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可以,过阵子我可能还要出去云游,电话联系吧~”西门心想,这骗到的钱不赶紧花难道还等着警察没收吗?!
笑着送走了那个女人,西门准备应付这屋子里最难搞的那一个。
“这么低级的骗术也能骗到人?”杜夏希显然十分不屑。
“呵呵,心诚则灵~”西门笑着说道,“二位久等了,请坐。”
三人坐定,西门首先开口,“不知道杜医生这次是。。。”
西门的话还没说完,杜夏希就冷着脸一指安安,“是她要买东西。”
“啊。。。对。。。我,我求点桃花。。。”本来她就是想带杜夏希来算算的,这下子真成了自己来算命了。
“桃花呀?”西门摸着下巴眼珠一转,笑了笑,“那你得再过三个月再来~现在没有桃花,只有梅花呀~呵呵。”
“碰瓷小姐,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如果你再扯下去,我们就真的不奉陪了。”杜夏希说着就要起身,如果不是为了陪安安,不想她被骗,自己最开始转身就走了,哪有闲工夫跟这骗子闲扯。
“杜医生的性子真是急,好好好,我现在就开始。”西门示意安安也去投些钱才行。
安安扭捏的走过去,她兜里可就几百块,看着贡台上那三摞毛爷爷,她表示压力很大。
最后只好拿出二百块压在上面,然后西门拿来一张纸,“你叫什么名字。”
“安安。”安安探头过去看着那纸,不知道西门要写什么。
“我是说全名。”西门有些汗颜,这女孩真是可爱。
“就是安安啊,姓安名安~”安安笑着说道。
“这名字。。。还真是有趣呢。。。”西门笑了笑。
西门握着钢笔,在那张白纸上用标准的小楷写着安安的名字,安安见了那字,有些惊讶的说,“西门小姐的字真好看!”
西门笑着谦虚道,“哪里哪里~”
“这里这里啊,西门小姐是有学过书法吗?”安安指着纸上的字。
“呵呵呵,安安你可真是可爱呀~”西门笑的快要绷不住了,杜夏希那种沉稳干练的人怎么会跟这么呆萌的人做成了朋友。
杜夏希坐在一边黑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就听着旁边的两人饶有兴致的在那里讨论着八字命理之类的,她非常的无奈,怎么女生就这么喜欢这些非自然伪科学的东西呢,即使她是个医护工作者。
“西门小姐。。。我的姻缘怎么样啊?”安安怕再被调侃,这次换了个问法。
西门缓缓的捏着指节掐算,闭着眼微微摇晃着脑袋,煞有介事的说道,“依然桃李迎面开,梨园妙曲随风来,送我马蹄过帝都,随他平安到丰台。”然后睁开眼,加重了语气关心的说道,“贪婪从来就是祸根,即时撒手便安宁,切记,切记。”
“诶?什么意思?”安安被说的云里雾里,但只听到撒手二字。
“来,过来这里。”西门也不多说,拉着安安站起来,将写有她名字和八字的纸点燃,引燃了一把香。
手里握着那把香,绕着她一边念咒一边绕圈,一下子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现在什么感觉?”西门终于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脚有点酸。。。嗓子有点疼。。。”安安如实的说道。
“我跟你讲啊,你早就该来我这里看看,你这是沾上了一段孽缘啊,千不该万不该,世上那么多好男儿,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那么个不开窍的东西。”
西门也是根据上次安安的同事和她的对话推断的,这女孩哪都挺好,却一直是暗恋,那肯定是对方太迟钝不开窍了,这样的两个人,就算在一起,也不会长久的,女孩太累。
“那。。。西门小姐。。。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虽然我也没多少钱。。。”
“有些事能解,有些事花再多的钱也解不了的,你这个,没辙,随缘吧。”
其实西门就是嫌钱太少,懒得接,最关键是这人跟杜夏希的关系好像挺近,没必要为了几百块把自己搭进去,干脆就推掉了。
“你脚酸是因为站了太久,嗓子疼是被烟熏的,喝点水。”杜夏希挪了一把椅子过来让安安坐下,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挑着眉毛看向比她略矮一些的西门,“别停,继续作啊。”
知道杜夏希是在挑衅,西门当然不会顺了她的意,适时收手,“她的事已经解决完了,杜医生怎么总是这么着急呢,又不是赶着投胎,慢慢来嘛~算完了她的就轮到你了嘛~”西门笑着用湿巾擦了擦手,又拿出一张空白的纸。
“谁说我也要算了?”杜夏希才不会信这些东西。
“没关系,我说过了,算杜医生便宜点,你看着给就好了,不过别再给一块钱了哦,那是对我工作的侮辱~”西门可一直都记着她那次递给自己一块钱时的眼神,大概在她眼里,自己还不如要饭的呢,可恶。
“我说过我才不会信这些。。。”杜夏希的话还没说完,安安在一边就报出了杜夏希的生日。
“安安!”杜夏希十分不悦的瞪了安安一眼,平时的她很少动怒,但这一次她是真的不开心了,看来从最开始,安安就已经把她算计进来了。
“我。。。我也是为杜医生好嘛。。。对不起。。。”安安就知道如果提前跟她说,她是死活都不会来的,虽然这样骗她也挺不厚道的,但安安觉得杜夏希遇到的事只有西门小姐才能解。
“呀,杜医生是七月十五的生日啊,这可不太好呢~”西门的话打断了两个人的心事,她拿过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骗,接着骗,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能不能从我这里骗去一分钱。”
“呵呵呵,我说过了,杜医生随缘就好,如果你坚持不给钱,我也不能去你兜里明抢是不是?你怎么就不能等我算完了再做决定呢?”西门说话不紧不慢的,最后还抬眼对着杜夏希高深的一笑。
杜夏希不想看见她那张脸,只好低头去看那纸上,目光却被西门那双说是瘦骨嶙群都不为过的手吸引了去,虽然不知道西门的年纪,但看长相应该没比安安大上两岁,可这双手却与她的年龄不太相符。
瘦弱干枯的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肤色偏白,病态的灰白,枯瘦细长的手指好像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折断一般,却很干净,让人看了不会生厌。
她的左手上带着一串木质的细珠手串,浅淡的颜色让人看不出具体的材质,若是其他人,肯定会买些紫檀木之类的,可这一串,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木头而已。
“呵呵,杜医生如果喜欢,可以再去别人家寻一串,我这串可是宝贝,给多少钱都不卖的~”西门注意到杜夏希在看自己的手串,举着手腕在面前晃了晃。
“不要自作多情,我说了,不会在你这花一分钱。”杜夏希才不会承认她刚才被西门的手和手链吸引了注意力。
“杜医生这么说,可真是霸道~”西门倒要看看,她杜夏希能不能真的坐得稳,今天若是搞不定这个杜夏希,她以后哪还有颜面在道上混!
☆、针锋相对(三)
“杜医生最近好像身体不太好,昨天的时候在医院晕倒了却一直查不出病因,所以我才。。。”安安懦懦的解释着,小心的观察杜夏希的脸色。
“哦?那我可得好好帮她看看。”西门说着,朝杜夏希伸出手,“把手给我。”
杜夏希本不想与她碰触,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抬手搭了上去,西门的手指硬而冰凉,让人感觉不到人类的温度,心里有些发毛。
就在这时,贡桌上烧着的香突然连续发出啪啪的炸响,火星喷溅在周围,听起来有些瘆人。
安安吓的抓着杜夏希的胳膊回头去看,西门则是微微皱眉侧目,然后马上恢复了平时的笑容,“我们这行就是先看手再看肘,顺着胳膊往上走,你要是愿意,我连你身上多少个痦子都能算出来。”
杜夏希本来紧张的心情,听了西门的话,马上就变成了反感,甚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迅速的抽回手,“我身上没有痦子。”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的,杜医生怎么总是这么认真呢,真不可爱。好了,我们讲正事。”西门坐回沙发里,歪着脑袋掐指算着,“杜医生这是大林木命,生日是中元节,不知具体是什么时辰呢?”
“零点。”杜夏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她总觉得这屋里的气氛越来越奇怪。
“嘶——哎呀!”西门突然惊呼一声,一拍大腿,“杜医生这个生日不妙呀~”
“是吗,哪里不妙?”杜夏希斜了西门一眼,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忽悠自己。
“先不说这个时辰是个极阴之时不吉利,我看杜医生这个名字起的也有问题,三才配置是三个金,与你的命格正好冲突,是大凶之势。再结合你的八字,可以看出,杜医生为人刚正,却有些固执,且与亲属不和自由孤独,人生多磨难,啧啧,不太妙呀。。。”西门说的越来越吓人。
安安有点坐不住了,赶忙说道,“怎么会呢,杜医生是名校毕业,工作上也很顺利,估计再过几年就能当上主任了,怎么能说命不好呢。”
“杜医生确实聪明又才智高,但这和命运关系不大,她的命格注定她的一生就是如此坎坷,会承受别人承受不了的事情。不过杜医生很适合现在这个工作,她能盖住那份煞气,安安你就不行了,你还是趁早改行的好~”西门也不算是胡诌八扯,她也是根据杜夏希的八字命格再结合杜夏希的性格,总结出了这些。
很多时候,算命也是一门科学,主要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归纳一个人的特性,寻找她的弱点,进行心理暗示,说的话也都是莫宁两可,你怎么想,我就怎么往下说而已。
既然杜夏希不信这些,那就偏偏要让她来相信,而且西门与别的那些算命的不同的是,她是真的懂得如何处理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西门说完,一只手支着下巴,认真的打量着杜夏希的神态,从刚才贡香炸响的时候,西门就觉得杜夏希身上有些不寻常。
“我性格就是如此,我看不惯有些人,自然不会与她们同流合污,遇到些挫折也是正常,但这说明不了什么。”杜夏希自然也看出了西门的把戏。
“杜医生可以考虑改个名字来破解一下你的命格。”西门才没管杜夏希说什么,反正她是说不出好话的,自己不能被她打乱了阵脚。
“改成什么?”安安好奇的问道。
“杜蕾斯这个名字不错~虽是个半吉的名字,但总比杜医生的大凶强吧~如果杜医生有意愿,再让我好好的给她算一算。”西门笑着说道。
“算得准的都在天上呢,我怕碰瓷小姐算的不够准呢!”杜夏希简直要被这个骗子气死了,三番五次的羞辱自己,看来今天来这里真是个天大的错误。
杜夏希愤然起身,转身刚要走,西门就在身后非常严肃的叫她,“杜夏希,你过来,我这还没结束呢。”
杜夏希本不想停留,但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碍着她前进一般,两条腿非常的沉,根本就迈不动步伐。
西门戴着手链的那只手背在身后结着手印,另一只手朝着杜夏希伸出,“你的八字偏的厉害,缺一样重要的。”
“缺什么?”杜夏希心里都在猜她是不是要说自己缺心眼了,如果她真敢那么说,自己绝对会不顾形象的给她一耳光。
西门却不说话,眼睛直直的盯着杜夏希,似乎是想在她的脸上寻找着什么。
杜夏希不自觉的就摸着自己的后颈,总觉得她的目光太诡异,看的人背后发凉。
西门见她抬手,一把就把她拽过来,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只剩下不到一个拳头那么宽,这让杜夏希突然就紧张了起来,她非常不习惯和别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甚至是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