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衫了然地点点头:“一切小心。”
聂浔答应着,又问了句:“你呢,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银衫道:“打听到妖王之心的下落,我便离开。”
聂浔挑了挑眉:“你舍得?”
银衫明白聂浔的意思,“他定有他的打算。”
聂浔点点头,“好吧,那我先走了,懒得和那群家伙客套,你自己保重。”话音刚落,他就消失在原地,还真是一刻都不耽误。银衫站了一会儿,刚想转身进屋,就听见宋诗凝的声音。
“聂大哥?”宋诗凝走进院子,看到门口的银衫,愣了一下,“银大哥,聂大哥呢?”
“他已经走了。”
“走?离开武林盟吗?”
银衫点头,宋诗凝的神情从疑惑变为迷茫,不一会儿,眼里竟闪出了泪光,她自言自语道:“他竟然没有和我道别。”
银衫看了她一阵,道:“你若有意,我可以送你去找他。”
宋诗凝眼神一亮:“真的吗?”
银衫并未多言,抬手放到了宋诗凝的天灵盖上,“道别便会不舍,聂浔有事在身,你好自为之。”
未等宋诗凝回答,她便消失在法术之下。
第15章:酒,不是个好东西
接下来的几日,银衫照例相助越云欢解毒,柳青涯每日会来为他送药,亲眼见他喝下才离开,无意中说过妖仙大会一事,他不知道银衫妖王的身份,只是稍作提醒。
如此过了七日,经过最后一次排毒,越云欢体内的“离人泪”便可完全得解。最后那日,银衫收功起身,未看还在调息的越云欢一眼,准备离开,沉默的人突然开口:“这几日多谢你了。”
“不必。”本就不是为你。
银衫脚步不停,越云欢又道:“你不是修仙之人。”他猜测道:“你是妖?”语气虽是疑问,但也有八分肯定,银衫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否认。
见对方终于停下,越云欢笑道:“五日后武林盟将会举行妖仙大会,你可知道?”银衫勉强点点头。
“也是。”越云欢自言自语,“他自然会告知于你。”银衫终于转过身来正视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越云欢收功起身,平视对方,道:“你此番来武林盟,又助我解毒,可是为妖王之心?”银衫不语,沉默表示默认,他当然不想告诉他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柳青涯。
越云欢突然问:“你在妖族中是什么身份?”
银衫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竟然爆了粗口。
越云欢有些意外,随即笑道:“妖王之心遗失,妖族群龙无首,我看得出来你道行不浅,仙妖大会你准备以何身份参与?”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银衫,既然越云欢能识破他的身份,到时在场的修仙者也应当不会看不出来,他已通知了花露露等人,仙妖大会虽是谈判,也是对峙,银衫不想站在柳青涯的对立面,但他若不明身份,仅凭花露露等人,稍有不慎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越云欢见他沉默,提醒道:“你身为妖类,却随意游走人间,修罗两派对妖族向来针对,仙妖大会难免有所误伤,你不如先行离去……”
银衫毅然打断他:“不劳你费心。”越云欢的意思他明白了,变相地赶他走而已,二人对视间充满敌意,除了人、妖之间本来的矛盾之外,不过是为了那人。
银衫冷哼一声,犹自离开,越云欢盯着他的背影,原本善意的眼神变为一片冰冷。
越云欢痊愈之后,第二日便在武林盟举办了一场宴会,一为庆祝盟主毒伤痊愈,二为柳青涯接风洗尘,倒是全然未提银衫的相助。说是宴会,也不过是越云欢重新接管武林盟的一次聚头,参与者除了武林盟内人,还有一些前来拜访的江湖人士。
当晚,越云欢在众目睽睽之下搂过柳青涯的肩,向众人介绍他的好兄弟,柳青涯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从头到尾并未多言,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配合他,倒让武林盟众人皆有“柳神医果然神仙之态”的感叹,有人前来叙旧,有人前来搭讪,银衫一直跟在他身边,帮他挡下不少劝酒,越云欢忙着应付众人,不一会儿就喝得满脸通红。
宴会过了大半,银衫见柳青涯脸色不好,担心他撑不住,便提议先送他回去,二人向林亦告辞离去。
回云青阁的路上,柳青涯不时低低地咳嗽,银衫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他微小的举动和不经意的关怀总是让柳青涯心生暖意,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也只有在他的事情上,银衫才会如此贴心。
“你的身体需要休养。”银衫道,“凤遥山是不错的静养之地。”意在劝他处理好武林盟的事后回去。
柳青涯笑了笑,淡道:“生死皆有命数,身在哪里并无区别。”
“命运之说虽人力不可逆转,但竭心尽力也可至善。”这是银衫第一次反对他的想法,柳青涯转头看他,银衫眼里满满的关切,他知他好意,于是笑道:“修身之前,便是修心。”
银衫也跟着笑:“你明白就好。”见他笑了,柳青涯反而有些感叹,他沉默了片刻,问他:“你以前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