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瑞琪的寝室和黄河的相隔不远,有时候如果课时差不多,吴瑞琪会去黄河的教室外等他下课,真是一只小型忠犬,乖巧可爱的模样,虽然就是有点吵。
晚上的课上完后已经差不多十点,黄河很习惯吴瑞琪等在外面的样子,如果看不到反而会开始想他去哪儿了,完全是出自于同类的关心,他们谁都知道这些和恋爱无关。
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确认了那个他经常站的位置真的没人,黄河还是有点疑惑,真难得的一次没来,去鬼混了吗那小鬼。
有点怪怪的感觉,他应该下课了吧?他们的教室在哪里?
改变平常会走的路线,凭着仅存的记忆找到了并没有太远的另一个建筑,还有些学生没走,只是吴瑞琪不在,那到底在哪里?好吧,没他的电话……认识这么久自己都没存。
正想要干脆回去算了,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轻微争执声,貌似是吴瑞琪的?循声走去,在楼梯转角,一个小角落里,灯光刚好被围栏挡住没能照到,但那个昏暗的身影的确是吴瑞琪,旁边还有另外一个更高的男人,用很霸道的姿势攥紧吴瑞琪的肩,都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
吴瑞琪总的来说算是个软趴趴的小受儿,脾气也挺不错,就是被欺负了也不怎么懂得反抗的家伙,但是这次竟然也不妥协的样子,挣扎着想要逃开但无奈力气不及对方强大,这何等悲哀。
“放开!你还嫌我为你丢的脸不够是不?现在这样算是什么意思?”吴瑞琪挣扎着,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却也坚决不妥协。
“Sao货别给你脸不要脸!以前是谁死皮赖脸地总缠着我不放的?这么快就和那种小白脸的勾搭上了?你口味是改了啊?原来是什么类型都通吃的?真没节操啊……该不会早就被染上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病吧?”
一直反抗的吴瑞琪忽然就放松了下来,瞬间万念俱灰,你不讨厌我没关系,但也无需这么侮辱我的人格吧?我怎样的你不清楚?在黑暗中勾起嘴角自嘲地一笑,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轻喃道:“关你屁事,你就是想染上还没机会。”
“别理他,他看不爽你和我好心里不是味儿罢了。”黄河的声音忽然插入,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吴瑞琪也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拽了过去,不知道这人哪来的力气,就这么把他从魔王的魔掌中救了出去。
“黄河?”黑暗中看不清,吴瑞琪惊讶中带着惊喜的声音很低,却能让人感受到他松了一口气。
“看不爽你们?自大得可笑!”那男的开始自负地笑了,黄河拉着吴瑞琪头也不回不打算理会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这都什么人,为什么喜欢一个人都要这么辛苦,吴瑞琪肯定在哭吧?越是看到他这样,对自己的爱恋也更没信心。
这是一种映射吧,如果不是吴瑞琪而是一男一女这么对峙着,也许他就完全不会有感觉了。
一个一直喜欢自己无论怎么打击也不会退却的人忽然就和别人好起来了,就算不喜欢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也无法容忍,加上现在黄河的挑衅,让那男的更火大,是恼羞成怒的感觉,追上去就抡起了拳头,吴瑞琪被拖着的时候还好有往回看,看到他冲上来的样子,惊呼了一声下意识马上推开了黄河,结果自己的脸上硬生生就挨了一记,说不尽的痛啊……
黄河还没搞清楚,就看到吴瑞琪跌倒在地上的样子,怔了。
渣攻,这就是传说中的渣攻吧?那个马上被黄河判断为渣攻的男人说了一声活该之后还想动手的样子,这时候好像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开始有人往这边走来,混乱中闪出一个人影,收住了他的拳头还顺手把他拽到一边去,淡淡地说:“想别人看看传闻中三角恋有多精彩?你的面子会挂不住了吧学弟。”
楚河?
那男的冷哼一声,也注意到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再闹下去又是一出笑话,只好悻悻然地走了,走之前还放下狠话:“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吴瑞琪都不知道。
痛的很。
“琪琪?你怎么了啊?”围观者迅速涌现,是那群腐女姐姐啊?
吴瑞琪摇摇头:“没事,不小心撞到。”
“他交给你们了。”楚河指了指脸颊已经淤青的吴瑞琪,然后抓着黄河的手,并非在询问意见,而是命令:“你过来一下。”
13、两条河之间
为什么楚河会出现在这里,黄河并没有多问,被他拖着的手微微发烫,虽然自己不过是被动并没有回握着,但那温度着实让所有暴躁的情绪安稳了下来,两人的脚步声在不太安逸的夜里仿佛加大了N倍,只是怎么也覆盖不住心跳声。
走到人烟稀少的区域,安静异常的黄河终于开口:“你这算是告诉别人你和我有一腿吗?”
走在前方的楚河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盯着黄河,远方的路灯把柔弱的光线洒到他细致的脸颊上,除去过于生硬的表情,其他都很柔和。
仿佛不耐烦地甩开了楚河的手,黄河习惯性揉了揉手腕,虽然不痛:“任何靠近我的男人都是被谣言攻击的对象,你不怕?”
“刚才那种事就是一般的人都会出手帮忙吧?你自己不会打架还非要去挑衅别人,该害怕的是你,不自量力。”手上的温度空了,余下的春风滑过,微凉。
“虚伪。”黄河抬眸紧锁着楚河的双眼,轻微的挑衅,轻微的不满,轻微的轻蔑,掩饰所有真实情绪:“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楚河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干嘛,只是有点生气吧?可是为什么要生气?“你说过你喜欢但是没结果的人是吴瑞琪?”
“怎么可能?和他玩玩罢了。”黄河勾起嘴角,其实玩玩都不算,他们又不是恋爱关系,至于属于什么关系,连自己都没搞清。
“玩?你……”
“交往不交往与喜欢无关。”黄河打断楚河:“你不用大义凛然地用旁观者清的态度教导我,我就不信你自己多有节操,就算你装得再好好先生但你的本性一样是溃烂的,所以没必要和我说教,我说玩玩就是玩玩了,反正想要的也得不到。”
看着他无所谓的态度,没来由又是一阵不爽,但是能说什么?“对,你的确不需要洁身自爱,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故作清高?”
“清高?那种东西有意义吗?Biao子为何要立贞节牌坊?我高傲是因为我都看不起所有人,但那不代表我自命清高,我没自恋到那程度,想要我不高傲,就做点让我看得起的事,不过我也知道,你也是看不起我而已。”依然是无所谓的态度,尽管如此也不想得到任何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