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离傲生叹了口气,苦笑道。
“你还不走?”见我不动,离傲生不禁有些着恼。
“你留下干什么?”这一声似诘问似凄苦却又好似叹息一般,让我顿时慌了手脚。
急急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离傲生只觉好笑 “我既不缺手脚,也并非疯傻痴呆,你不必担心我。”离了你难道我就活不下去了不成?心中苦汁涌上,满喉苦涩。
我慌了神,细思起来,自己确实对离傲生没有半点用处,就以前的情况来说,凡事都是离傲生在照顾我,说不定离了我,他更省心。
可、可问题是,离了他我活不成啊,想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他也不说怜惜我老人家一下。
“你在洛城外明明说过会照顾我的,你想反悔不成?”我算了算,离傲生说要照顾我这一类的话可不仅仅只说了那么一回,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立,哪容的他反悔。
离傲生苦笑一声,那时他只以为对方是一个无处可去,孤苦无依的孩子,方才不自量力的说出那等话来,现他身为幽冥教主,武功出神入化想要横扫江湖都是简单,哪还需要他这无名小卒管这管那,只怕到时候还会嫌他罗嗦麻烦。
见离傲生不答,我急的跳脚,生怕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去“离傲生你我什么关系,你难道就这样要把我扔过墙,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
硬的说完,赶紧上软的“我日日夜夜想你,为了你伤也不顾便跑下山来,你忍心将我赶出去?”你订婚的事情我老人家都不和你算了,你还想将我老人家赶走,痴人做梦,哼,看这里有哪个打的过我老人家的。
“生儿,带这位姑娘去后堂。”离邱蹙眉,满堂宾客,闹到这等地步已然成了别人的笑话。
离傲生抿唇“你走吧,我们没什么可说的”说完背过身去,竟是不看我了。
我瞪着那背影瞪脱了一双眼,却是毫无办法,眼睛移回离邱身上,计上心头,顿时扯着袖子掩面大哭起来“离傲生,我为你吃尽苦头,你却负心薄幸,要我如何有颜面活在世上,我为你背井离乡,不惜违背爹爹的意思,跟着你逃下山来,你、你——呜呜呜呜,你要我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97.青丘白眉(二)
离邱面现讶色,不由看向那黄衫女子小腹,这时一直坐在汉尧生旁边的王卜之走了过来“恕在下直言,这位姑娘好似并无怀孕之像。”
东方敏原本心里已经凉了半截,这时候听了王卜之的话,立即呛出声来“离伯父,这女子张口成谎,原就不可信,离大哥心地良善,一定是被她骗了去。”东方敏心仪离傲生已久,这次能够结成亲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怎咽的下那口气。
一言中地,离傲生还真的是被我骗了去的,摸摸鼻子,即使是事实也不能承认就是,上前两步,也不去理离傲生的面色,径直走到离邱面前“离盟主”想我辈分大了这离邱不知几何,伯父唤不成,岳父也唤不得,称一声离盟主已是客气恭敬,只可惜旁人并不这么认为,在这些人眼里,怕我早已成了那野性难训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女子。
“我与令郎真心相许,你忍心拆散我二人吗?”唱坐具佳,不怕搅不黄这婚事。
“离伯父,这人所说之事,万不可信。”东方敏跳将出来,我不禁气竭,想我这还没说什么呢,她就这样说,要我真说了什么,那还不直接要跳黄河,才能证明是真的?
离邱面色不定,捻须沉吟,这时武当掌门开口道:“离兄,不妨听听她要说的。”
离邱冲那老道点了点头,方才回神打量于我,一身黄衣,布料并非华贵,满面胭脂怕也看不出什么“姑娘,你和小子如何相识?”
我一愣没想到他竟然问起这个,正想回答说相识不到一年,却猛然想到,这感情自然是越久越好,若当真说只认识不到一年,岂不被人认为情性不坚?
“令郎连我五岁时的模样都见过。”我这话也是实话,想我前些日子不就是五、六岁的模样,不但离傲生见过,林明宵也见过的。
离邱露出惊讶之色,显然已经误会成另一个意思,这也正是我想要的,怎不得意。
青梅竹马,情谊深厚,看他还能有什么理由将我从这里赶出去,而要离傲生去娶那东方敏。
旁边东方敏冷笑一声“离大哥自幼上山随白眉老前辈习武,怎会与你认识,不打自招,漏洞百出。”
我双眉一挑“你怎知道他习武的时候我没在身旁,又怎知道我家不与他相邻?”
“笑话,青丘山山高万丈,哪有旁人居住,即便有猎户狩猎山间,也只在山腰徘徊,又哪会上的山顶。”
“更是笑话,我不上去难道他不会下来?”
东方敏无言以对,林明宵却接过话头“姑娘也许不知,那青丘山上有一天险,悬崖绝壁山高万丈,只有一铁索相连,来往也只有这一条路,我师弟十岁之前武功未成,根本过不了那铁索桥,而白眉老前辈早已立下规矩,除非有能力过桥,否则根本不会放下山去,那几年都是师傅带了我去看师弟,而师弟却是连家也回不得,如何又能下山去见姑娘。”
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那青丘山我从未去过,料不到还有这等臭规矩,那无赖老儿当真吃饱撑着。可这时候早已是骑虎难下,无奈之下只得勉强往下扯。
“我便在铁索那边,他不用过那桥也能见我。”
林明宵笑了,离邱面色却又阴了一层,而旁边的离傲生更是哭笑不得。
“姑娘可知那白眉老前辈还有一条规矩?”
“铁索那边已然是白眉老前辈的私邸,外人是绝对进不去的。”
“我有说我是外人吗?我便住在里面。”
“那便更说不通了,我与师傅也曾去过那里,要真照姑娘所说,为何一次也没有见过姑娘?”
“你又不是所有地方都去,撞不到也是常事。”我老人家摸摸鼻子,说的牵强。
“我少时贪玩,与师弟将那几间石室转了个遍,姑娘莫不是正好下山去了?”
“总有你进不去的地方。”
“密室丹房我自然是进不去,可姑娘就进的去?”
“我便进得又如何?”
“笑话,你当那青丘天府是什么地方,说进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