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站在一边,看着那个睡到墓地的少年,为了情吧,即使是再强的人也都躲不过去的吧。
于正扬,以前多明媚的一个美少年啊,如今竟然这样,心头不由得也一阵泛酸。若不是有自己要忠于的人在,他对这个少年还是最具好感的,自从上次从别墅走出去后,他就对这一对兄弟般的恋人有了莫大的好感。
现在,世上留下的只有这个哥哥了,为了爱,竟然痛苦如厮。叶云抽了抽鼻子,心里暗道:裴宁霜,你看到了,爱你的两个人都已经来到你的面前,他们都因为你的离开而痛苦地活着,真希望他们能早点摆脱思念你的痛苦,哪怕是让他们两个互相爱上,也比现在这样煎熬要好得多。
“走吧,我们回去了。”尹明勋沉默了一会儿,再看看那笑着的裴宁霜:“我走了,裴宁霜,让于正扬再回到从前吧,拜托你了。”尹明勋深深一躬身,这才向外走去。
看看于正扬,叶云也很郑重地向裴宁霜行了一礼,又看看墓前睡着的少年,心事重重地跟在尹明勋身后向车上走去。
天上的云好像已经散开了,是为了这墓地上的爱吗?
113抽离的记忆
安杰自上次打过电话之后,就一直等着那天到来。
总算让他等的时间不长,天秀就来了电话。
如约而至,安杰来到天秀的私人诊疗室,开门见山地问:“天秀,为什么把我约到这里?”
“你不是想看那孩子吗?”天秀笑着看着这个老同学:“不约你到这里来,你还想着我把你带到医院去吗?你想让我的医院黄掉吗?”天秀说着,拉着安杰坐下:“你还是那样,这么多年了竟然一点都没有变。”
“天秀,你知道,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聊天的。”安杰皱着眉说。
“放心啦,那孩子一切都好。”
“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五天之后吧,我会让他醒来的。”
“一定要五天之后吗?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包括尹明勋?”天秀笑问:“他可是宇伦交给你的呀,你忘了宇伦了?”
“怎么可能忘记呢?毕竟有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啊。”安杰的口气里伤感徒增。
“他是个情种也就罢了,谁知道他的侄子竟然也是这么个情种,现在轮到你来为他收拾乱摊子了,还吃得消吗?”
“还好,总算没出什么大事。”
“帝凡还好吧,听说现在比以前还要大规模呢。看来尹明勋那小子比宇伦能干啊。”
“叔侄两个都很能干,可是,在感情方面,却都白痴的要命。”安杰苦笑:“老的还好说,小的已经经历了两次,若不是怕他出什么意外,我也不想走这步棋。”
“安杰,有时我真的不懂你,我也听说了尹明勋和那个叫真的孩子的事。可当初,你做的决定却是和这次相反的,我实在有些不明白。”天秀为安杰倒了杯水:“这次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天秀,这不是内里的秘密,但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安杰喝了口茶:“你知道,宇伦走时把尹明勋交给我,就同把自己交给了我一样,我不可能看着他被伤害而不管他,就算是爱情也不行。”安杰的口气强硬,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任何一个对尹明勋造成伤害的。有时候,他会使出必要的手段的。
“我知道。”天秀又何尝不知道眼前这个安杰,当年也是个情种啊。可是,安杰的手段他也是领教过的。对于安杰的作法,他也不是全部赞同,但多数他都不会给他什么意见的。
毕竟他是他,而安杰是安杰,他们的作法不同,认知也不一样啊,何必非要把自己的想法加到安杰的头上呢。
“所以,那个叫真的孩子只能让他走,不能让他留下。”安杰的口气里一点后悔和忏悔的意思都没有,这事在他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他和这个孩子都差不多一样的年纪啊,有什么不同啊。”天秀不想老友再次为这种伤感情的事回到黑道上去。
“这个比较单纯,不像真,真是个很有心机的人,说他是个孩子,只是说他的年龄,而不是他的心智。”安杰淡淡地说,解释一下也好,免得以后再有什么事还是让这个家伙唠叨他没完没了的。
“你是说——”天秀很有点意外安杰可以向他解释这件事,要知道,这件事让他在心里存了好些时候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问起安杰来。
“当初不是尹明勋爱上真的,而是真设计让尹明勋爱上他的。还好,当时尹明勋陷得还不算深,我只能利用一下尹明勋,让真自己‘走掉’。”
看着目光深沉的安杰,天秀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个心慈面软的人,为了这个竟然可以让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死去。”
听出老友的话里有些责怪的成分,安杰笑了:“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别老是问一些陈年旧事了,说说他吧,怎么样?”
“有什么好说,你交代下来的事,什么时候没给你办好过?”天秀的声音里还是有些忿忿不平的。
“好了,天秀,告诉我他的情况吧。”安杰的口气里加了一点央求的成份,让天秀想不告诉安杰都不好意思了。
“他现在恢复得很快,记忆部分也为他截留。只是他具体的被截去哪部分还得等他醒来时看。另外,你让植入的那部分,等他醒来后观察一段时间再定。”
“那要多长时间?”
114地下停车场的少年
醒来时,于正扬发现了身上掉下来的那件他比较熟悉的风衣。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竟然一下甩了出去:“裴宁霜,你看到了,我不想让他再来看你,虽然我们欠他的,可并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他。”
于正扬抿了抿嘴唇:“你好好的休息,我走了,也许不久我就会回来陪你的,你就不会再寂寞了。”
于正扬离开了墓地,看也没有看那件他丢掉的衣服。直接回到了公司。
坐在桌子前,刘遇有些担心的看着于正扬那张苍白的脸:“于若烟,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什么,昨夜没睡好而已。”于正扬感激地冲着刘遇一笑:“上午麻烦你们了。”
“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说话,不要这样挺着,你还年轻,别这么小就开始不顾惜自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