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今天大家就先各自回房休息吧。秦……秦姑娘只好委屈跟我一间房子了。”说这话时,卫忌看了看秦玄月的脸色,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吟蓁和商绿一起回厢房后。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了卫忌和秦玄月,气愤有些尴尬。他想起初次与秦玄月在翠云楼见面被调戏的情形,脸有点发烫,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支支吾吾地说:“秦……秦姑娘待会睡……睡床上,我……我睡……睡桌子……桌子上就好了。”
“没关系,王爷身体金贵,怎么可以让您睡在桌子上呢?着凉了怎么办?您家吟蓁丫头会饶了我吗?就与我一同睡在这床上好了。我一个翠云楼呆过的女子还会在乎这些吗?况且王爷不是早就花两万两黄金买下我了吗?如此说来,小女子本就算是王爷的人!”秦玄月边说边走向卫忌,越走越靠近他,嘴唇几乎贴近他的下巴了,卫忌情不自禁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哈哈……跟王爷开玩笑的!今晚就委屈王爷睡硬桌子咯!”看到卫忌的表现,秦玄月很满意,立即转身回到床前,铺开被子准备躺下了。
“你……”卫忌羞红了脸,他真是搞不明白秦玄月,有时候显得轻佻无比,有时候又一本正经,有时候分不清她是蓄意挑逗,还是真情流露。
“喏,这床被子给你。”秦玄月递给卫忌一床被子,让他铺在桌子上。其实,秦玄月也觉得卫忌难以捉摸,自称“本王”时,是显得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攀,自带孤冷气质。但有时候,随便挑逗一下,就害羞脸红不知所措,简直可爱极了。一想到刚才卫忌脸色通红的样子,秦玄月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卫忌听见秦玄月躺床上笑,不禁好奇问道。
“没……没什么。王爷听错了,是我喉咙痒。”说完还不忘假咳几声。
“哦。”
吟蓁和商绿这边却是各怀心事,一夜未眠。吟蓁担心卫忌与秦玄月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事情,商绿想着怎么冲破穴道,伺机杀了卫忌。第二天大早,吟蓁就来到卫忌他们门前敲门。“少爷,吟蓁来伺候您洗漱了。”
“进来吧。”因为刚睡醒,卫忌的声音有些沙哑。吟蓁得到回应,立马端着洗漱盆开门进来,四处张望有没有异常,发现秦玄月睡在床上,卫忌睡在桌子上,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定了,开开心心地伺候卫忌梳洗。
“少爷,吴员外家的丫鬟大早过来说让我伺候少爷穿好喜服,要不现在给您穿上吧!”吟蓁看了看旁边新郎服询问道。
卫忌想着待会总是要穿的,省得换衣服麻烦,就让吟蓁帮他穿上。不得不再次感叹吴员外家的财富实力,短短时间内就赶制好了新郎新娘的喜服,而且非常合身,多一寸则长,少一寸则短。秦玄月看着换好衣服的卫忌,一时间失了心神,他本就长相俊美无比,身材高挑,虽然偏瘦,但也算极为匀称,穿上这身华美的新郎服更是衬托出完美身姿。吟蓁帮他戴好新郎帽,将墨色的长发慵懒散落于肩后,使他添上了一番飘逸潇洒之色。
“送入洞房!”司仪高声唱道。翠兰由府里头的两个老妈子搀扶着进了婚房。而卫忌仍然得陪着宾客吃饭、敬酒。虽然大部分酒都被他偷偷倒掉了,但是吴家是大门大户,宾客众多,敬过来敬过去,卫忌都快喝醉了。新娘也一点不比新郎好受,自送入洞房后就要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屁股坐疼了,脖子也坐僵了,头上的红盖头还不能自己揭开,闷热死了。她现在是多么希望卫忌快点招呼完宾客进来,好把这讨厌的红盖头给她揭了。
翠兰听见开门的声音,认为卫忌进来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赶紧端庄坐好,静待卫忌帮她揭开红盖头。然而,不知道被谁点了一下,感觉身上一麻,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像个木头人一般,只能眨眨眼睛。
“小姐,龙凤合欢酒给你送过来了。”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府里的老妈子在外面说道。
“我解开你的哑穴,不要乱说话,让外面的人在外面等着,过一会再进来。不然立马杀了你!”吟蓁恐吓道。此时,秦玄月和吟蓁穿着夜行服,蒙着面,绑架了新娘子翠兰。翠兰本来就胆子小,听见说要杀她,赶紧对外面的老妈妈说:“先在外面候着,待会叫你进来放桌子上。”
“快!赶紧换上她的衣服,我带她从后面窗子跳出去,返回我的厢房,下半夜你和王爷再过来跟我们汇合。”吟蓁从后脖子打晕翠兰,对秦玄月说道。
秦玄月赶紧脱下身上的黑色夜行衣,换上翠兰的新娘子衣服,带上凤冠,把红盖头盖上。见吟蓁已经从后窗出去,压了压声音,对外面说:“进来。”
“是”。老妈妈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进来,托盘上放着细颈白玉酒壶和两个精致小巧的翠玉酒杯,她把合欢酒放在桌子上,便关门退下了。
于是,新房里头就剩下百无聊赖的秦玄月,她心中不断抱怨卫忌怎么还不来,自己揭开盖头透气又担心突然有别人进来,真是口干舌燥、坐立不安。“诶,刚才不是端来一壶酒吗?不管它了,没茶喝,就喝口酒解解渴吧。”秦玄月连续喝了三杯酒,赶紧盖上红盖头,回床上坐好。
☆、第十章 误接绣球,错入洞房(三)
终于招呼完了宾客,卫忌急忙赶着去新房,他心想:“吟蓁他们肯定都把事情搞定了吧,要赶紧去与她们汇合。”
吴员外担心女婿喝醉找不到方向,让府里的两个小厮搀扶着他。其实卫忌脑子清醒着呢?一心想着等会如何完美逃跑。现在两个小厮跟着他,到时候在门口看见望风的商绿,反而会引起他们的疑问。
于是卫忌跟左右小厮说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没喝醉,可以自己过去,不用你们搀着了。”小厮见卫忌这么说,想着毕竟是新姑爷要入洞房,也不好紧跟着,就退下了。
走到新房门口,“诶?怎么没看见商绿在门口把风啊?”卫忌心中起疑虑。他轻轻推开了房门,环顾四周,除了床上端正坐着一个新娘子,什么人也没有。“吟蓁和秦玄月呢?她们不会根本没有行动吧?”
“翠兰?”卫忌试探性喊了一声。
听见卫忌的声音,秦玄月立马掀开了盖头。“诶?秦姑娘,你怎么穿着新娘子的衣服坐在这?吟蓁和吴翠兰呢?”卫忌现在看到的情景与之前商量计划的完全不同,他脑中充满了疑问。于是,秦玄月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如今他们只好在这婚房里等到下半夜大家都休息了,再偷偷去吟蓁的厢房里汇合。
“诶?商绿呢?她不是跟你们一起行动的吗?刚才没看见她在门口放风啊?”卫忌突然想到进门前没有看到商绿的身影,想问她是不是也跟着吟蓁一起回厢房里头了。
“不知道啊!她是跟我们一起过来的,我和吟蓁进来准备挟制吴翠兰,让她在站在外面放风,谁知道吴府里的老妈子敲门进来她都没拦住。她不会是自己逃跑了吧?”秦玄月猜测道。
“应该不会啊!吟蓁还没帮她解掉穴道啊,她独自逃走会很危险。”卫忌也想不明白,他觉得商绿突然不见非常奇怪。“唉,不想了,先不管她。咱们还是等待时机去和吟蓁汇合吧。”
想不明白的事情,一般卫忌就先放一放,暂且不想去想它。离下半夜还有几个时辰,也不知道如何打发时间,他见桌子上放着几盘点心,刚才一直在喝酒,肚子里头都没什么东西,拿起放在桌上碟子里的一块莲子糕吃了起来。
“你也过来吃一点吧?你肯定也没吃什么东西。”他招呼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秦玄月一起过来吃。
她确实也有点饿了,坐下与卫忌一块吃。莲子糕固然是好吃,可多吃了几块就口渴,房间里找来找去都没有水,又不好唤府里的丫头送壶茶来。这里只有为新郎新娘准备的龙凤合欢酒,她只好把龙凤合欢酒当茶饮,不过幸好这酒一点都不烈,喝很多杯也没感到晕。
“你不渴吗?不要喝点么?”秦玄月见卫忌吃了那么多块,也没喝一杯,于是问他要不要喝。
“我不喝,肚子里全是酒,在外面喝饱了。”他现在是一滴酒也不想碰。
四盘点心全部下肚,酒壶里的酒也被秦玄月喝得差不多了。外面依旧人声吵闹,热闹非凡,家仆们忙碌着清除门庭外的炮竹屑,打扫婚礼之后留下来的碎物垃圾,以及收拾酒宴后的饭桌,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屋外依旧灯火通明,隔着窗户纸都能看到外面走来走去的人影。他们现在还是不宜出去,只能呆着新房里头。卫忌心想:“这还要收拾多久啊?”
“你的脸怎么好红啊?不过很好看。”卫忌看秦玄月的脸红彤彤的,像漂亮的红苹果,忍不住想咬一口。“不会喝醉了吧?额头上怎么出那么多汗啊?”他抬手准备帮她擦擦汗,还没碰到她的脸,秦玄月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卫忌感觉不对劲,手就要往回缩,也不知秦玄月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他努力了几次手也缩不回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他愈加觉得秦玄月不对劲,像中了魔障一般。
“好热……”秦玄月眼睛里分明透着渴望,她开始解开身上的衣服。卫忌心想:“不好!可能是刚才喝的酒掺了东西。领口的扣子已经解开大半,晶莹白皙的皮肤泛着微微粉红,卫忌全瞧在眼底。他想要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应该能想到的,吴家的人见他接到绣球百般推脱不愿意,就在这龙凤合欢酒里下了药,好春宵一晚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想反悔也不成了。
此时,秦玄月内心是崩溃的,她早该想到吴翠兰让府里老妈子准备的龙凤合欢酒是有问题的,她居然还喝了一大壶,足足两人份。早知如此渴死也不要喝了。这时候,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庆幸的是,身边的人是卫忌,如果是其他什么人,她宁愿即刻死去。
秦玄月把卫忌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带着乞求:“不管你是谁,都会对我负责的,对吗?”
“不……不可以……”卫忌准备起身离开,秦玄月步步紧逼,他不断退后,眼见退无可退就要倒在床上了,停住了脚步。然而,秦玄月轻轻一推,他就倒下了。“秦姑娘你……你……你不要……不要这个样子,你要……你要控制……控制住。我……我……我不可以对你做那样的事情。”秦玄月骑坐在卫忌身上,轻解衣裳,不容置疑的命令道“要了我!”说完,整个身子都趴着他的身上,身体扭动,蹭来蹭去,似乎想在他的身上获取些许的微凉。
“怎么还没有动静?小姐的酒没起作用吗?”
“不可能啊!老爷也吩咐我在里面点了情香啊,就算姑爷没喝酒,情香这个时辰也该开始起作用了啊。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秦玄月听见外面有两个声音在嘀嘀咕咕,原来是府里派来“听声”的老妈子。她勉强将酥手一伸,把床边的大红罗帐垂下,“外面有人听着呢,乖!嗯,要了我!”此刻秦玄月的一举一动就像一只九尾狐妖一样摄人心魄,许是情香起了作用,听了她的话,卫忌感到小腹一阵发热,嘴唇发干,只想立刻把她拥在怀里,揉进心里。他忽然抬身坐起来,右手搂住趴在他身上秦玄月纤细的腰肢,一个翻身顺势把她压在了身下,邪魅一笑,倾身附耳答道:“好!便如你所愿!”一股热气吹进耳朵里,早已难耐的秦玄月全身颤抖了一下,脸色红润似滴血,双眼蒸腾着热气透着饥渴。
卫忌轻咬她的耳垂,嘴唇不断细致的在脸上摩挲,然后慢慢往下直达颈窝。秦玄月经受不了这样缓慢的挑衅,她双手抬起他的头,昂起身来直接吻了上去。霎那间,两片唇紧密交融在一起。此刻,她仿佛是在饥渴中饮到甘露,落水中仰头吸到空气。这个吻激烈而又漫长,直至两人呼吸困难才慢慢不舍分开。
卫忌低头看着秦玄月散乱的长发,脸上渗出细汗衬得皮肤更加晶莹透亮,那微微肿起的双唇,正是自己的杰作。“还要吗?”因为刚才的激烈,喉咙有些干燥,声音略显沙哑。然而,这种沙哑低沉的声音却更让人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