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 作者:逐北苑【完结】(14)

2019-03-29  作者|标签:逐北苑 情有独钟 甜文

  她发现文钊的胸比自己还大,手有点按捺不住,刚探出半个爪子,另一只手立马啪嗒打了过去。

  一大早就开始心猿意马,自己贪色的毛病真的没法治了。

  “干嘛呢,一大早就扇自己。”文钊伸手揉了揉贺远征的头发,一瞬间贺远征的心跳有点快。

  “没…没什么。”

  贺远征坐起来想穿衣服,结果后来背凉飕飕的,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未着片褛。虽说对方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但是大白天的自己脸皮再怎么厚,给她一百个胆也不敢光溜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于是乎左扭右扭蹭到床边,伸手去勾掉在地上的浴衣,半天没够着,干脆掉转头换脚勾,刚夹起浴衣的带子,承受不住又滑落了。

  文钊看不过眼,翻身下床帮她把衣服捡起来,贺远征意识到对方是光溜溜走过来的,内心大赞主编的心理素质就是不一样,管她穿没穿呢,照样收放自如。

  文钊才不知道贺远征心里惦念什么呢,随便披个外套去洗漱间准备。贺远征确定她不知道房间的情况,才有样学样地裸奔到过道,三下五除二把内衣内裤穿上。等她窜回卧室打算讨衣服的时候,正好文钊从里面出来,看到贺远征重要部位外的所有部分。

  “你是不是……引诱我?穿两块布站在这。”文钊欺身压过来,贺远征条件反射退了两步。

  “哪儿、哪儿能呢,我在捡衣服,赶着去上班呢。”

  “不是跟你说穿活动的衣服吗?”

  贺远征边套上旧衣服边说:“穿上就露馅了,连老师知道我在你这过的夜,不抽死我。”

  文钊乐了,说:“他还能抽死你?是谁让他的小助理听了半宿活春宫,然后上我这演活春宫来着?”

  贺远征瞪大眼,说:“我可没说连老师坏话,这都是你的揣测,揣测,啊!”

  “得了吧,怕我去告状?”

  贺远征确实没胆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眼看上班时间要到了,干脆不理会文钊说什么,穿衣服要紧。

  文钊看她一丝不苟地穿袜子、梳头、收拾包包,还挺像个助理的,不知怎的突然说:“要不你来给我当个助理?我开的工资准比你们杂志社高。”

  贺远征哼哼道:“想挖我墙角的多了去了……”

  “这么自信哪?”文钊接茬。

  “您可别,”贺远征望了她一眼,“我刚在这儿安定下来呢,你非亲非故把我挖过去,这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文钊不屑地说:“我这还不打算保密呢,你那儿保密措施做得齐活儿啊!”

  “一步错,步步错,我走了,回见啊您!”

  片刻都不敢逗留,贺远征嗖地拿过自己的包包蹿出去了。若自己没按时到岗耽误了连老师的行程,她相信这个男人会把她放进油锅里煠来煠去。

  到点了,贺远征发现连老师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开了条小缝里钻进去,发现老连正在哼歌对着镜子刮胡子呢,他用余光发现贺远征的存在,哼气说:“知道回来了?蒋言灵说你昨晚上没回去呢。”

  “我被锁门外了,随便找了个桥洞睡了一晚。”

  老连笑着说:“该!”

  贺远征没搭话,闷头收拾散落一地的衣物,捡起来规规整整地叠好,之后抖着床单。晃了好大两下,差点扭着腰,结果被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正好飞到老连脚下。她跑过去捡起来摊开,定睛一看发现是女人的性感内裤。

  老连的脸有点僵,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晃悠到洗手间去了。贺远征捏着内裤丢也不是,留也不是,有如烫手山芋,而且裤子还带着点风干的坚硬,还不知道上面有多少病菌呢,吓得她随手一丢,稳稳当当落在垃圾桶里。

  不清楚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贺远征不敢细想,先做好本职工作再说。

  帮老连收拾完房间后他就要开始做正事了,因为贺远征不熟悉摄影方面的东西,所以上海这边的工作室给他又配了一个专职助理,处理原片。老连工作的时候,贺远征也不敢乱走,只敢在片场待命,时不时三五个小模特要求端茶倒水,贺远征也要跑去挺替人手。

  中午休息的时候,分盒饭也有讲究。摄影师的盒饭都是从酒店里送过来的,到贺远征手上时底下还有个炉子保温,酒店的人说什么也不帮忙送进去,无奈之下贺远征让片场的人见证徒手端锅的奇观,模特和助理的伙食比较差,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助理推着片场运货的平板车吱吱悠悠过来了,篮子里的盒饭贴满五颜六色的标记。

  哪个模特不吃葱,哪个模特要的沙拉,禁口忌口标得清清楚楚,贺远征忙了一上午几近昏厥了,领到自己便当的那一瞬间就差不争气地跪下了。工作人员在餐桌围成一个圈狼吞虎咽,可旁边几个模特姐姐愣是瞪着贺远征吃,自己的饭一筷子没动,倒是她瞪得背脊发毛。

  贺远征悄悄问旁边一个模特姐姐:“美女,你怎么不吃呢,光看。”

  “我闻闻味道就好了。”她说完还嗅了两下。

  “这……闻着能饱?”

  “真能,”那个模特一脸诚挚,“吃饭还得卸妆,麻烦。”

  贺远征把目光移到她摊开的盒饭上,认真地问:“那……这鸡腿……您不吃的话……”

  “拿去吧。”模特把盒饭往她那儿一推,大义凌然。

  贺远征屁颠屁颠地夹过来,活在时尚堆里她就是个异类,反正自己脸也就长成这样了,身材再好能吸引到哪儿去。模特见她大口吃得津津有味,咬着牙挤出一句话说:“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贺远征嘴里还都是饭,“你挣的可比我多多了。”

  “那倒也是。”模特衔着吸管喝体能饮料。

  不一会儿主管喊开工了,模特就位。旁边的姐姐猛地站起来,贺远征蹲在那儿朝天瞅,那人的腿长直逼自己的胸,还没穿高跟鞋呢。

  这真羡慕不来,贺远征认定自己活脱就是矮子命。

  事不关己,贺远征继续忙着吃饭,期间刷刷微博,发现好几个眼熟的模特姐姐都是黄V。生□□看美女,贺远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拉下来一排都一一关注了。

  那厢正在忙着拍片,突然片场里的照明都断了。一下子偌大个工房漆黑一片,除了推拉大铁门渗进来的光线,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黑暗让很多人都慌了神,特别是那群模特姐姐们,贺远征听到很多男助理劝慰平静的声音,还有老远处连实川的埋怨声。

  有人提议去联系厂房的人开备用发电机,贺远征只知道这玩意儿是医院或者学校这类必须的用电单位标配,没想到这个旧铁皮厂也有。发电机很顶用,不消一会儿就来电了,贺远征发现好几个模特姐姐哭得妆都花了,有点心疼。

  “这怎么回事啊,这盏灯怎么没亮呢?”老连大声发话,指着厂房顶上很偏僻的一盏大灯问着。

  “老师,这拍摄还能进行吗?您看……”

  “进行?进行个屁!戳瞎你一只眼睛,看东西还能完整吗?”老连火气有点冲,估计是午饭干辣椒下得有点多。

  厂里一时半会儿没人敢接茬,都对著名摄影人的怪脾气略有耳闻,这会儿谁要是开口,那就和顶枪眼的黄继光无异了。四周一片静悄悄,都试着想糊弄过去。

  “说话啊!啊!装什么哑巴,该找人修找人修,没灯就不拍了,都回家吧啊!回家!”老连大手一挥,挡过摄影助理递过来的片,一个人跑到休息室里偷闲了。

  贺远征已经分不清这是他独特的偷懒方式,还是真的生气了。不过每次结果都是一样,不去喘个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于是贺远征试着找片场的负责人联系,看看能不能来个电工把灯修了。

  负责人是个敦实的胖子,也是满脸愁苦,他说:“你看我们这地方是按照老师的意愿租赁的,这以前还真就是个铁皮厂,那吊灯少说也用了不下五六年了,哪儿能说修就修啊。”

  “那我们能搭个架子,在那附近再接一个光源不?”

  “贺助理,不是特意难为你,我们的人里哪有会接电路的,就算有也没那个条件。而且那灯的位置多偏,一般人也挤不进去啊。”

  说的也是,虽说那是吊顶,但从外面的梯子进去修不是难事,主要是隔壁那个通风口太狭窄了,不是规定体格的人不一定进得去。

  “那您打个电话问问这附近的电工,是个什么情况。”

  胖子掉头联系人去了,十分钟后回来,说也算幸运,最近租厂房的人把这里报修过,灯泡仪器都半新不旧,估计就是那盏灯螺丝没拧稳,断路了。

  “那好办,你看看在场有没男同志上去加固一下。”

  胖子把男助理都召集过来,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稍微有个瘦小的,说最近自己脑袋动过手术,方位判断不稳,上高处担心摔下来。胖子自然不可能拿人性命担风险,但看起来也只有女生能挤那个通风口了。

  那帮模特姐姐自然是不愿意的,化妆师们也说自己没有义务干这个活。眼下谁还有义务干活?

  “我去吧,那谁有绝缘手套,帮我递一下。”贺远征对胖子说。

  “贺助,只有防滑的。”负责设备的汉子隔空喊话。

  “也行,你帮我去搬一下梯架,然后把电闸关了。”

  贺远征上了梯架,钻进了黑魆魆的风道,蹭了一身灰,借着窗户照进来的日光看到风口斜下方的电灯。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够着灯架,捏到灯泡的时候才发现竟然真是松动了,拧了两下确认夯实了。

  “开闸。”贺远征喊完,觉得自己像站在三峡大坝上似的。

  灯果然亮了,楼下的人松了口气。贺远征完成任务往回撤退,结果下梯架的时候半道踏了个空,屁股着地摔了个马趴。

  设备助理赶忙跑过来搀扶,贺远征两个大腿骨使不上力,活生生被他搀回了片场,忍着痛劲儿却憋不住牙缝里往外冒的丝丝声,不知道腿断了没有,太他妈的痛了。

  光明总算是把连实川盼回来了,工作照旧,贺远征这事儿被一笔带过了。贺远征屁股那块骨头疼的坐不了硬凳,站着腿骨又撑不住,还算是胖子负责人有爱心,托人给她拿了张导演凳,贺远征撅着屁股干了一下午的活,直到工作结束才有时间去挂急诊。

  急诊多是磕得头破血流的男人,或者抱着娃四处猛冲的妇女在挂号,过了下班时间,急诊大夫的活比上班时间还忙。终于轮到贺远征撅着屁股进去了,医生说坐,哪儿疼啊。

  贺远征万万不敢坐,也幸好对方是个女医生,她拉医生躲进幛子后面,扯了半边裤子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这儿疼啊?”医生掐了掐她的尾椎,贺远征疼得抽抽。

  “医生,我不会要瘫痪了吧?”

  医生笑着说:“该瘫你早就瘫了,还给你时间挪到现在?”

  不是瘫痪,贺远征心放下半截。“伤筋动骨一百天呐,骨折什么的我也不好去上班啊。”

  “这位病人,你确实是挫到了骨头,只是这个地方吧……比较尴尬。”

  “是不是不能生育了?”贺远征接着问。

  “不是,你知道以前猴子是靠尾巴平衡四肢的,进化了以后呢,尾巴就退化成尾骨了,我观察了一下,您应该是尾骨受到了挫创。”

  “不会有什么……shēng.殖影响吧?”

  “这倒不会,没什么大碍,就是动作要适当放迟缓,一周到两周基本就恢复了。”

  没想到老天用这种 方法提醒她猴爷爷的本性,悲催地拿了病历离开,第一次出差就带病回去。幸好连实川后来知道了这件事,特许她两天的勤工假,就是没有工伤的补贴,也算不错。

  接下来的两天可以待在酒店不干活,光想想她就兴奋。不知道应该拖着病体去城隍庙观光观光,还是死乞白赖在酒店里蹲两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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