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痒七年之幸 作者:一片月【完结】(14)

2019-03-29  作者|标签:一片月 三年 之痒 七年 之幸 作者 一片 书名

  这哪里跟哪里,我虽然是,可我又不是兔子,不停发情对任何人都发情。她已经脱了鞋上床,而我站在门口转身,认认真真跟她说:“我这辈子只对一个人起过欲念。夏瑾知道不知道跟我无关。”然后我推开门,片刻都没犹豫地离开。

  回来的时候,夏瑾果真已经睡了。而我看了看空荡荡的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摸着黑从柜子里拿了两件儿厚衣服,一件儿当枕头,一件儿盖着睡。临睡前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我摸出来一看,没有名字,是串手机号,却是我烂熟于心的号码:“没被子盖的邹辰同学,你的被子上口水味真重,肯定是Lucky标记了。晚安。”

  我放下手机,叹口气,没有回复。?

☆、第 15 章

?  这之后的日子,我少有闲暇时间。早上早起遛狗,中午回来做饭,吃完继续遛狗。晚上参考上面的。每天忙完看看表,也都八点多了。赶上工作没完,还得再去办公室继续加班。Lucky现在都已经熟门熟路到自己上下楼串门了,可能也是楼里大多数住的是单身男女,见着它都被这货的颜值吸引,奉上零食无数。

  可把我为难死,它的体重减速缓慢,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先成皮包骨头的可就是我!于是横了心,反正我又不认识这里的男女老少,喂食者一律拒绝。为此Lucky好几天没怎么搭理我,中午叫它下楼也不愿意。我一看,倒是乐了。自去补觉,你爱咋咋地,邹大爷不伺候了。

  小颜就完全按照她的课表走,没课的时候,处理完事儿也不在办公室待,就往我这儿跑。刚开始的时候老梁还以为是郑教授的面子,后来发现并不是。这边一众课题组的学生们憋的青春痘都要逆生长了,我见她却乐此不疲。

  对了,杨教授给出的理由是寻找新的灵感。我就纳了闷,考古跟经济,有嘛关系?不过每次真正打开笔记本,对着这些铭文青铜观星板的时候,也就没精力关注其他,我完完全全沉浸在古人的智慧里,不可自拔。她在办公室里做些什么,我也就不知道了。

  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然初夏。我的工作完成了三分之二,进展顺利。期间夏瑾又来了几次,跟我讲了毕业论文张教授传达的修改意见。所幸十分顺利,再没出什么妖蛾子。有一次夏瑾犹豫半天,问我道:“邹辰,你跟梁半致熟不熟?”

  我一听,这可能是有戏啊,故意简简单单回答:“专业素养很高,好像是郑教授带的这批博士里最好的,还踏实。”

  夏瑾有些失望,皱了眉:“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看看,不愧是夏瑾,可比老梁拐弯抹角来得痛快多了。我做了个鬼脸,不再逗她:“讲真,你俩还挺合适。你性子要强,老梁却是个柔和的人。你要真说他缺点,那也不是没,人非圣贤嘛。但性格里大缺陷没有,无非是家里条件差点。他家里农村来的,又学的咱们这种将来注定清水的工作。”

  “我又不缺钱。”夏瑾打断我,说完她自己脸就红了。我“咦咦”两声,直把她羞得满脸通红,站起来追着我打。我绕着大桌子躲她,笑了半天才说:“夏瑾,你可以试试。”

  她站定,若有所思看着我,脸上还带着红晕。我心说,老梁啊老梁,这事儿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同时脸上作出一副坚定的神色,对她重重点头。

  这时候门开了。

  我扭头,小颜一身休闲打扮,侧着头好笑地看着我俩。她们俩已经认识,夏瑾忙打招呼:“杨教授,你找邹辰溜Lucky吧?”

  可不是么,Lucky就在小颜脚边站着。小颜点点头:“嗯,晚上吃得有点多,散散步消消食。”

  我拿出个长袖衬衣,答应着就要出门,夏瑾喊我:“你把钥匙给我,我要出趟门,钥匙丢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丢给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那我回来咋办啊?”

  夏瑾没答应,反而“砰”一声把门关了。我挠挠头,看看小颜,有些不得其解。

  绕着学校慢慢散着步,两个人都挺沉默。我没话找话,就跟她说了说夏瑾跟老梁的事,她未置可否:“你别再参合了,他们两个人的事,真能成不缺你,成不来你参合,小心人埋怨。”

  我倒是没想过这点,看着她说:“那不会吧,我觉着他俩挺合适的。”

  “你觉得的事多了去了,有几个作准了?”小颜把网球丢出去,Lucky一阵风一样跑过,吸引年轻的妹子无数。我翻了个白眼,没出声。

  “感情的事儿,有时候当事人都摸不清,何况你个外人。你跟他俩真有多熟悉么?”小颜最近说话愈发犀利,字字珠玑。我不得不点头,承认她说得对。但心里却有点难过,我们俩又何尝不是呢?

  前儿小颜满课,没来我们这儿。听课题组的人念叨,好像那位赵教授再过俩月也就回国了。这位赵教授当年就是省上状元,在头名学校念完的政经系,这次出国去的地儿也让许多人叹为观止——LSE,那可不是掏钱就上得起的。

  而我知道赵教授留学的地方时,却笑了,而且还是苦笑。我在伦敦时候过得什么日子?是这辈子混得最窝囊的时候,不用再多想,一定是。而人家却在最高等的学府,念着书,出入的许多地方恐怕我都得被侍者拦住。

  难怪小颜知道我去的是伦敦时候,那种欲说还休的表情。想来她也去看过她的未婚夫吧?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曾在伦敦的街头与她擦肩而过?

  最好不要。

  记得我在伦敦时候,唯一请过的长假,当然是因为病假。那时候莫名其妙发了烧,而我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看病,就摸出些乱七八糟的消炎药,稀里糊涂吞了。这之后一个星期,我记得我满嘴的水泡。醒了就挣扎吃药,再随便吃点东西,回到房间就睡。那时候住在一个阁楼间,小极了,而我醒来时候唯一觉得温暖,就是恰好那时候窗户透进一抹阳光。

  后来烧退了,病没好利索我就赶紧该干嘛干嘛。而这一个星期,对我来说,什么都是朦胧的。甚至若非后来问看着自己考勤,都会忘记吧。

  这天是周五,我做完活计,我正在办公室捉摸着晚上买点什么东西回去做饭,手机响了。我一看来电就乐了,赶紧接听:“姜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东南风!”这家伙,还是那怂样子。

  我想着是玩笑,就随便儿扯东扯西,结果丫跟我说:“邹辰,我就在畅城大学!我可是不远万里来看你的!”

  我根本不信,她一天都忙死了,怎么可能跑这地儿来:“你别瞎扯,再乱说我可撂了。”

  “没!我正在你们学校里溜达,嘿!前面有个美女在遛狗呢,这狗长得真好,是赛级的犬种吧。”

  我一听,觉得自己一个头有两个大,问她:“什么狗?”

  “不就是你最喜欢的哈士奇嘛。呵呵,一来就能碰见只,你说我要在你们学校里吼一嗓子,会不会把你那只叫来?”这家伙说风就是风,我赶紧把手机从耳边拉开点距离,果真听到她喊了一嗓子:“Lucky!”

  伴随着的,自然是我那狗儿子嗷呜的长嚎,我都能想到这货边嚎边往小颜身后躲的样子!我扶着额头,有点欲哭无泪。这就撞上?太没天理了吧。

  “邹辰!这二货真是你儿子啊?那这遛狗的,哎呦我去!我不跟你扯犊子了!拜拜!”她火速按了挂机,我还没来得及吭一声!

  看看时间,快六点半,看来小颜下午没啥课。我拾掇拾掇打了招呼先走,边走边骂姜岩个倒霉催的,我来这儿半年才撞上的小颜,她怎么刚来就见着了。

  没多想,他们肯定在花园附近。果不其然我过去时候,姜岩正眉飞色舞跟小颜说着什么。小颜神色不见太多变化,倒还好,没什么不耐烦。我从她后边过去,狠狠给她肩膀来了一巴掌:“你来也提前说一声啊,万一我有事儿不在学校你不得露宿街头啊。”

  姜岩被我一巴掌拍的够呛,但她还得保持自己坚韧的形象,呲牙裂嘴跟我瞎贫:“哪能啊,你当我是你,老搞得自己惨兮兮!姐有钱,五星级随便儿去!”

  我笑了,毕竟见着自己发小,怎么着都是高兴的,于是简单介绍:“这是姜岩,我发小。这是……”

  话还没完,姜岩就打断我:“不用你介绍,杨教授嘛,如雷贯耳。还有我干儿子Lucky,你……”她似乎差点说成爹,最后拐了嘴:“你不靠谱的邹辰姐姐大傻缺居然耽搁咱俩这么多年,回头我收拾她!”

  Lucky非常配合嗷呜了声,看来我是最没地位的那个人。这点让我十分难过伤怀。

  寒暄几句,姜岩似笑非笑看着小颜:“杨教授,我今儿把你的人借走下,回头还你哈。”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颜嘴角一弯:“好,她今儿归你,随你怎么折腾,最好把我那份气也出了。”

  我有点没明白这都什么意思,小颜示意我过去单独说话,我没多想,凑了过去。姜岩真会看脸色,就跟Lucky丢球玩,躲得远远的。

  “我待会儿带Lucky回家,自己会买饭,你不管。”她边说边从挎包里摸东西,我边点头边说:“姜岩就口无遮拦的脾气,她要说什么了,你别介意,我代她赔罪。”

  她掏出钱包,从里面取了千八块钱递给我,我没接,有点不满:“你干嘛?”

  “你们这么久没见了,怎么着也得请人吃顿饭。你身上带钱了么?”她不管,直接把钱卷成一卷,往我上衣口袋里塞好,还扣了扣子:“不准动手!”我见她一脸顽皮,只好不反抗,但还是低声抗议:“小颜!我又不是吃软饭的!”

  她好笑地看着我:“我知道啊,你这段时间买菜做饭我也没给你钱,这算伙食费吧。”她笑得实在开心,还很快在我侧脸亲了一口,我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小颜开着车,我坐在副驾,姜岩和Lucky在后面玩成两个团子。我觉得这朋友,真是给我长脸,一路都不好意思开口。小颜把我们放在小区外一家烧烤店,就回去了。她一向不爱吃这些,我估摸着她肯定自己弄些吃的,也就放了心。

  许久没这么撒开了吃,我几乎把菜单从头点到尾。姜岩更不用说,先要了一打干啤,说是不把我灌醉她不姓姜。

  你爱姓啥姓啥去,别耽搁我吃肉!

  更何况我知道她贼眉鼠眼想问什么,所以根本没拒绝,她一问,我就全招了。姜岩听完一脸不可置信:“邹辰,你就真打算这么没名没份的?这不委屈自个儿么?”

  这时候我已经有些醉了,傻笑道:“你不知道,我看不见她还无所谓,只要她在我眼前,说什么我都答应!”

  “可她要真结婚生子,你还能一直这样?你妈得劈死你!”姜岩说得大实话,而我听着却觉得高兴:“劈死我更好,解脱了我就。”

  这顿饭吃了有多久我不记得,最后的记忆,我好像哭了,边哭边说:“姜岩,太憋屈了!真劈死我才好呢!”

  ?

☆、第 16 章

?  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小颜背对着我,正坐在椅子上看书。一时间我不想去问我怎么到的这里,就这么静静看着她,若有所思。

  或许对别的记忆模糊,可昨晚上姜岩问我的那句她若是真结婚生子了的话,却让我记忆犹新。这时候我不由得想到这儿,答案早就摆着了——小颜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我真能看着她属于别人么?

  这个问题,我不知该做何回答。说到底,我邹辰就是个普通人,没那么大的情怀,说什么只要她幸福我都无所谓。是,她幸福,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我会不安,会伤心,更会痛苦。这些时日里,我从来没问过她什么,而她也从不曾提及。我过得很踏实,但总觉得这是偷来的时光,终究不属于我自己。

  这种感觉太折磨人,想过几次我就索性不想了。再怎么也还有两个月,真要撕心裂肺,也再等等吧。

  小颜有了动静,我赶紧做出刚刚醒来的样子,吸了吸鼻子,伸懒腰。她坐到我床边,递给我水杯要我喝水。我嗓子已经冒烟,这杯水跟救命没什么区别,喝完后问问她:“姜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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