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缪登时闹了起来。
他整个人扑到了靳立怀里,嘤嘤嘤的假哭着,间或夹杂着几句负心汉之类的话,听的向来淡定的司机都忍不住往后面看了一眼。
司机姓汪,是个半妖,仅限于能化形,比普通人耳聪目明了些,半点灵力也没有,他给靳立做了十几年的司机,加上靳立平时还算随和,不会无缘无故骂人。
当下犹豫了一会儿便想开口劝两句。
“当初说好嫁给你你就养我,现在连个n_ai茶都不给喝,呜呜呜”夏缪装模作样的哭着。
靳立无动于衷。
汪司机浑身一震,没想到这等甜言蜜语竟然是从他老板嘴里说出来的,不过这也证明了靳立对夏缪的喜爱。
他也不犹豫了,“靳总,夫人毕竟还小,喜欢吃这些情有可原。”
“他还小?”靳立拧了下眉。
司机顺口应着,“对啊,靳总你都硕士毕业七八年了吧?”
按人类的算法,也就比夏缪大了十岁出头。
不过按妖怪的算法,说不定都多了几十年。
靳立怀里还抱了个嘤嘤嘤假哭的夏缪,耳边是汪司机的念叨,说什么他们家女儿就喜欢这个,现在的年轻人都差不多。
竟有种一颗鲜活的心早已老去的感觉。
不对。
靳立以手抵额,他爷爷给的西脑包还是太厉害了点,他们妖怪哪儿按年算,都是百年起步,像玄武一睡就是几百年过去了。
最后车子停在路边,靳立下车给夏缪买了n_ai茶才重新往家回。
夏缪脸上不见半点泪痕,一手抱着n_ai茶,另一手举着抹茶甜筒,小口的舔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甚至开心的哼起歌来。
“别唱!”靳立初时懒得理他,等发现周围不太对劲儿的时候,连忙喝止住夏缪。
夏缪咬着脆皮,无辜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知道唱的是什么歌么?”
夏缪不确定的说着,“好像是我爹以前尝过吧。”
“招魂的歌。”靳立指了指窗外浓郁的夜色,“你在唱下去,我们今晚大概能遛一圈的鬼了。”
“不能吧?”夏缪吸了口n_ai茶,“那我爹唱这歌干什么。”
他自顾自的嘟囔完,又去问器灵。
器灵无所谓的回着他,“谁知道呢,可能是开心吧。”
“你不是跟我爹了好几十年,怎么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夏缪不大相信。
“谁跟你说的,我们器灵也是要涅槃的,每换一次主人就消掉一部分记忆,只留传承。”
器灵声音严肃,铿锵有力,“所以,不到一个月的我!还是个宝宝!”
“行吧,宝宝,”夏缪随口敷衍着他,“那什么时候会唱这种歌?”
器灵支吾了半晌,见夏缪追问的紧,忍不住恼羞成怒起来,“你们猫做事我怎么知道?!”
“不都是按心情来的么?”
夏缪谨慎的回忆了一下,“你这是污蔑,我们猫做事情也是讲道理的。”
“道理就是你们自己。呵!”器灵毫不客气的还了嘴,不搭理夏缪了。
夏缪仍有些怀疑,干脆给他爹发了个消息。
小时候的事情他记的确实不太深刻,不过他是知道他们家当时挺有钱的,后来就开始艰难度日了。
这些事情在夏缪脑袋里待了一会儿,很快就隐藏了。
至少他爹现在好好的,夏缪认真的想着,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
等他们两个到家的时候,夏缪已经睡熟了。
靳立在司机鼓舞的目光下,无奈的把夏缪抱了起来,往家里走去。
睡着后的夏缪安静了不少,头发软软的贴着脑袋,被靳立抱着也没有乱闹,而是拿头在靳立胸前蹭了两下,便又睡了起来。
靳立推开门的时候,还有几分意外。
夏缪的房间他之前也进过一次,不过当时急着叫夏缪起床,也没有仔细打量,现在来看,这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变动,除了这张床。
而夏缪的行李箱,还放在柜子边上,仿佛随时都能走。
靳立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帮夏缪掖了被角,便下楼去了。
他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进了厨房,发现王姨有做好的菜,顺手热了,打算先填填肚子。
靳立饭吃到一半,陈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
“靳总,监控我拿到手了,已经截了那段时间的视频发到您邮箱了。虽然那段没有声音,但是夫人应该没有被欺负。”
“我知道了。”靳立挂了电话,自己点开又看了一遍。
才发现陈助理已经说得十分委婉了,岂止是没有被欺负,反而是宋酒被夏缪给气走了,他点了暂停,看着夏缪笑嘻嘻的样子,手指微动,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而这晚发生的事情,还远不止靳立知道的这些。
早上六点,别墅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猫叫。
刚起来关掉闹钟的靳立眼神一凛,迅速开门往楼下跑去。
夏缪在床中央来回的乱窜,怎么都找不到出口,他憋的控制不住,迫切的想要上厕所,想来想去都觉得是个y-in谋。
一定是靳立昨晚对自己做了什么,不然他现在怎么会出不去。
靳立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床上的被子飞舞着,变换着角度到处弹着,他忍住笑意走过去,就看到夏缪连着被子都要往地上栽去,他连忙迈了一步,接住夏缪的身子。
“小心。”
“喵!”夏缪焦急的叫着。
靳立见被子糟蹋的样子也知道不能用了,干脆拿过桌上的剪刀,剪破了被罩,把夏缪放了出来。
夏缪一路往厕所跑去,嘴里还喵喵的骂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