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粱栖闻言淡淡一笑,看不出情绪。
夜色如水,月地云阶。
应粱栖牵着于辰昏的手,于辰昏怀里抱着小猫。
“挺像一家三口的……”于辰昏自言自语道。
应粱栖牵他的手一顿,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怎么了?我怎么总感觉你有些不自在。”于辰昏问。
“没,只是这次见你,总觉得你变了许多,像以前你绝对不会说出这话的。”应粱栖道。
“以前啊,以前还不是怕你乱想,我俩不比别人,中间隔了太多,我总不能像你那样不管不顾的,嘶——”
于辰昏话说到一半就被小猫隔着衣服抓了一下。
“你儿子也太不听话了吧。”于辰昏抱怨道。
应粱栖挑了挑眉毛,接过自己的“儿子”。
那小猫怕生又怕高,还要不老实,可一见应粱栖不是个好欺负的,只好把头埋了起来。
小猫:哼!
于辰昏摸了把小猫r_ou_呼呼的屁股,心想孩子果然都怕严父。
后半段石阶于辰昏是被应粱栖背下去的,小猫趴在应粱栖的脖子上给于辰昏当枕头,于辰昏一趴一嘴毛。
应粱栖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如今他的身量已经比于辰昏高出半个头了,再加上战场上常年厮杀出的身形,那披风将于辰昏裹得严实,还多出来一截。
两人在寺庙的房间住了一夜,清晨随着皇帝仪驾一同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的r.ì子应粱栖过的格外舒心,每r.ì清晨都有于辰昏作陪吃饭,于辰昏还时不时的给自己加几筷子菜,让他受宠若惊。
下朝回来,老远就见右相府前面站着个白衣男子,依旧如同他二人初见时一般,清俊雅致,带着一双笑眼迎他,街边路过的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两人好似天作之合。
平r.ì里,应粱栖处理政事时,于辰昏就在一旁看书写字,时不时在他嘴边偷个吻,再弹几首清心的曲子给他解乏。
若是遇上什么棘手之事,应粱栖也不瞒他,于辰昏自会在一旁提点几句,帮他解难。
如此一来,应粱栖想不安心都难。
那只被于辰昏捡来的小猫也是个能吃的主,于辰昏乐得摸那一身软毛,没事就叫厨房煮些j-ir_ou_来喂,这短短一个月,小猫竟长大了一圈。
“可不能再这么喂你了,你说你这小鼻子小眼睛的,光长r_ou_也不长身体。”于辰昏托住猫的肚子,将猫举起来打量。
小猫不满,张牙舞爪的乱扑腾。
应粱栖对着它眯了眯眼,小猫立刻收了爪子,喵喵的讨好。
“真乖,今天我们少吃点,明天再少吃一点……”于辰昏帮他做好计划。
“喵——”小猫撕心裂肺的一声叫。
不要啊……
猫生不要太悲惨!
这天,应粱栖在书房忙着今年殿试的事宜。
他刚从礼部回来,新上任的礼部侍郎拉着他看今年初选的文章,不到一百份试策,比上一次殿试又少了三成。
应粱栖也不抱多大期望了,问道:“今年可有文笔不凡的?”
侍郎为难的笑了笑,“应大人,这好不好的还是您亲自看一遍吧。”
应粱栖脸色难看,半句废话也不想多讲,又不能把气撒在这,只得挥挥手,“送我府里去,明r.ì再说。”
应粱栖一看就是半夜,虽没有什么惊艳之作,但其中也不乏有文采之人。
于辰昏抱着猫歇在一旁的榻上,小猫玩闹了一天,早就困得睡在于辰昏身边了。
于辰昏轻手轻脚的把小猫放下,来到应粱栖身边。
“还在愁殿试的事?”于辰昏问。
应粱栖把人放在自己腿上,“人才凋敝,青黄不接,有些地方更是文困武顿,总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破败下去。”
殿试士子人数不足,反应出来的不仅仅是这一个问题,背后还牵扯着各处府州不重视教养学子,或是根本无力办置学堂。
如此一来,应粱栖更要早做打算,不仅要将银子准备好,估计还得将教书先生也准备好。
于辰昏摸了摸他发青的眼角,心疼道:“这事也不是准备了银子就能办成的,关键还是要看人心。”
“此话怎讲?”
“你将银子送去置办学堂确实可以,可若是家家户户都不肯将孩子送来读书呢?那学堂不是白办了?”于辰昏道,“所以,不仅要送去学堂和教书先生,我们还要送去个状元郎,最次也要是个探花。”
应粱栖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更亭是说,一人声名鹊起说不定会带动一片鸿鹄高飞?若是突然出了个前三甲坐上了高官,如此一来,那地的百姓自然会重视读书,从而带起学潮。”
“正是此意。”于辰昏点点头,又道:“不仅如此,还可以实行南北分考,适当调整下文章题目,这样一来,有些怕考或是不敢考的学子说不定也会一试。”
困扰应粱栖两月之久的难事被于辰昏一点即通,应粱栖喜不自胜,主动吻了吻他的嘴唇。
应粱栖吻得很凶,于辰昏被困在他和案台之间无处躲藏,一吻过后,气喘吁吁的伏在他身上。
“这些天了,第一次主动碰我却是因为政事,看来你以后还是住在书房吧。”于辰昏不满道。
应粱栖扳过他的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这段r.ì子他一直忍着不碰于辰昏,除了牵手外,连拥抱都很少,他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应粱栖的心还没被定下,悬在空中生怕哪天于辰昏再告诉他,他是骗自己的,从来都不曾爱过他。
他承受不起第二次了,他控制不了于辰昏,索x_ing干脆将自己吊了起来,割绳子的刀放在自己手里,总比放在别人手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