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帮钟韧把房间收拾干净,东西归置好后,阮苏歌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连给自己倒杯水的力气都没了。
“你呀还是运动得太少,体力太差了。”钟韧这时去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拧开一瓶递给她。
“不想动,肩膀好酸,你过来给我捏捏。”阮苏歌接过饮料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按着肩膀使唤钟韧。
钟韧倒也没说什么,活动了一下手腕走到后面,手指按上她的肩膀。
“这个力道行吗?”
“还行。”
阮苏歌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着,钟韧以前跟一个老中医学过按摩,手法很专业力度也很适中。
“笃笃”
按了没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钟韧便停了手,挑下眉问阮苏歌:“小学妹来了?你去开门还是我去?”
阮苏歌被按舒服了更加不想动,眼睛都没睁就向后摆了摆手,“你去呗。”
钟韧知道她有多懒,刚才也就是随便一问,早就做好了自己去的准备,当下朝门口走过去。
“嗨,小学妹……呃。”打开门,问好的话还没说完,钟韧就被小攸手里的大捧花给惊了一下。
小攸也没想到她会在,听阮苏歌电话里说的还以为她今天搬家不会来了呢,当下捧着花愣在那里。
“这是送我的,还是送糖糖的啊?”还是钟韧反应快一点,回过神来勾勾嘴角笑得不怀好意。
小攸本来就有点尴尬,被这么一问更是红了脸,结巴着问她,“阮……阮苏歌呢?”
“在里面。”
钟韧侧侧身子请她进去,等她进去后又在她身后抱着手臂想可真不经逗,这以后不得被糖糖欺负死。
“阮苏歌?”小攸进去后小声唤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人。
“嗯?”阮苏歌缓慢地睁开眼,看到她手里的花嘴角微微抽了抽,早知道应该自己去开门的。
小攸把她的反应尽收入眼底,见她并没有一丝的欣喜失落地低下头。她不是说喜欢郁金香的么为什么不喜欢自己送的?
“这花真好看,是郁金香吧?”气氛正尴尬着,钟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拿过小攸手里的花闻了一下,又对阮苏歌说,“糖糖你不是最爱这花了嘛,我去找个花瓶放起来。”
“咳,把花拿过来,我要自己放。”阮苏歌看了一眼抬起头来眼神有点茫然的小攸,咳嗽一声向钟韧伸出手。
总算是长点心了,钟韧满意地过去把花给她,又用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好好把握,别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
阮苏歌给她一个“我还用你教”的眼神,捧着花走到小攸面前,又将花塞到她怀里。
“来帮我看看摆哪儿好看。”说完向着卧室走去。
“哦,好。”小攸应一声,抱着花紧跟在她后面。
“没有花瓶么?”进去后,左右看了看并没有找到花瓶样的东西,小攸问不知道在翻找什么的阮苏歌。
“先放桌上吧,”阮苏歌回手指了指电脑桌,继续在抽屉里翻找。
小攸把花放下,走过去问她,“你找什么呢?”
“找到了,”阮苏歌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转过身来,递到她面前,“这个,给你的。”
“什么?”小攸看着眼前藏蓝色的长盒有点发懵,这样的盒子里面放的肯定不会是巧克力。
“打开看看。”阮苏歌抬抬手示意她接过去。
小攸拿过来,盒子并不大,大约有一只手掌长,两个指节宽。上面还印有一些样式古朴的花纹,跟午言送给阮苏歌那个装书签的盒子一样是上下是分开的。
难道也是书签?可也太小了吧,小攸想了想拿开上面的盖子。?
☆、发簪
? “簪子?”看清盒子里躺着的东西,小攸疑惑地抬头看阮苏歌,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送自己这么一个样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制发簪,虽然自己看第一眼就很喜欢。
“嗯,”阮苏歌微微点了下头,又向她解释:“因为我这两天一直在忙韧韧搬过来的事,就把巧克力给忘了,刚才看到你拿的花才想起来,实在很抱歉。还有花我很喜欢,你别多想,我就是刚看到的时候有点……有点没反应过来。”
“没关系,你喜欢就好。”小攸对她微笑了一下,然后将盒子盖好,低下头没再说话。
她怎么会听不出来阮苏歌这只不过是安慰她的话,可能这发簪也并不一定是要送给自己的。
“这个簪子其实我买了挺久了,去年去乌镇玩的时候买的。”
果然阮苏歌下一句就证实了小攸的猜测,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算送给她的。小攸的心情再一次低落下来,拿着盒子的手也垂了下来。
阮苏歌看着她低垂的睫毛没有接着说下去,抿了抿嘴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其实……”想了半天阮苏歌还是决定要告诉她,“其实我当初买它是想要送给午言姐的,因为觉得跟她的气质很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你很失落的样子,我就想到了把它代替巧克力送给你。反正,反正也没有机会送午言姐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要是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尊重你的话,我道歉……”
“我很喜欢,不嫌弃。”小攸出言打断她,手指在盒盖上轻轻摩擦了两下,问她能不能帮自己戴上。
“嗯。”
阮苏歌从她手里接过盒子,将里面的发簪拿了出来,又让她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自己则从抽屉里拿了把梳子。
小攸散开头发,安静地坐着等她给自己戴上发簪。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太知道该怎么戴。”阮苏歌手里拿着梳子在小攸头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诚实地说。
“没事,你觉得怎样好看就怎么弄吧。”小攸用手将头发向后拢了拢,放心地把自己这一头长发交给她打理。
“那你坐好别动。”阮苏歌蹙起眉又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心想要不然就先帮她把头发梳开,再盘一下,最后把簪子插上去完事得了。
嗯,就这么办,省事,决定好了拿着梳子开始动手。
小攸的发质很好,虽然长发量多但很柔顺,之前扎着马尾现在散开来也并没有出现打结,一梳就可以梳到底,让没什么耐心的阮苏歌轻松不少,觉得替她梳发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你刚才说这两天在忙钟韧学姐搬过来的事是指她要搬来你家吗?”趁着她为自己梳头发的间隙,小攸想起来询问从她刚才的话里得到的信息。
“嗯,她之前租的房子到期了,又没有钱租新的,就先来我这儿借住一段时间。”
没钱租新的?小攸更加地疑惑,微微转动了一下头,“她不是还在读书吗?怎么家里不给生活费吗?”
“韧韧她大二的时候跟家里出柜了,从那之后就没管家里拿过钱。”
阮苏歌说到这些时语气很平淡,看小攸还要再问,用梳子背面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这么好的气氛都被你给破坏了,不许说话了,有问题憋着。”
“哦。”小攸委屈地揉了揉被敲的地方,随后乖乖地挺腰抬头坐好。
心里暗暗想,阮苏歌她难得这么认真一次一定不会给自己弄得太差了。而且自从表露心迹之后两人已经很少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更不用说还能享受到她如此温柔地为自己梳发。
感受到阮苏歌的手正轻柔地握起自己的一缕发丝,小攸心里一荡。正如她所说,这样的气氛真好,小攸闭上眼睛沉下心来享受此刻难得的静谧。
阮苏歌看她这么听话很满意地在她身后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梳子开始研究怎么盘发。
就这么随便卷一卷然后用发圈绕两下固定住不会松应该就可以了吧,反正也只是试戴一下不用太精细了,阮苏歌再次很不负责的决定,然后动手。
于是满怀期待的小攸三分钟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无话,她竟然是真的不会啊……一点都不会啊。
“还是挺美的。”阮苏歌透过镜子看到她生无可恋的表情,再看自己的“杰作”,憋着笑“夸赞”到。
此时此刻她绝对相信小攸对她是真爱了,因为换作是别人被她弄成这副样子估计早就起来打她了。
“你们到底是摆花呢还是绣花啊,这么久不出来我都要饿……呦,小学妹你这是什么新发型?”
这时钟韧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推开门正要问她们去不去吃饭呢,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攸的发型给吸引去了注意,“呦”了一声后倚着门框调侃她。
“我设计的,怎么样?有没有被本大大的高超手艺给深深折服了?”阮苏歌自我感觉不错地冲她挑了两下眉毛。
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小攸单手扶额,唉,怎么跟阮苏歌在一起总是在她朋友面前丢人。
钟韧估计是早就习惯了发小的逗比,也没搭理她,而是走过去同情地拍了拍小攸的肩,“真是辛苦你了啊学妹。”
“还好还好。”
小攸现在只想赶紧把簪子拿下来将这糟糕的发型毁尸灭迹。阮苏歌她不会盘发就算了,至少把发圈缠紧一点啊,就刚才转了两下脖子,现在都感觉头发要散了,还有发簪就不能选个好看点儿的位置插上去吗……阮苏歌她一定是最随心所欲的处女座了。
钟韧这时注意到了她头上插的簪子,觉得有点眼熟,想了想贴到阮苏歌耳边,“那不是上次咱们去乌镇玩的时候,你买来说要送给你家女神的吗,怎么会在我家小学妹头上?”
“少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阮苏歌推开她,拍拍还老实坐在那里的小攸,“去把头发梳一下,等会儿我们出去吃饭。”
“哦,好。”
小攸听到她这句话一下子如释负重,呼~还好她没有丧心病狂到要求自己顶着这么个发型出去。
“你什么时候搬走?”
吃饭的时候阮苏歌问钟韧。
“我这才搬来你就问我什么时候搬走,糖糖你这也未免太伤人家心了吧?”虽然这么说,钟韧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伤心”,依旧是那副无表情的样子。
“……”小攸怀疑钟韧她是不是面瘫,语气那么肉麻表情都不变一下。
“反正你不能长期住我那里,等过完年回来我帮你找房子,还有绝对不可以带女人回来过夜。”
“咳咳……”阮苏歌的话差点害小攸被一块土豆给噎到,这话题也太限制级了。
“你在那里瞎激动什么?”阮苏歌嫌弃地看她。
“没事没事。”小攸心虚地低头喝水,还真看不出来钟韧学姐斯文的外表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果然阮妈妈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真的很怕阮苏歌会被她带坏了。
“我哪是那么随便的人,那谁去英国以后我也就只跟你睡过而已了。”
小攸庆幸钟韧说这话的时候她刚好喝完了水,不然肯定要喷了。不过阮苏歌真跟她睡过吗?侧头去看身边坐的人。
阮苏歌从她看自己的眼神中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真是,钟韧的话都能信是有多蠢。不过,钟韧她也真是口无遮拦,也不怕带坏小朋友,抬脚在桌下踢踢她的小腿。
“你再胡说八道我要收房租了。”
“我说得都是事实,没在一张床上滚过的能叫发小嘛,你说是不是小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