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还想多叫几声“二狗”,却看见华炀收起了笑,脸上只见y-in冷,哪有半点暖男的影子,他开口说道:
“呵,不愧是神官司灵君,什么都瞒不过你。”
“嘿嘿,不是我厉害,是你演的不像。就你哥那张面瘫脸,让他多动一下眼珠子都难,怎么可能会露出那么多精彩的表情嘛。”
听到凌寒的话,华炀的耳朵忽然立了起来,他一把揪住凌寒的衣领,说:
“你见到了焕哥哥?!你脖子上的契印果然是他留下的,他人在哪?”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凌寒被勒得难受,语气开始不太友好,“几天都不见人了!”
华炀的手徒然收紧,金色的瞳孔里s_h_è 出骇人的光。
“你说什么!你居然让他一个人离开!?就是因为你,我们狼族在云间国被追杀五百多年,几乎全族覆灭,哥哥现在出去,马上会变成千万人的猎物,你知不知道!!”
凌寒心里骂道,这都是什么逻辑,明明是你哥把我非法拘禁了,然后自己出去逍遥快活,怎么反而成了我蓄意谋杀一样!
无奈脖子被勒得太紧,别说骂人,凌寒连呼吸都困难,就差翻白眼了。
就在两个人纠缠得难解难分时,三道风声破门而入,直取炀而来。
华炀松开手,就地一翻,躲开了三支利箭,凌寒侧身一看,那三支箭不偏不倚,正好钉在炀滚过的轨迹上,又狠又准,可见s_h_è 箭之人技艺超寻。
凌寒爬下桌子,慌慌张张地往门口跑,那破了三个大洞的房门却被人一脚踢开,力道之大,差点打断凌寒的鼻子。
“妖孽,还不出来受死!”
凌寒被拍在门后面,没看见人,先听见声音,不由被这霸气的台词震了一震。
他探头一看,只见来人是个明黄衣衫的少年,手持一把朱红色的长弓。那少年生的唇红齿白,面容俊俏,胸前衣服上绣着一只展翅的白鹤。
凌寒认得这是游戏里云间国皇族的打扮,可游戏里的皇族就是个发发金币,读读系统消息的打酱油角色,连正脸都没一个,凌寒实在不记得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小屁孩是哪里钻出来的。
小屁孩那身尊贵的皇族华服半披在肩上,一条袖子在背后甩来甩去,十足一个非主流,他把缩在门后面的凌寒拖出来,喝了声“退下”,就把人扔了出去。
别看这小屁孩人不大,力气却不小,凌寒摔了个狗啃屎,几只小纸人想上前把他扶起来,却被一阵大风刮上了天。
接下来响起了门窗的剧烈抖动,那座偏房竟在风中四分五裂,狂风中碎石满天,凌寒以手掩面,勉强站稳睁开眼睛,看见华炀指上捻诀,烈焰在脚下燃起,火借风势,滚滚而升,他披掌破开火焰,画出一个法阵,两柄威风凛凛的大刀缓缓从阵中升起。
凌寒暗道不好,二狗好像真生气了,连炽烈刀都祭出来了。
再一看小屁孩,那一身明黄的衣衫烈烈翻飞,衬得小身板更加单薄,朱红色的长弓却稳稳地握在手里,丝毫没有退后的意思。
初生牛犊不怕虎。
凌寒一边想着,一边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拉小屁孩。
“大少爷,这人你动不了。”
凌寒十分清楚华炀的实力,华炀和焕,都是以攻击见长的式神,华炀的炽烈双刀和焕的焰阳锯,都是可以放出清场大招的神器。
两柄大刀已从火焰阵法里完全浮现出来,绯红的光华流转着,即使隔出数米远,依旧能感受到霸道的热浪扑面而来。
小屁孩握弓的手隐隐在颤抖,凌寒却还是拉不动他。对面的华炀把双刀交叉于胸前,做出攻击前的姿势,小屁孩也搭箭上弓,一张长弓拉得如满月,三支朱红色的利箭蓄势待发。
就在凌寒考虑如何避免被误伤时,脚下的地面忽然颤抖起来,一道两米高的冰墙如巨斧般划开地面,将剑拔弩张的两人分隔开来,炽热刀上翻滚的烈焰碰撞上冰墙,炸开一团烟火,火星四散,慢慢湮灭在空中。
一人的身影在尘埃间浮现,黑衣临风,兜帽下银发舞动。
“焕哥哥!”
“大狗!”
华炀和凌寒异口同声地喊起来。
看到焕的一瞬间,华炀的耳朵立了起来,表情从震惊到惊喜。他收起双刀,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前,直想狠狠地抱住阔别已久的哥哥,伸出的手犹豫了片刻,只是重重地拍了拍焕的肩膀。
一触及焕的身体,华炀脸色一变,紧张地说:
“哥哥,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凉?!”
他又摸了摸焕身上其他地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们狼族天生就带有火系灵力,为什么你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华炀,放开。”
焕拂开那牢牢抓住自己肩膀的手,神色淡漠地说:
“狼族仅存的几位长老为了让你复生几乎耗尽灵力,你不代替他们守着尚未化形的小狼,到这里来做什么?”
华炀闻言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那是因为,因为我似乎闻到了哥哥的味道,虽然不敢确定,但还是想来看一看……”
“回去。”
焕淡淡的一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华炀垂下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不!我不走,我要跟着你,不能让别人再利用你,伤害你!”说完,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冰墙对面的凌寒。
凌寒无辜中了一记眼刀,心里莫名其妙。想当初游戏结束时,明明是焕吸收了所有式神的力量,然后大爆发捅死了他这个司灵君,就算华炀作了牺牲品后x_ing格发生扭曲,也应该去恨他哥呀,怎么跟同是受害者的自己较上劲了?
对面华炀还在喋喋不休,焕无视了这个一脸哀怨的弟弟,抬手一挥,冰墙碎成了满天晶莹,他在星星点点的光芒中向凌寒伸出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