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攸有点搞不懂眼下这是什么情况了,回头看向阮苏歌,见她对自己摇了摇头,只好先抱起十四去填饱它的肚子。
“你们分没分?”
等小攸给十四添好水和粮食,洗了手回来听到阮苏歌一开口就这么问林未尔,差点儿没眼前一黑晕过去。
她还能再直接一点儿吗?
好在林未尔毕竟是跟阮苏歌认识七八年了的闺蜜,早就习惯了她的单刀直入,很淡定地回答她,“我答应了再给她一次机会,条件是在我毕业回来之前她能够跟家里人修缮关系。”
还有余地就好,小攸松了口气,看到阮苏歌的表情也比刚才要轻松了些,猜她估计是跟自己一个想法。
阮苏歌确实是松了口气,只是放松到一半,想起没看到钟韧又觉得哪里不太对,问林未尔:“韧韧怎么说?”
果然林未尔苦笑了一下,摇头,“她说需要时间考虑。”
考虑?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小攸再次不明白了,看向阮苏歌,在她看来林未尔的条件一点儿都不苛刻啊。
阮苏歌没收到她的目光,现在顾不上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钟韧的房门后,又问林未尔,“你是在试探她还是真打算条件就是这个?”
“当然是真的。”林未尔再次低头苦笑,她知道钟韧当初跟家里闹成那样,现在再谈改善很难,可是没想到就连只是为了留住自己去尝试一下她都会犹豫。
那么那次当着糖宝儿妈的面说要带自己回去看她妈妈是不是也只是说说而已……
看她这样子,阮苏歌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安慰好,细想了一下又觉得以钟韧连这样的条件都会犹豫是不可能会让她答应再给一次机会的,于是问她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夏里姐找过我。”
果然林未尔的回答验证了她的猜测,确实是有外力帮助。不过冻梨……阮苏歌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她,也意外她会知道这些事,看了看小攸,见她同样一脸茫然就知道肯定不会是她告诉的。
“她跟你说了什么?”先顺着林未尔的话问。
“也没说什么,开始只是叙旧。不过你也知道夏里姐她有种知心大姐姐的魔力,没聊两句就让人想要跟她倾诉了,而且她到底比你有经验会安慰人,说话也比你好听……”
噗,听到林未尔这两句话,再看阮苏歌的表情,要不是此刻氛围不对,小攸差一点儿就没忍住笑了,这倒是大实话。
林未尔没管她们两个,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往下说:“所以我就没忍住把事情都跟她说了,她听了并没有劝我什么也没说是我小题大做了,只是问我是不是对钟韧已经彻底失望了。”
她说到这里,阮苏歌就明白了。说到底还是六年的感情太难以割舍了,再加上看到钟韧一直在努力试图挽回以及自己跟小攸明里暗里的帮忙,纵然失望也还是选择了再给她一次机会。
唉,就怕钟韧最后还是浪费了这次机会啊。阮苏歌跟小攸对视了一眼,看着彼此眼中的担忧想。
?
☆、结局
? 等林未尔把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三个人又各怀心事低头沉默了一阵。小攸想林未尔刚刚回来又跟钟韧谈了那么久,应该是很累了,就问她要不要先去阮苏歌的房间休息一下,等吃饭的时候再叫她。
因为很清楚闺蜜的洁癖,不喜别人睡她的床,所以林未尔在微笑着跟小攸说谢谢后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又看向阮苏歌。
“小攸说的对,尔尔你还是先去睡一觉吧。”阮苏歌听到后倒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反应,很自然地顺着小攸的话也劝她去休息。
于是林未尔便听从了她们的去睡觉休息,在关门前还不忘拜托小攸记得吃饭前叫醒她。
又一次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小攸转过头看了看钟韧依旧紧闭着的房门,终于得以向阮苏歌问出之前的疑惑:“学姐她为什么要犹豫啊?”
阮苏歌摇摇头,就在小攸以为是她也想不通的时候,却听到她说,“你不懂,韧韧她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
比较特殊?小攸确实不懂,不过看她似乎不太想说也就没再多问,转问她林未尔喜欢吃什么,打算着手准备午饭了。
“不用着急,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阮苏歌看上去像是有话要跟她说,示意小攸坐到她身边。
怎么了?小攸坐过去,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阮苏歌开口先问。
小攸虽然还是很懵,但点了点头,“嗯,午言的生日啊。”
“那你知道再过几天是什么日子吗?”
再过几天?小攸看上去更加懵了,仔细想了想并不记得最近有什么重大节日或者是谁的生日,于是摇摇头说她不知道。
阮苏歌从刚才问问题开始就一直看着她,这时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是我们认识的日子。”
小攸愣了愣,被她这么一说想起了去年暑假在自家宠物店里跟她的第一次见面,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一年过去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日后会跟这个来店里买猫的顾客还能有那么多交集,更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她,并且最后还能够如愿地跟她在一起。
她在想着的空档,阮苏歌又转过头去看吃饱喝足在舔爪子的小十四,问她想不想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想要养一只猫。
小攸点点头,确实好奇。 “说起来我们能够认识也许还要感谢午言姐呢。”说阮苏歌笑着说,转回头对上小攸疑惑的眼神,又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脸。
向她解释:“去年的这个时候,午言姐的粉丝给她办了场生日歌会,虽然没有邀请我但我还是偷偷去听了,结果听完就玻璃心了,就想要养只猫治愈一下。”
“午言她说了什么吗?”小攸想到刚刚跟她表白那段时间,阮苏歌也有一次去听沐清音的歌会时因为午言唱了首歌而情绪变得很低落,便问她。
阮苏歌微微笑了一下,看着她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想起了午言当时说的那句话。时至今日再想起来,早已经不觉得心酸难过,反倒是有点儿不太理解自己那时的玻璃心了。
既然午言说自己还没有跟她表白过,那么当时要做的不应该是像小攸对自己一样趁热跟她表白吗?为什么会去胡思乱想那么多,还生了要养只猫治愈一下受伤的心这种现在看来无比矫情的想法。
再回想之前,阮苏歌发觉那段时间自己的很多做法在此刻看来都像是智商没有在线,暗恋着午言时的她仿佛变得不像她。怯懦,怂,玻璃心,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轻易地被牵动情绪,甚至遇事变得悲观起来。
难道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变得那样吗?看着小攸清澈如水的眼睛,阮苏歌想。在跟小攸在一起之后自己好像也变了很多,可不同的是这次却都是向着好的方面在改变。比如学会承担,有责任感了,也慢慢地开始去更多地在意对方的感受,变得细心耐心起来,就连之前总动不动就骂她的老板也跟老妈夸自己有上进心了……
“阮苏歌?”见她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似乎是走神了,小攸轻声唤她。
“嗯。”阮苏歌被她一叫很快回了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到她的手上。
“因为实在是记不起我们相识的日子是哪天了,所以就当做是今天吧。送你的礼物,在打开之前你可以许个愿。”
呃,许个愿?小攸不解地看着她,不太懂这是什么说法,拆礼物之前还要许愿的吗?
阮苏歌:“嗯,看在你今天表现得很好的份上,临时决定多送你的一个愿望。”
“那,什么都可以吗?”
嗯……阮苏歌捏着下巴想了想,觉得似乎有的她不太可以办得到,于是又限定了一下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可以帮你实现的。”
“真的吗?”听到她这么说,小攸立马眼前一亮,等她点头后又赶紧说出自己的愿望,“那你以后就负责洗碗吧!”
阮苏歌:“……”excuse me?
林未尔只在阮苏歌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就回了她爸妈那里。由于当晚小攸是回自己家睡的,所以下午过来看到林未尔不在还以为她是不想跟钟韧呆在一起出去散心了,结果等阮苏歌下班回来一问才知道她回家了。
“为什么啊?”
“尔尔说住这里不方便,而且她爸妈也快有一年没见她,想她了。”阮苏歌说着走去拿喝的。
“学姐她知道吗?”小攸跟过去问她。
“知道啊,”阮苏歌拿出一听可乐,打开后又拿在手里转身跟她说林未尔走的时候钟韧也在。
“那学姐她就没有什么表示吗?”小攸皱皱眉头,越发地不能理解钟韧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唉,她要是能有表示就不是钟韧了,听到小攸这么问阮苏歌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别人可能不了解,但她作为钟韧的发小却是非常清楚钟韧是怎样的性格。虽然这些年在她跟林未尔相继的努力下变得开朗了很多,有话埋在心里不说这个习惯却还是改不了,尤其是对越亲近的人越加不开口。
“小攸,以后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让我知道。”
嗯?临睡前突然听到阮苏歌这么一句,小攸的困意一下子就没了,随后想到她应该是因为最近林未尔跟钟韧的事有感,于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像学姐她们那样的。”
阮苏歌没有说话,转个身顺势握住她的手,摸到她无名指上自己昨天送的戒指,用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擦着。
小攸看着,虽然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却没有打扰她,安静地等着她再开口。
“你看到尔尔手上的戒指了吗?”
戒指?小攸皱皱眉,她还真没有注意,只知道钟韧的手上有一个,那么按理说林未尔也应该是有的。
“她没有把戒指摘掉,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那时就知道她肯定还是会原谅韧韧了。”阮苏歌说着把小攸手上的戒指退了下来。
“怎么了?”看着她把戒指收回,小攸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阮苏歌抬头冲她笑笑要她别紧张,然后又拿起她的手很郑重其事地把戒指重新戴回到她的无名指上。
“如果有一天我像韧韧一样让你失望了,那么我不希望你像尔尔一样无条件地包容我,我希望你能够决绝地摘掉戒指不要回头,当然我更希望你能够一辈子戴着它。”
一辈子……小攸再一次被她的情话甜得呆掉,直到阮苏歌的脸在眼前放大,一片柔软碰上她的唇才想起应该要点头说会一辈子戴着不摘掉的。
不过不说也没关系了,做就好了,在沉沦前想。
“糖糖,我打算回家一趟。”林未尔走后的第三天,她们正在吃早饭的时候,钟韧突然说。
这是考虑好了吗?小攸一时很激动,转头想看看阮苏歌是什么反应,却听到她只是很冷淡地“哦”了一声,说回吧。
“学姐,加油啊!”无奈只好自己给钟韧鼓劲。
钟韧难得的露出了一点笑意,跟她说谢谢。
“你说学姐能成功追回未尔姐吗?”钟韧走后,小攸第三次问阮苏歌。
宝贝儿你可别跟着操那么多心了,阮苏歌也是很无奈地揽过她的肩拥着她坐下来,让她安心等着,会有人给她们报备的。
谁?小攸问。
“我妈。”
果然如阮苏歌所说的,在钟韧回去的一个星期里,阮妈的电话每天都按时打来。
从最开始“苏歌,韧韧要回来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钟伯伯气得都把他那套最宝贝的茶壶给摔了”,到后来“我今天出门买菜的时候见到韧韧了,说是去给她爸买新茶壶,看样子你钟伯伯好像没那么气了”,一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