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修然后悔不叠可是话说了开头,后面就成了开弓的箭,收也收不回了,“我一睁开眼睛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你们那个……那个……当然也不是全部不是,这个身体的确是,可是你们要知道,身体可以被占用,但灵魂感情那是独一无二的……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是说,我也身不由己……不对,那只是一种危险时候本能的自我保护……不对……”
若修然语无伦次的说着,可是几个刚刚还很聒噪的人好像一下子都哑巴了,要不是那热热的呼吸让身边的气流微弱的流动着,若修然简直要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可是他们越不说话,若修然就越是想解释得再清楚一些,他越是想清楚的解释,着急忙慌之下就越是语无伦次的厉害……到最后,若修然简直要把自己给急哭了,这是很重要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啊,要是没有说服他们相信,代价……代价可就是……
若修然打个哆嗦,“我说的,你们,明白???”
空旷,死寂,好像人都走干净了,没人回答他,若修然的心一下子提得更高,怎么办?到底说清了没?他看不到三个人是个什么反应,只能眨着眼睛一个劲的转头,用耳朵一个一个的接收讯息,可是没有人,还是没人理他……
“你们,到底明白了吗?要不,要不我再说一次,对,我重说!就是……就是……”
“不用说了!”祁连日的声音,沉沉的像是从地底冒出来,“你是说,你今天早上醒来发现你进入了这具身体,所以才想出了用失去记忆这样的借口向蒙混过关是吗?”
“你知不知道这身体是属于我父皇的,属于一个皇帝的?你是想尝尝当个皇帝的瘾吧?现在发现这个皇帝名存实亡,所以又想当老百姓了吗?”
“你想了那么多,没说的,是这些吧?”祁连日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平静如恒,蓦地提高了音调,“是不是!!!”
109.
“我不是!”若修然大声反驳,可是很快的声音又被自己压了下去,他的确没有想过还魂成皇帝会怎么样,可是同样的,他却一直笃定的觉得既然上了这个身体就理所应该的成为这个人……至少,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原来是怎么样的,他的家,他的亲人,他的责任……现在看来……这里,这些被他忽略了的,才是问题的关键吧?
“不是什么,说下去啊,怎么不说了?!”祁连日的声音低迷而危险,若修然下意识的咽口水,“我真的没想过权利那个……不是,我是说,我就是见到月……也不是……呃……”好像怎么说都不大对,难道说被儿子声音迷住了就……就就就就……那不是更糟糕,权利,色相……都不是什么好理由啊!
“别叫我,你没资格叫我月儿!”祁连月阴恻恻地在一旁尖叫,若修然哆嗦了一下,转过头偏过来,怎么变得这么快?下午……刚刚……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浓重的呼吸还在身体周围,可是若修然丝丝分明的感觉那气场和刚刚绝对有天壤之别,明明周围的“儿子”还是那三个“儿子”,明明自己还是红果果的,可是那些暧昧的,黏腻的,战粟的注目礼,那些骚乱的抚摸,那些可以把木材烤成木炭的温度……统统都没了,整个屋子,整张床,一切都安静的不可思议,若修然下意识的想把自己更严密的藏进被子里,太压迫了,神经粗如若修然,也被拘得动弹不得!
“连七……报国!”祁连星在安静了片刻后终于把一团混乱吸收出梗慨,蓦地从床上跳起来就往外冲,“我要杀了他们两个!!!”
祁连日随手抓了个东西追着小弟的背影砸了过去,祁连星被砸得踉跄前扑,“你干什么,大哥?!”
“找他们之前,你是不是该好好和我解释一下什么叫父皇第一次寻死?你,还瞒了我什么,今天是不是该全部和我好好说清楚,啊?!”
冷冽的声音让若修然下意识的缩手缩脚缩墙角,肚子里叫苦不迭,这人的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若修然现在万般后悔一早醒来怎么就那么容易的被报国和连七他们两个给忽悠了呢,却压根忘了自个在听到这身体有人认领时候的如释重负!便宜果然占不了,天上掉下来尤其是啊!
另一边,祁连星已经带着哭腔喊了出来,“你想知道?!好!我就都告诉你,反正……反正父皇也找不回来了,给你知道又能怎么样?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寻死吗?我告诉你,就是那次,你去东郊阅兵的那次,我在蟠龙殿……蟠龙殿……就是这张床,就是这里……我要把他就地正……”
眼看着大哥的眼睛都要绿了,祁连月跳下床死命捂住祁连星,“别说了星,你要气死大哥啊!”
“气死他怎么样?我就是要说!”祁连星睁开月的封锁,“凭什么,凭什么只因为他是老大父皇就该是他的?太子之位顺理成章就是你的,好,我没兴趣!一国之主名正言顺也是你的,可以,我们是兄弟!可是,可是……父皇,连一个好不容易天外飞来的与众不同的灵魂都死心塌地,还是你的!凭什么,凭什么?二哥,你别拉我,你明明心里也想要的,为什么不敢说?父皇碰你的时候,心里就是想着大哥的,如果不是迷迷糊糊的把你当成了大哥,他才做不下去,你就不委屈,你就不难受?”
“父皇主动碰你?”祁连日的炮口抵受不住,一定要说出点什么才能分担的感觉,“不是……是……有一天早上,父皇……醒来的时候不清醒……所以……不是像星说的那样!父皇他……他他他……他那时候神志不清的!”
“神志不清?”转头继续瞪祁连星。
若修然在一旁已经听傻了眼……刚刚这三个人在他身上大动手脚还那么默契,现在……这是内讧啊还是清算啊?可是怎么听着有点像罗圈的四角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