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凮兴奋地说着“师父,凮儿还以为师父生气了,师父没事,太好了!”
“屠人城池,伤人骨肉,有什么好高兴的?”燎原嘀咕,说罢出去了“有的忙了……”
“凮儿,紫川国有座山,灵气四溢”离凰看着撒娇的留凮。
“师父想要吗?那徒儿把紫川送给师父!”留凮滚到离凰怀里。
“这也是你说送就送的?”影朔给离凰倒茶。
“只要师父要,我就想办法给!”留凮坚定地看着离凰。
“不必,我只是想在那座山上休憩几日”
“好啊!紫川我已经部署了,师父想去哪儿都行!凮儿过几日再回帝都,陪师父一段时间!”
“行军怎能随意更改?不要胡闹”
“我让大哥代掌兵权就行!”
“兵权也是能轻易交的?!你小子可别胡来”影朔皱眉,他很不满留凮此刻的姿势。
留凮躺在离凰怀里撒娇,离凰也不推开,反而一只手垫着留凮的头,怕他硌到。
“无妨,不过兵权罢了,不值什么”留凮笑着,兵权此刻仿佛只是一串糖葫芦,可以随意推让。
“如果影朔不放心的话,那影朔,你和燎原一起回帝都,防止差错便是了”留凮说道。
“主人!这……”影朔强烈反对。
“师父,好不好?好不好?”留凮撒娇更甚。
“凮儿……不可胡闹,哪有将领如此的”若是让凮儿知道自己有阿芙蓉的毒瘾,那可能……留凮真的就要离开自己了。
“师父……嫌弃凮儿?”留凮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露出比傻郎还无辜的表情“果然……师父还是嫌弃我不够好……”似乎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离凰慌了手脚“不……不是的……凮儿……我没有嫌弃你……”
“那就让凮儿陪你!十天,不!三天!不!一天也好!”
“好好好,让你陪,最多五天”离凰说着揉揉他的头发“都多大了…还撒娇?”
“只对师父撒娇!”
“将来你小子娶了媳妇,看你还这样不?!”影朔翻了个白眼。
两人同时一愣,留凮笑容渐渐消失“这个不用你担心!是我和师父的事!”
影朔闻言,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凮儿……”离凰要说什么,留凮猛然捂住耳朵“不听不听,凮儿知道师父要反悔了,我不听!不听!”
“你啊!”离凰无奈的看着他,满眼宠溺。
留凮又闹了离凰一会儿,见离凰面色疲惫,才怏怏告退。
隔日,留凮正式攻占紫川,交付兵权,上表离陌,衍痕先返回帝都。
留凮父亲,名墨心,字无情,因叛紫川,为紫川所不齿,伐紫川有功,回帝都再论功行赏。
留凮整理蒋咲遗物,从枕头里抖落数张纸,似乎是家书,字体清秀的是信儿的,每篇都有“盼君归”三字,蒋咲的有一封应该是还没寄出去,短短几行字:
“吾心思归,归于彼方;佳人在堂,思之如狂;归期将至,相逢有望;汝心尚在,吾心愿往”
落款:“良人”
留凮想起,那日在画骨楼初见信儿,信儿满纸都是“良人”二字,留凮闭眼,两行清泪落下,将这些贴身收好,准备亲自交给信儿,并对信儿说“对不起”
他留凮还是太自大了……
若非良人,情深何如?
若非良人,如何情深?
第140章 一百四十 至清者可有鱼,至察者可有徒
燎原随军,影朔暗中跟随,至清饮酒伤身,胥靡给他打酒也掺些水,避免他醉。
胥靡对墨心没有好脸色,当然墨心也看不见这些,他整日待在衍痕那儿,教衍痕机关术,衍痕天资差,不过心狠罢了,墨心便时不时叹息墨家无能人了。
傻郎不肯离开留凮,于是雪蛊一人随军,傻郎留在离凰和留凮身边,并且缠着留凮,让留凮无可奈何。
是日,姜胥靡又缠着至清,苦口婆心,劝至清少喝点酒,至清两颊泛红“你怎么和老妈子似的!这酒,你又兑水了?!”
“嗯……”胥靡供认不讳。
“我的身体我知道!不用你管!”
“你都醉成这样了,伤身体”
“不醉一点,哪里能活到帝都?”至清苦笑。
“有我在,谁敢动你!”胥靡发怒。
“你啊…还是沉不住气,就不能把你的脾气收一收?小心以后没姑娘敢嫁你”至清在胥靡头上点了一下。
“我不要姑娘!”
“噗……”至清一口酒喷了出来“不要姑娘?那你姜家可不就绝后了?”
“你给我生一个!”
“咳咳咳!”这次至清差点呛死,胥靡帮他顺气。
“胡说什么!”至清满面通红。
“怎么?我的军师,你砍了我一只手臂,估计这辈子也没有姑娘看得上我这个残废,军师也嫌弃的话,那我们姜家倒是真绝后了!”姜胥靡厚着脸皮凑上来。
“我如何能生?!”至清觉得不妙,脸上也烫得慌,“天快黑了,我睡去了”
“我陪你!”
“滚!”
“晚上你又看不见,又不喝鱼肝油,你摔着咋办?!”说罢一只手就扛起了至清,放到床上,“军师不是好奇如何能生吗?属下这就帮军师理解理解!”
“大老粗!你敢!”
“放手!……唔…………”
不顾至清哭天抢地,几乎快骂街了,风度礼仪不知道都被冲到哪条河沟里去了,硬是逼着至清答应给他生,才罢休,结果将近一旬都没能再进帐,不过至清倒是酒少喝了,怕胥靡再乘虚而入。
不过正如至清所料,才出紫川至清就差点被暗箭所伤,s_h_è 箭之人被衍痕截杀,名曰报仇。
第二天,至清就提出隐居,不入帝都,胥靡不服,却也强留不住,一同请辞,墨心不同意。
“为何不可?!”胥靡声音几乎把顶掀翻,姜胥靡杀气腾腾,恨不得把眼前二人瞪出几个窟窿。
“姜胥靡,你是大将,若是你走了,军心不稳”衍痕回应。
“滚你娘的军心不稳!别拿这理由搪塞我!”
“你怎么能这样说觞……代将军?”墨心拍案而起。
“你又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说我?况且这小子狼子野心,不是好东西!”
“胥靡……”墨心开口,还没说完,被姜胥靡抢先两步“别给老子扯犊子!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至清不说,你们就……”
“舅舅!”衍痕猛然喊到。
胥靡一时没反应过来,往自己身后看看,并没有其他人。
“你小子胡喊什么?”
“胥靡,你当真……不认得我了吗?”墨心缓缓开口。
“认得,紫川叛徒!”
“我姓墨……”
“切,墨……墨?!”胥靡恍然。
“墨……无情?”胥靡慢慢说道。
“正是!”
姜胥靡不自觉地看向他的脚“这是阿姐做的……”曾经因为这鞋,被阿姐提刀追了一天,怎么可能认错?
“是,是黎儿的手艺”
“哼!我阿姐才是瞎了眼,才会对你这种人倾心,那这是……我侄子?墨云澈?”说罢不去理这个姐夫。
“我是……”衍痕正要说话,被墨心打断“正是澈儿!”衍痕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本正经的墨心,低下了头。
“那……那个庶子呢?”
“死了”墨心冷淡地说。
衍痕身子轻颤,胥靡看着衍痕,眼里不再是愤恨,“澈儿……阿姐的孩子…”
“所以你愿意留下,帮助澈儿坐上皇位吗?报我们的家仇国恨!”墨心抛出橄榄枝。
“大仇得报,自然快意,到那时……”
“舅舅想要什么,澈儿都给,良田百顷,位列王侯,都可以!”衍痕抢先说出条件。
“不必!泼天富贵姜某也不是没见过!姜某只求那天,可以解甲归田便好!”姜胥靡看向帐外。
“自然可以,胥靡如此,也是逍遥自在,不比我们庸俗”墨心笑说,空洞的眼被衣袍遮着,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出微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