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好,对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又没和她说过在玩那个游戏……
“但是我现在确定了。”傅思妍装出一副睿智的样子。
“嗯?”确定什么?
不说自己确定什么,傅思妍指了指黄河的鼻子:“因为你知道我在问什么~~Fufufufu~~你喜欢他?”
对啊,自己没和她说过,如果不知道的人第一个问题肯定是“你在说什么啊”而不是“你怎么回答”-_-|||,黄河整个脸都沉了,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单纯,真被打击到了!!【儿啊,其实你真的很单纯……】
既然都被发现了,承认不承认都没差了,所以黄河只是很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追嘛!”傅思妍激动地拽着他的衣袖晃来晃去。
“没兴趣。”黄河一句话就打散了傅思妍的所有热情。
“你这人怎么这么……”
“扭曲?”没等她把话说完,黄河就先帮她接话,然后冷哼一声把漫不经心的目光移开:“很多人都这么说。”
这下到傅思妍整张脸都囧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斜睨她一眼:“别乱说话。”
傅思妍做了一个OK手势,然后顺手往自己唇上一滑,拉上“拉链”表示自己闭嘴。
“你也在玩那个?”黄河继续问。
……原来你一直不知道的啊?傅思妍撇了撇嘴:“人家才不腐啊。”
“哦,好久以前看到过。”
“别说的我好像老人似的……”
“你好像没上过了吧?怎么知道最近的事情?”
“啊……哈……哈哈哈……”
“小号?”
“我先去结账结账,好忙啊……”傅思妍做贼心虚地转身回柜台,再也不敢八卦。
黄河双手环胸靠在边上沉思,看来是被楚河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也不确定吧,否则怎么会去问别人?虽然还没被确定,但是偶尔碰到面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了,好像真的在有意无意之间给了不少线索,如果楚河有祁允瑭那么细心或者谭子轩那么聪明,恐怕自己早就藏不住了吧。
说不上开心或者不开心,反正也就那样了,无论有什么变化都改变不了的是现实。
16、单恋苦不苦
放学后黄河直接回了宿舍,放下书包后第一件事就是开了电脑再去洗脸,就算平常楚河并不在游戏里,他都很习惯挂在里面看着,等着,这种有点像宠物一样的忠心感其实他自己是不屑的,可是有些情绪的确是忍不住的,比如喜欢他想去了解他。
啊……不对,是讨厌楚河,楚河让Ten消失了。
黄河很多时候都在思考自己对楚河到底是如何纠结的情愫,虽然很不满他的存在,但是没了楚河,那Ten又在哪里?如果没有Ten,那自己之前喜欢的到底是楚河还是Ten?还是说……Ten是楚河的其中一种面貌而已?
盯着镜中洗过脸后的自己,尚未擦拭的脸颊上点点水滴滑落,明明长得不是难看的五官,皮肤也属于是白里透红的看起来很健康,这样的自己,想找到同性恋人有多难?为什么要死守这一棵枯掉的树?
一阵清脆的铃声打断了思路,黄河随手抹了把脸把停留在脸上的水珠擦掉才拿起手机看一眼,陌生号码,愣了几秒想想到底该不该接,最后还是按了接听键:“喂。”
那边传来一阵抽泣的声音,还别说,就算不是深夜,依然让人毛骨悚然,况且天已经黑了。
只可惜黄河是不知道害怕的人,以为是作弄人的电话,也不问是谁,直接拿开手机准备挂掉,那边仿佛看到他这个动作似的急急忙忙地说了声:“别挂…”
有点支离破碎的声音,因为哭过。
黄河把电话拿回耳边没说话,电话那头持续一阵深深呼吸的声音,然后才缓缓地说:“是我。”
吴瑞琪。
“你在哪里。”黄河用被水沾湿的手抹了抹有点乱的刘海走出浴室,也没再管电脑,而是直接走出寝室,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回宿舍的顾伟明,顾伟明朝他挥挥手,他看了一眼也没打招呼又继续走。
吴瑞琪那边沉默了,黄河有点不耐烦,走出宿舍楼他才嗫嚅道:“泳池旁……我坐地上,被这围栏挡着,在靠近体育馆这边……”
到底为什么会问他在哪里,为什么会关心,哈哈……大概真的,习惯了这个人吧。原来自己也并不是谁都接受不了,朋友的话……也可以有的,像吴瑞琪,像莫文星,如果真不是朋友,怎么可能无条件地帮助?还有黄珲的好友谭子轩也总在自己有麻烦的时候愿意出手相助,这些人其实都是……有好好把黄河这个人当做“人类”来看待的吧,不因为性格扭曲而被视为异类,只因为这个人是黄河。
蓦然就想通了这一点的黄河,本来沉闷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起码,并不孤独。
加快了脚步跑到学校唯一的游泳池附近,挨着体育馆往前走,因为是春天的关系,所以在这边溜达的人并不多,天刚黑下来,路灯已经开全了,只是游泳池这边并没有多少光线,所以要找到窝在地上的人,对眼睛不太好的黄河来说很不容易,还好那抽泣的声音实在太明显了。
“你干嘛呢?”平淡得毫无起伏的关心,完全听不出这里面有关心的成分。
但是吴瑞琪知道,他跑来这里已经很充分地表现出他其实是在担心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号码啊……”
“你当我三叶虫?”黄河居高临下地瞪着躲在阴影中的吴瑞琪,整个表情也被一片黑影笼罩,看不清,声音带着一股天生就属于命令的魄力:“起来。”
“不要。”像是小孩儿闹情绪的语气,最后吴瑞琪还是不再嘴硬了,说什么不知道号码的,根本就是很难过。
黄河也不为难他了,干脆也就着栏杆坐了下来,风还是微微凉的,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必然还是会感到冷冷清清的,除了吴瑞琪的抽噎声之外好像只有风声,又好像不远处的体育馆内还传来点什么声音,都不重要了,用手肘推了推吴瑞琪:“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