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这边只有一个人,不管对方怎么分派人手,只要分了,那就是她的胜利,因为总比对方聚集在一起的好。
当先一人过来,阮玉珠一弩矢就射了过去。对方一侧身,才发现阮玉珠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三人中的一个。
而他略侧一侧身的举动,让阮玉珠更看明了他身后的情形,然后弃□□,换手槍,然后连发两枪,一枪正中当先这人的面门,另一枪打中了其后三人中靠右的这人。
对方显然被这枪声和威力所震慑,跑动的步伐便略有迟疑。原本一致的速度和步伐,因为迟疑,和恢复的时间不同,两个人不再是并排前进,而是分出了先后。
二人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然后赶到前面一步的人放慢了脚步,后面的那位就加紧赶了几步,结果二人没有协调,原本落后的人冲了出去,当先的人又落了后。
这样的变化让二人不由自主地又是一怔,想要再调整步伐,却发现两个人当中已经有了很大的空档,再想着身后还有一位,便双双要停下脚步,等后面的那位上来,结果一回头,才发现后面的那位已经闪人了!
没办法,双方的沟通毕竟不能心心相映,他们认为对面只来了一个人,加上后面这个人,是足以将对方堵在这里的。而最后的那个人,见到双方还未照面,自己这边就折了两人,觉得剩下的三人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便按照先前的决议回头去通知其余人了。
这就是阮玉珠用杂乱的声音挑动对方的效果,让对方拿不准形势,在短时间里对人员的调配有了失误,没有把每个人的性格计算进去,如果这个谨慎的人排在第一个,那效果可能就不同了。
这种变化,可以称作是战斗的前奏的变化,是阮玉珠从早先违反国际刑警条令进行异地“暴力执法”时就学到的,一直贯穿着她的国际刑警生涯,直到后来她被默许成为暗中执法的另类国际刑警,使得她在各种战斗中将这种应变和机变都变得越来越纯熟,越来越得心应手!
在这古代,这种手法看来依然有效,不是吗?
而她的对手,后面的人落跑,让中间剩下的两人又是一阵错愕,结果就在这时,阮玉珠已经近了身——反反复复折腾了这么几下,阮玉珠还跑不到近前,她也白练了这许多年的功夫了——当先这人虽然还不至于敌到眼前还没反应,但却又哪里是阮玉珠速攻的对手。
这人手上的剑才提前,阮玉珠已经如风般地从他身边跑过,他转身将长剑刺出,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无力,因为他已经吸不进一口气……?
☆、第 98 章
? 阮玉珠如风般地掠过第一人,待他反应过来,想要转身出剑攻击时才发现自己的咽喉已经中刀,肺里已经吸不进空气,肌肉就无法产生力量。而当他发现这个事实时,心理上的打击将他最后的力量也摧毁,已经递出的长剑也落到了地上。
阮玉珠看到对面二人前进时的步伐的改变时,就知道二人都不是精神力量强大的人,所以一刀割中对方的咽喉时,就不再担心对方是否会濒死一击,而是直接攻击下一个人。
第二个人——实际上是第四个人了——这时已经发现同伴被杀,更进一步是一边后退一边进行防御式的举动。
阮玉珠轻喝了一声,声音不大,不足以传远,但却已足以震动身前的这个人!
此人见短短的一分钟内自己的三个同伴就已经被结果了性命,哪怕先前还有着“近身攻击擅长暗器者”的想法,现在也已经丧失了斗志——正所谓“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三个同伴的死亡,无疑是让他竭了。
面对阮玉珠,没有斗志,出手就算不慢,又能如何?
再加上阮玉珠这一断喝,把他最后的逃生之念都震了一下,随即阮玉珠军刀出手,对方手中铁尺一封,随即一翻一压,顺势就要反攻时,这一声断喝让他的翻腕动作一滞,而阮玉珠在这瞬间已经弃刀,闪身到了他的身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扭断了他的脖子。
阮玉珠不敢大意,因为空气中的麻药,不知何时就会生效,但对于这些人来说,很可能就是他们力量的增幅器。所以一击必杀之后,阮玉珠还戒备了几秒钟,才拣回了军刀,继续往前。
前面还有人声,听上去有些噪杂,可能有些慌乱——那边的人也没想到派出的人几乎没能对阮玉珠形成有效的阻拦。
阮玉珠往前疾行,也分明感到脚下的地势在拔高——想来也是,刚才自己可是从六七米高的地方爬下来的,然后在这里走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往上的感觉,现在突然拔高,是因为出口近了吗?
阮玉珠心中无波无澜,只对自己面前出现的几个人影心生警惕,军刀暗藏在左手中,右手执着刚才从死人手中拿过的一柄单刀——刀其实比剑实用,特别是没有系统学习过相关的武术搏击的人。
阮玉珠只练拳脚,和军刀相关的近身相搏,拿这刀也就是为了增加点气势,让对方判断失误,她也没那个兴趣多学什么剑法刀法的,不然早就向李云燕讨教了。
转瞬之间,三十米的距离过去了,阮玉珠已经看清这里还有六个人,而由于灯光明亮,阮玉珠已经看清这里的人的模样了,其中一个,居然是米有义!
自己先前还在小井村里面见到他,现在居然他赶到自己头里了,这是他路熟,还是另有捷径?
但是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这里极有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到来,米有义是到这里来报信的。也正因为此,所以之前的人也的确没有防备——不过,那个“肉巨人”呢?
那个敲鼓的人,和卢定凯,到哪里去了?
有岔道?
由于之前有战斗,所以那一段路,自己并没有仔细观察有没有岔路,现在看来,如果对面不知道自己的情况,那说明自己背后已经暴露在卢定凯的手中。
但是阮玉珠没工夫多想这个,她现在要做的是把眼前的数人都解决掉!
阮玉珠越冲越近,对面的人果然开始反击,米有义就是第一个冲过来的。
阮玉珠现在已经知道米有义当时就是吸引自己等人的注意力,然后让其余人可以袭击留下的马车和人,断绝自己的归路。现在想来,先行离去的蔺诚只怕也很难回到秦家庄了。虽然这不能怪阮玉珠,但是提议分头走,让他回去搬救兵的人是阮玉珠,阮玉珠也很难对此云淡风轻。
所以现在看到米有义,那真是正好了——正好拿他开刀,为吉永昌等人报仇!
米有义向着阮玉珠冲过来,手上居然拿着一杆大刀,足有四五十斤,舞着虎虎生风。
阮玉珠心中略感奇怪——这么狭窄的地方,舞这么大件的兵器作甚?
等他冲近了,阮玉珠才明白他是要为身后的人争取时间——后面的人似乎在一张桌子上制作什么,一大堆的瓶瓶罐罐,还有酒精灯一样的小火苗闪啊飘的,一整套的玻璃器皿,就像是在做化学试验一样!
更关键的,还有耳中清晰可闻的发动机的声音——那是发电机吗!
果然,这里是制药的地方,只是不知是仅仅为实验室呢,还是直接就在这里大规模地批量制作了!
阮玉珠心中焦急,不想与米有义过多纠缠,直接一刀飞了过云——这一刀是单刀,不是军刀——米有义见一把单刀飞过来,虽然无甚章法,但也是先用刀磕掉了这一记“飞刀”攻击,然后再一刀横削过去,想把逼近的阮玉珠给逼开。
阮玉珠左手一扬,狠狠一拳砸在刀面上,把这一刀给荡开,然后继续冲近。
米有义后退,手上刀也往后扯,准备横斩。
但是他一退,阮玉珠也一进,他的速度很明显被阮玉珠比下去了——一个往前跑,一个是倒退,谁的速度快很明显了,更何况米有义为了封堵道路,还拿着一柄四十多斤的大砍刀呢!
米有义却是眼睁睁见着阮玉珠越逼越近,一点措施也没有,只是徒劳地把大刀给扬了起来摆了,但却一直没有弃刀,导致于被阮玉珠一刀封喉。
阮玉珠一刀得手,却没有放下警惕——果然,米有义咽喉中刀,鲜血如同喷泉般喷出,但脚下动作不变,反而阮玉珠因为出手一刀而动作略有减缓,致使对方的刀终于后退到位,然后一刀回旋劈下。
阮玉珠知道不好,但总算还是有所准备,军刀顺势反切上米有义右臂的肘关节。卸下他的右臂来。
但是右肘关节被割断,左臂依然将大刀运送到了预定的位置,然后落下——四五十斤的东西,完全不必要用力砍下,凭自身下坠的力量,足以杀敌了。
阮玉珠想避,但是往后来不及,往前的话,就会被喷一头一身的血。闪光火石间,阮玉珠身子往左,右手执军刀反向背手往右后方撩去,只听“当”的一声,正砍在刀环上,大刀往边上一偏,阮玉珠往左闪去,撞在米有义的身上,但总算是避过了刀锋,然后刀杆撞在她的身上——几十斤的重量是不会因撞击的部位不同而减低多少的。
阮玉珠被五十斤的东西压得整个身子往下一沉,想要离开米有义的身体也暂时办不到了,只能全力一记膝撞,撞在对方的下腹上——这一击着实够力道,按阮玉珠的触感来说,对方的那玩意儿应该是彻底废了才对,但看米有义,只是略顿了一下,然后依然以一只胳膊把刀给提了起来,继续以“落刀”的方式砍向阮玉珠,而只剩下一半的右臂,还一下扣住了阮玉珠的左臂。
阮玉珠吃了一惊——现在她确定,包括米有义在内的小井村村民们(如果那些人的确是村民而不是被人替换了的话),都已经是中了毒品的瘾了,所以根本就不怕疼不怕死不怕累,而且智商还有一定程度的下降。
就好比现在的米有义,根本就没什么头脑,攻击手段单一直接,被近身了也不知道弃刀,拖着这把重达五十斤的大刀后退,被自己连续攻击,若不是麻药的作用,他早就死了。而就处是有麻药,这样的进攻方式也同样不可取,因为阮玉珠近身之后,长刀的锋丸根本就砍不到她,就算他想直接握在刀环之后,缩短攻击距离,也会因为甬道的狭窄而使得露出的长刀柄撞上墙壁而无法施展。
而如果弃刀,因为他不怕疼不怕死的特性,反而能作更多的纠缠。
但是他没有——这不是他预料到了接下来可以用刀杆“砸”死阮玉珠,而是他先前接受了要用这大刀把阮玉珠挡住的命令——他不懂得变通!
在战场上,在两军对垒时,这样的士兵可能是完美的,但是如果是单兵作战就不行了!
单兵作战,要求的是随机应变——而且这药,断断不能给军官吃,不然一个脑子坏了的军官,会让全军瘫痪。
换句话说,杀手组织需要的药,或者说是毒品,还没有完成,现在依然是半成品,或者是残次品。
阮玉珠这一次再次挥刃,将米有义的左臂也卸了下来,然后飞快地躲到米有义的左手边,避过了从自己左上方落下来的刀刃。
?
☆、第 99 章
? 米有义失去了两条臂膀,神色中却殊无痛苦之色,依然是淡然一片,哪怕是被这落下的刀锋一刀闸成了两截,也没有什么表示,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阮玉珠没有多看一眼米有义的尸体,只是在心中慨叹了一声——这,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阮玉珠咯出一口血来——感觉不到疼痛,不代表没有内伤,更不代表内伤没有加重!
正因为吸入了麻药,所以才不知道内伤在加剧,激烈的动作,加剧了内伤,再加上刚才被重逾五十斤的刀砸了一下,如果只吐这么一口血的话,实在算是赚到了!
阮玉珠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堪虞,所以更要速战速决,不然自己可能就真倒下了——而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空气中飘散的毒品,应该就是他们做实验制毒时从实验装置里散逸出来的。
自己吸入了这些东西,应该算是一个“意外”,而不是对方有意为之。这些东西是否会让自己上瘾呢?是否就是乐秀昀吸入的东西呢?
阮玉珠不再考虑,因为她已经冲近,对方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个身穿白大褂,式样和现代的医生穿得一样,但这布料很明显是古代粗布的,因为现代的医院,哪怕是乡村医院,也不会用此等劣制的粗布来做医生的工作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