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不行就往高了扔——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料到。
严英一早就给城墙之上支起来一种不知什么材质的“天网”,十分的坚韧,高于这个网高度的飞石大概会落到身后民居之上,边朝歌早已命人将各家各户都铺上干C_ào堆延缓冲击;而低于这个高度皆会撞到盾兵坚固的盾牌之上;最后是刚刚好掉到网上的——那就更妙了,“天网”每隔不远便会有一个“漏斗”,将弹到网上的石块汇总在此处掉落。
——如此一来,大厡一方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投石的原料。
“边将,敌方前锋距离护城河大约还有半柱香了!”
边朝歌身边的将军忍不住对边朝歌腹语,但是他只摇摇头。
敌方眼见着大厡这安安静静一点响动都没有,击鼓也不闻一声,心里也正纳着闷。
天上的鹰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战鹰——若是寻常的野生雄鹰,在面对顺其的箭簇的时候根本不堪一击,但是这些战鹰却能时不时的躲开,大大减少了命中率。
敌人眼看着就要到护城河边,边朝歌心里估算了一下。
“北十二,三环!”
他下令,然后几乎同时,靠近北边的一个投石车动了。
这些都是行军简略语,每个军营都会略有不同。比如边朝歌这句话说的就是北面第十二台投石车,然后三环的意思是轴承转动三圈,这样发s_h_è的距离大概在一百五十米到一百八十米的区间。
一个严英特制的火器就这样孤零零的滚到了行进的敌人人堆里,周围的人只绕过这个火器大概五米多便继续向前冲。
他们很快,眨眼便到了护城河下!
所有人心里都在暗暗的着急……就在这时,一声轰天巨响从人群中传来!
冲在最前的前锋部队看看停住了脚步皆扭头回看——然后就看见了好几个他们昔r.ì朝夕相处的弟兄们上了天。
“r.ì!”
“干他娘的!”
城墙上爆发出了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放眼望去,大厡这方所有人形似癫狂,皆在为这撼天动地的武器发出内心的怒吼。
边朝歌唇边不着痕迹的掩去一抹几不可察笑,随即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登上墙上垛口,同时向全军将士举起握拳的右手。
“都闭嘴!”他一生令下,震耳欲聋的欢呼霎时结束。
边朝歌环视城上大厡的这几千j.īng_壮儿郎,内心升腾起的自豪无法言表。
但他是主将,是全军主心骨,所以他得端着。
“仗还没打完呢!……一个个都觉得明天就能收拾收拾回家了是吗?”
边朝歌站在高处向所有人训话,他身边所有暗卫却半分不敢大意,就怕对面哪个s_h_è手有顺其一样的神通,把自家少爷并大厡统帅边朝歌一个当中对穿。
顺其负着手在旁边不为所动,冷眼看边朝歌装逼。
过早的倍尝人世冷暖造成他心细如发——顺其分明看见边朝歌在严英的火器未炸响之前紧握的双拳,随着那一声冲天火光缓缓舒张。
大家都在赌——边朝歌在赌这个武器的威力,众人赌的是对边朝歌的信任。
全场只有顺其和严英两个人好像游离在这个体系之外,如同旁观者一般,俯瞰这蝼蚁众生。
思及此,两个人竟然心有灵犀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内里是某种动物同类,能互相理解却又互相提防的羁绊。
一时间,漫天的火器从天而降,每个投石机的每个火器都在旁边主将j.īng_准的估算下发出,力求能将敌人尽可能的全面覆盖。
大厡的众人就在此起彼伏的火光中静静的欣赏眼前这壮观的修罗场——前两天对面想把他们这边变成人间炼狱,现在却是完全反了过来!
随着每个火器的炸裂,敌人都有百余人消失——很快,本来黑压压的一片密不可分的敌人先头部队,就变成方圆近一里的尸骸之地。
“严英不知道搞什么鬼,非得给他们留个全尸……你说要是这一个下去,对面那些杂碎都能炸的乱七八糟七零八落的,那多解气!吓也都吓死他们!”
众人叉着腰在墙头议论纷纷,局势俨然已经变成大厡这一方的单纯屠杀碾压。
严英听着众人的议论非议,还有不时而来的指指点点,心里一阵烦闷,于是托某个暗卫对边朝歌告假,自己便溜了。
等边朝歌得到消息,严英早就没影儿了——他无奈的笑笑,知道就算自己留这位也留不住,索x_ing随他去。
敌人一炷香的功夫就折损了近两万人,剩下的没被爆炸波及的幸运儿们早都没了来时候的气势,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往回就跑,让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顺其带领的弓箭队一个接一个的钉在了地面上。
经此重创,对面很快调整策略,改小队进攻,而非大面积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