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不见,过得还好?”何求雨没有多见外,自觉地给自己调了杯咖啡,“昨天晚上没睡,提提神。”
于辰昏没有介意,笑道:“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案子结束了?那改天我让严辛冬回市局的时候带些咖啡和面包,犒劳犒劳你们。”
何求雨将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那双手只做咖啡太可惜了。”
于辰昏微微一怔,总觉得今天的何求雨有些怪异,就像是之前在市局里见到的那次,浑身都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他压下心里的不安,把最后一张椅子放下后,偷偷拿出手机假装看新闻,然后给严辛冬发了条短信。
正要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腰间突然被什么东西抵住。
系统道:“是枪。”
于辰昏催促道:“系统,给严辛冬发短信,快点!”
于辰昏停下脚步不敢乱动,只是微微侧头,想要看看他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何求雨。
“别叫他了,我们俩聊聊天不好吗?”何求雨一贯热情开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却让于辰昏起了一身的冷汗。
“我俩……聊什么呢?”于辰昏装糊涂,并企图贿赂他,“要不咱俩出去吃饭,我请你!”
何求雨笑出声,用枪碰了碰他的肩膀,“我今天真不是来做客的,吃饭就不必了,咱俩在这坐一会儿就好。”
说着,他抬枪干净利落的报废了店里的监控,然后继续用枪指挥着于辰昏。
两人坐在靠墙的角落里,靠窗的椅子还没有从桌子上搬下来,正好挡住行人的视线。
死了这么多次,于辰昏也平静了许多,看着眼前的枪并没有多么害怕,心里却难免像打翻了五味杂瓶。
每次都这样小心翼翼,想要在一个世界里活下来,却只能雁过留痕,连根羽毛都掉不下来。
“你们的枪都这么好配的吗?”于辰昏抬眼看了看他,出奇的冷静。
“还算好配,申请一下就可以了,也是因为这几天有案子。”何求雨道。
“行吧,不过今后你们配枪的制度可能要更严一点了吧。”于辰昏道。
何求雨摇摇头,晃了晃手里的枪,“这不是警枪。”
于辰昏挑了挑一边的眉毛,身体前倾到桌子旁,“你还记得你是个警察吗?”
何求雨再次摇头,也跟着把身体前倾,认真道:“让你失望了,我不过就是个披着警皮的畜生罢了。”
居然有人主动用畜生来形容自己,于辰昏不禁感慨。
两人离得太近,于辰昏多少有些不自在,又坐了回去,但看着那张魔怔了的脸,于辰昏估计,何求雨怕是已经叛变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于辰昏问。
“你没出现之前。”何求雨轻笑两声,让人捉摸不透,“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什么吗?”
“杀我?”
“这是目的,不是原因。”何求雨的声音染上几分怒气,“其实本来——本来你是可以不用死的,你说你一个好好的流浪汉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来招惹严辛冬呢?”
“什么意思?”于辰昏微微皱眉。
“严辛冬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他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年纪轻轻的虽然经验不多,可每次跟着破案基本都能指出案子里的关键点,他已经不是聪明了,那是天赋,是老天爷赐给他的天赋。”
“可惜啊,天妒英才,卧底之后他当不了警察了,被撤职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再次被激发的天赋,如此浪费,太可惜了。”
“所以呢,当不了警察,这样的天赋还可以去犯罪是吗?”于辰昏道。
这样说来,他基本上知道何求雨今天来这的原因了。
何求雨继续道:“是啊!严辛冬那样的天赋,那样完美的犯罪天赋,就因为你,因为你!你怎么能把这个无价之宝变成一堆废铁呢?”
说的着急,何求雨停下来呼了一口气。
“我在严辛冬身边待了很多年,明里是帮着市局防备着他,实际上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借着机会留在他身边,就是想有朝一r.ì煽风点火,希望他能够加入我们——一个全新的犯罪组织,一个可以以严辛冬马首是瞻的组织。”
“本来,我是想借用宋未玫的手做个大的,而我会在他身边引导他,让他顺理成章的加入我们。”
“你们是想把严辛冬变成你们的领头人,簇拥他,跟他一起犯罪?”于辰昏打断他,觉得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然你以为宋未玫当贤妻良母那么多年,突然一下子爆发是怎么回事,你以为她一个懦弱的女人可以独自完成杀人分尸?”
“所以这个案子是你故意设计的?我们才会轻易的抓到宋未玫——一个表面上的凶手。”于辰昏问。
“确实是我们设计的,我们就是想用这个案子让严辛冬加入我们。市局不要他,以前的组织也没了,现在的生活只是他的一个灰色地带,是不属于他的世界,就算没有我们,他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的。”何求雨轻描淡写道,“不过很可惜,计划有变,你出现了,而我需要一个凶手,来结束这起案子。”
“我出现了?你是说,我改变了严辛冬,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喜怒无常,受之前的手术影响不能自控。他开始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可以喜欢别人。”于辰昏道。
“我在他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心血……”何求雨轻哼一声。
“我怎么也没能想到,一个流浪汉能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严辛冬都变态成那样了还能被你给拉回来,你说,你该不该死?”何求雨的声音犹如催命鬼一般在咖啡店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