不开心了,这次正好有个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那包百露粉可够她受的了!
“干嘛这幅表情,本门主可是为了给你报仇欸!这个女人在云岐宗老想着害你——”原以为云景会体谅她的一番好心,哪知道他居然哭丧着一张脸,一点都不感谢自己。
“我是担心魔主——他是不是又发病了?”云景压低了声音朝宫媚问道,一想到旗域丁家的灭门惨案,他还是有些心惊,不敢相信是宫一白做的。他的脾气虽然不好,却不代表他会做这种丧心病狂之事,不然当初也不会救下自己。
“很明显是啊,”宫媚撇撇嘴,“不然一白哥怎么会杀了丁家所有人。”
宫一白这病在魔界已经成了个公开的秘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性格大变,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然后疯狂寻找三大神器,说要复活圣主,宫媚都觉得他脑子是出问题了,魔界圣主,不过是一个不知从何时流传下来的传说而已,宫一白居然当真了。等这段时间过去后他又会恢复成从前的样子,而且根本不记得自己发病期间做过了什么,魔界众人也很自觉地不敢在他面前提这个。
“魔主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他从小时候就是这样了”宫媚摆摆头,虽然是和宫一白一起长大的,不过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几年他发病时间似乎越来越长了,若是没猜错,我估计——从他杀了葛云清时,他就已经发病了,到今天,可足足有一月了呢。”宫媚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只愿宫一白不要再继续乱杀人了,不然估计又会挑起仙魔两界的争端。而这也是她带着云景去旗域寻人的原因。
“走吧”云景的眼眸黯了黯,得尽快找到魔主了,这次离开云岐宗之前,似乎听到那些长老们在商量为葛云清报仇的事,这种时候,还是将魔主带回魔界安全点。
二人带着身后一群魔人往旗域飞去,他们只知宫一白在旗域,却不知道具体位置,如此一来也不敢再耽搁,不然宫媚倒是很想趁这次机会去找羽曦呢!
说起来,她和羽曦也有半月不曾见面了,自己这么想她,她有没有也想自己呢?等找到一白哥,就让云景带他回魔界吧,自己去找羽曦,若是她愿意同自己回魔界,就带她去见婆婆吧!
宫媚心中已经做好计划,只是事情发展往往不如人意,这个时候,她根本想不到下次再见面会和羽曦兵戎相见。
虞钰拖着受伤的身子在西马路走到晚上,总算来到地垣宗山脚。她这时伤势还只恢复三分,连护身灵器都召唤不出来,只好先寻了个小客栈住一晚,等第二日再找个人替她上山找单青墨。
至于这毒,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刚刚变成紫色的地方也已经恢复如常,她自己看不到,根本不知道那紫色已经转移到了脸上,才一进客栈,那些吃饭的人都看着她笑了出来,有些人甚至喷出了饭,就连小二也看着她愣了愣才强忍笑意来招呼她。
“怎么回事?”虞钰一回房间就找小二要了一把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后怒意彻底爆发了出来,“砰”的一声将镜子摔在墙上。
一定是刚刚那个魔人!居然给她下这种药!分明是用来捉弄她的,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倒是可怜了祁沐阳,虞钰已经把一切都怪在他头上了,“都是祁沐阳害的!”等从长门世家回来一定要他好看!
“砰、砰”有人在敲门?
虞钰此时正在气头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又用力敲了几下,“虞钰师侄?可是你?”
“什么人?”虞钰走到门口从门缝中看了一眼才将门打开。也不怪她现在如此谨慎,实在是白天被打的太惨了。
幻影宗的闽刃长老?他来找自己做什么?这人的名声一直不太好,为人阴险狡诈,恶毒无比,虞钰本不想与他多做纠缠,想到之后可以利用这人除去祁沐阳,还是让他进来了。
“闽长老?”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虞钰恭敬的将来人请了进来,与刚刚摔镜子的样子判若两人。
“虞钰师侄,你的脸这是——”闽刃也是装作一副关心备至的模样。
“长老不必担心,是中了恶人的损招罢了,今日长老来找虞钰可是有事?”虞钰开门见山,和这种老狐狸说话就不必拐弯抹角了。
“虞钰师侄,你可想成为云岐宗宗主?”看那虞钰也是个明白人,干脆直接将话说清楚就好。
闽刃眯眯眼,更显得猥琐。
“长老你这是何意?祁师兄才是新一任宗主,想必上任大典长老也是去了吧?为何还说这种话?”
哼!居然还跟老夫装蒜,那大典上虞钰不甘的眼神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是何意,虞钰师侄自是明白,何必装糊涂?听闻你们云岐宗有一只八角兽,只要你替我将它抓住,我就帮你取了那祁沐阳的性命,让你成为新的宗主,如何?”
闽刃知道,虞钰会答应自己的,一只八角兽,换一个宗主之位,谁会拒绝呢?果不其然,虞钰略作思索,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这八角兽,我并未听说过。”
闽刃也是猜测,他是听宗里去鼎天秘境的弟子回来说的,说那云岐宗有个女修,居然带着一只八角兽进了秘境,拿到了不少好东西,这才想来找虞钰帮忙。
略一迟疑,闽刃还是将玉玲珑递给了虞钰,他虽然也舍不得,却也只能告诉自己舍不着媳妇套不着狼。毕竟八角兽喜爱各种天地灵宝,若是有玉玲珑在手,定能将它引出来。
“长老,这是?”虞钰接过这块玉石,只觉得摸上去柔滑无比,一阵微弱的暖气从中传过来,直达心尖,让人心情都好了几分。
“此物乃玉玲珑,你拿着它,那八角兽自会来寻你,不过你要小心,八角兽生性多疑,必须等它完全吃下此物,你才能开始抓捕。”
“好,长老放心,等虞钰这次回去,就替长老将那八角兽抓来。”有了这东西,那八角兽应该很好抓,“只希望长老不要忘了答应虞钰的事。”
“虞钰师侄自可放心。”
闽刃得了虞钰的保证终是放心离开,他倒不担心虞钰会趁机霸占他的玉玲珑,反正他在下面下了符咒,若是有人强行启用,玉玲珑会瞬间爆炸,与那人同归于尽。
虞钰等闽刃离开,在门口站了会才将门轻轻带上,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她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报复祁沐阳,现在倒好,有人愿意替她解决,这招“借刀杀人”,她很满意。
第二日天才微亮,虞钰就出了客栈,想到自己的脸已经成了这幅样子,只能找了个面纱将脸围住,只露了个眼睛在外面。将自己昨晚写好的信交给要上山的小童,就回了客栈安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