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向上座走去,最后端坐于前,拐杖用力一敲,"你们四个听着,无论如何,我决不允许展家的威名败在那个男妓的身上!"
"是,娘不用担心!"展伯闻以鼻嗤笑道,"其实就算他去作证,成功的可能性也不高!"
"哦,这是何说法?"展夫人不解地看向大儿子。
"您想啊,一旦此事被戳穿,众臣被牵连......那就定要交由皇帝陛下亲自处理,皇帝陛下是会听取众臣意见呢?还是听一个男妓的‘胡言乱语\'呢?"展伯闻详细地分析着。
"......"展夫人细细体味儿子的话语,"确实有道理,可是即使那样......我展家的名声也会蒙上阴影,我不准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当然!"展季闻像发誓般说道,"娘,大哥,找他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决不会让他有机可趁!"
"恩,老四交给你了!"展伯闻拍拍弟弟的肩膀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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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王府里,魑影照样一个人坐在后院里,拔起地上的一些野草,泄愤似的狂捻!
妈的,那个狗屁王爷,居然敢骗自己?!说什么告诉自己缘由......他妈的都是放屁!那天晚上越说越轻,那样的口吻摆明就是要自己睡觉,在他那"轻声攻击"下,不争气的自己也只能乖乖就范的份,真可恶!可恶啊!
这么想着,却突然发现一直平日无人的后院,今天好象特别"热闹"......
安伯还有小厮不断出入其间,手中都还或多或少地端着什么东西,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忙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抱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疑问,魑影破例拉住了一个小厮向他询问:"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在干什么?"
"啊......"被拦住的小厮也有些惊讶,"那个......魑影公子......我们是在准备冬至的典礼......"
"冬至?"啊!对了,冬至要到了呢......"那你们......"还想继续问什么,却被来势汹汹的安伯给打断了。
"阿福,你还在磨蹭什么,快把寿桃和寿糕端出去啊!"安伯很不满。
"啊,是是!"管家都发话了,小厮阿福怎么敢不听?拋下魑影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打发走了阿福,安伯才正色面对魑影道:"公子,我知道你很闲,可希望你不要拿我们这些下人开心!"语气充满贬义。
他干什么啊?用得着那么讨厌男妓吗?魑影撇撇嘴,"不是啊,安伯,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忙碌而已。"
安伯不喜欢魑影可碍于主子的面子,还是很有耐心地回答:"冬至将至,皇宫里照例要为先皇和先后举办祭祀,寿桃和寿糕也是为他们准备......老奴这么说,公子明白了吗?"
"恩,我知道了......那么......"魑影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公子似乎还有疑问,但说无妨!"
魑影停顿了一番,最终还是开口问:"那么那天宫里的祭祀结束后......王爷会回府过夜吗?"
那天......只有那天......魑影衷心希望霁灵岳可以来继续自己的训练课程......
可此问听在安伯耳里则是别有一番用意,"按照往年惯例,王爷那天会夜居宫中,以示孝心......公子也许要失望了!"
这个男妓这么纠缠王爷,真是不安好心!
惯例吗......那可真是糟糕......冬至......自己向来在冬至那天都会疯狂接客!这样无论有钱没钱,只要能陪上自己一整夜,他都会愿意,只要有别人一起,他就不会害怕......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魑影愣愣地在原地发呆,看着安伯手上的寿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公子?公子?"安伯见他奇怪的样子,不禁开口问,"你没事吧?"
魑影这才回过神,"啊?啊......安伯,没事......我没事......"
"没事就好,那老奴继续工作去了!"说着安伯就转身离开了,可他没有忽略魑影那眼中古怪的神情......
他究竟又要干什么了?待王爷回来后,还是要禀报下才行!
魑影也没多说什么,可是依然看着安伯手里的寿桃......寿桃啊......对啊,"那一天"也是"冬至"呢......好久......好久没有......说不定这次是个好机会......好!说做就做!
他一转身,偷偷往安伯的反方向跑去......
10
"冬至大如年",由此可见对于亓羿的人们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一个节庆。这天百姓们办宴请客,叠锡箔折金锭点香烛,纷纷祭奠自己的祖先和逝去的亲人,皇宫里也不例外......
今年冬至与往年有所不同,皇帝陛下有事在身,不便亲自参加这次重大祭奠,可岳王爷还是和往日一样决定一天都在皇宫中以慰父皇母后的在天之灵!
普通百姓看来皇家的祭奠十分奢侈铺张,为了死去的先皇先后大赦天下,大摆冥宴,摆上的供品是用最好的原料所制,皇觉寺的全体僧人都要为其诵经超度,......可在此期间,身处皇宫的皇子们都要久跪先皇先后的牌位画像之前,不到冬至结束不得起身!
早晨,霁灵岳早早地来到了宗族祠堂,为自己的父皇母后点上香烛,烧去纸钱后就合上祠堂的大门,两个管事太监在外看守,自己一个人留在了这空荡又阴冷的殿堂内。
轻轻瞟了父皇母后的画像一眼,他静静地撩起衣物的下摆,按照规矩跪在了牌位前方的软垫子上。前方的香烛飘出袅袅青烟,霁灵岳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身为皇帝的二弟霁凌麒不在皇城,公务全都落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平日一直忙碌工作的他也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放松一下!
每逢这个日子,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过去种种,霁灵岳的思想也开始飘向远方......
"大哥,大哥,你要到哪里去?"幼小的麒拉住他的衣袖紧张地询问。
"母后那里......她叫我去的。"还是孩子的霁灵岳已经有了超越年龄的成熟,轻轻放下弟弟的手,蹲下身子为他整理了一下衣物问,"麒,煦呢?"
"煦被乳娘带走去见母后了......我有阻止,可是没用......"霁凌麒好不甘心地紧握住小拳头,"大哥,母后又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你不要去!"
霁灵岳闻言眉头顿时皱紧,"煦被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