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钊转头问贺远征爱吃什么,她什么都爱吃,来什么吃什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确实不是外人)。
苏彧乐了:“我就喜欢看胃口这么好的姑娘,现在的女孩儿拿拿捏捏的,这也不吃那也不吃,都不知道拿什么伺候他们好了。”
“你是不懂现在人的消费心理,都爱素食餐厅,不好重油重辣的。”
“那您开个火锅店,不是和社会主流唱反调嘛!”
文钊夹了一筷子菜心给小贺,说:“你管呢,我爱吃就行。”
苏彧把发小儿对小贺的疼爱都看在眼里,这姑娘说不让她抽烟,她还真不抽了。以前俩人读书的时候就跟神仙一样整日烟雾缭绕的,躲着两家老头儿暗地里抽,苏彧和混子一样把烟卷夹在后耳,脑袋两侧的头发削得贴头皮,每天拿发胶一抓就上街掉姑娘。文钊也是人五人六的样子,只是没有那么过,两人都是城里读的大学,一个美术一个传媒,别人见了都说,搞艺术的吧。
他们风华正茂正当年,恐怕小贺还是个胡同巷子懵懂的小屁孩儿。
苏彧猜想她顶多二十出头,竟然和以前这么不着调的老友在一块儿了。
趁着贺远征去洗手间,苏彧把她扯过来问她:“钊儿,你人都给我见了,是不是下一步就是介绍给你爹妈了?”
文钊不置可否,心里悬。
“你跟那姑娘爱了几年?我看她也就学生模样,刚毕业吧?她爱你么,你就一门心思往里扑,也不怕扑空了。”
文钊看他一眼,只说:“没多久。”
“你是不是到了三十儿就想成家了,再看看吧,她一路都没怎么吭声。”
“害羞呗。”
“我看不像。”
苏彧的担心,也是文钊的担心。
自己会不会有点急了?她完全可以让贺远征回避自己的生活圈、朋友圈,两人依旧过着互不干涉你来我往的生活,谁说情侣一定要朝夕相处?不都说距离产生美吗?
她急着将自己推出去,会不会让对方误以为,再用自己的生活圈绑架她?
两天之内见到了自己的后母和发小儿,那么离亲生父母也不远了吧?
她从来没带着对象出现过,恪守生活和爱情分隔的本分,怎么一下子也乱了方寸?
文钊习惯地摸烟,一焦虑她就有这个动作,原本放烟的地方早已落了空,苏彧明白她心里的焦急,递了一支过来,她想了想推了回去。
说戒,就一定戒。
贺远征甩手回来,尽管内心疲累,但有些话该说的,还是得说。
潜意识中的爱情总是朦胧又不真实的,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单一的追逐和崇拜吗,蒋言灵的形象在她心里一直和女神观音娘娘一样,漂浮在云端若即若离的,看不到完整纯粹的她,只能通过一点一滴窥伺。
她以为那种心焦如焚又屡获新生的激荡心理就是爱情。
却从未和柴米油盐联系。
她懂文钊对她的好,如同潮水起落又悄无声息的温润却让她有点退缩。
交往是对方提出的。
可在一起,就是喜欢吗?
贺远征在卫生间躲了一阵子,直到外面有个大妈憋不住了捶门,她一边道歉一边退出来,在溪水沟里摔了一跤,沾上泥水很是狼狈。
回到座位,哥俩儿已经喝起来了。大多数是苏彧在喝,边喝边和文钊吐苦水,老头儿又怎么怎么了,家里又怎么怎么了,工作又怎么怎么了,都是锦衣玉食的少爷怨气,文钊朝一旁冷落的小贺抱歉一笑,小贺摇头无所谓,你们聊你们的,我吃我的。
小贺有自己的小心思,吃的时候不时看看文钊的侧脸。
她讲话的时候很耐心。
她对自己非常温柔。
她像前辈一样为自己思前想后,打点人情,这些自己根本不会,也考虑不到。
重要的是,她并不介意两人之间的身份落差。这常常令贺远征自卑,特别是面对蒋言灵的时候,她的光芒太艳了,自己一个无名小卒怎么能靠近?
可她和文钊在一起却没有这种压力,尽管通过别人眼里,文钊是主编,是名人,是大家都认为委身于她的新星。可在小贺眼里,她除了是文钊,其他都不是。
这就是喜欢吗?
小贺咬着筷子,对桌上的菜发呆。
空气渐渐凉了,苏彧干完最后一杯啤的,倒在自己的手臂上睡了。他喝酒不吐也不闹,和他名字一样平和。
文钊的脸上只是泛起两团潮红,她一手扛着自己发小儿,一手捏捏贺远征的手背。
送完苏彧两人回公寓,文钊在电梯里亲亲她的耳垂,身上是分明的酒气。
她说:“对不起啊小不点,我今天喝酒了。”
“我没说不让你喝酒啊。”
“我还差点抽烟了。”
“那不是还没抽嘛。”
文钊愣愣神,让视线聚焦一下,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还把你绑在我身边。
她没说出口。
电梯门开,贺远征主动牵着她的手回家。文钊递给她钥匙,她开完门还回去,结果对方说,不用了,钥匙归你,你想来的时候就来吧。
贺远征眼神有点迟疑,文钊苦笑,不知不觉,已经习惯把她绑架在身边了。
女人的妒意来势更是迅猛,只是需要时间来排遣。她知道小贺对蒋言灵不二心的时候,心底苦涩和郁结,而且百爪挠心。
有段日子刻意避开两人相见,见面就泄愤似的将人睡了。
不是好鸟,她对自己下结论。
贺远征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文钊上完厕所回来,坐在沙发上发呆。桌上摆着新鲜水果,一看就知道小阿姨走之前又帮自己大采购了。
“文钊,我想跟你说件事。”
文钊抬眼,在昏暗的室内寻找她的身影。
小贺从厨房走到客厅,渐渐走到月光投射的范围圈中,皮肤被光线照得透亮。
“我觉得……唉算了,当我没说。”
“你说啊,说一半留一半不是吊人胃口吗,小坏东西。”
贺远征盯她看了很久,文钊像二大爷一样地倒在沙发上,眼神很玩味,有点不羁,像是对接下来的事情游刃有余,两条长腿岔开。
贺远征跪在她两腿间的沙发上,俯下身子,捧着她的脸在唇上点下轻轻一吻。
“我不知道……这叫不叫喜欢你……脑子有点乱……”
文钊邪笑,露出好看的小虎牙。她揉乱对方的脑袋,掌着小贺的后脑勺渐渐拉近自己。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
文钊笑的是,竟然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就是喜欢呗,再说一遍,好不好?”
贺远征脸红得彻底,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再说一遍,我想听……”
文钊低哑的声音哀求到,以前没有女孩儿会拒绝。
小贺当然也不例外。
“我……喜欢……”
你字还没出口,她的舌便被长驱直入的舌头缠住了。
对方的舌尖扫过每一颗牙齿,像是要一步一步将她吞食。
两人的津液交织融合,文钊的每一次进攻都不留余地,不断地用手掌发力拉近两人的距离。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光是接吻就如同带了电流,贺远征酥麻得根本支配不了四肢,只能借力于身下人。
文钊一个翻身将对方禁锢在沙发上,双唇自始至终都未曾分离。
这一刻她等得太久,以至于不肖浪费任何时间去享受。
她纤长的手指探入小征的后背,直接分明,带着温热扫过后颈,贺远征的喉咙挤出一丝呻/吟,当即被文钊吞咽下去。
灵活地解开对方文胸的搭扣,再缓缓移到前胸,指尖划圈,只要稍微使力,就能听到压抑的低喘声。
她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抖。
唇瓣分离,空气中拉开一条银丝。
小征的衣服被退至脖颈,文钊细密的吻一路下滑,光是到这一步已经足以让她□□了。
这是怎么了……她的脑子一片糊涂,像是火山熔岩泛起一个个泡泡,只能感受自己上升的体温和浑身的燥热。
文钊褪去她宽松的裤子,内裤是天蓝色带蕾丝边的棉裤裤。文钊咬住内裤的边缘一点点往下拉,手指不忘都弄敏感的三角区,不时刺激上方豆粒大的小点。
“啊……那里……不要……”
小征扭动着身子,不让她触碰那一点。
文钊坏笑,裤子退到小腿便将她的腿支起,裤子限制了她两腿的移动范围,只能拗出令人羞涩的造型。
带着绒毛的三角区暴露在空气中有点凉,她羞涩地阖起双腿,不让文钊看。
文钊俯下身,咬着她耳朵说:“让我看看……好不好?”温热的手已经抚在下面,慢慢厮磨。
贺远征抱着她的脖颈小心地亲吻,对方的指尖沾上湿濡,轻轻刺探。
小征的腰左右摇摆躲避。
突然文钊再次吻上对方的唇,将她突如其来的娇喘奄息在口腔内。
随即是旋风般侵袭的快感蔓延至全身,小征承受着下身传递的顶动,双手抱着眼前人不敢动弹。
“啊……慢一点……太快了……不要、不要碰那里……”
文钊低喘着说:“嗯?不要碰哪里?”
小征的眼角沁出眼泪,摇头不语。
文钊停下手指的动作,小征摆着腰像是在倾诉不满。
“说说,不要碰哪里?”
小征还是不说。
文钊突然进行一次小小的刺入,小征憋住的喘息再次脱口。
“说,说出来我就继续。”
“不、不要碰……”
月光下的小脸已经遍布泪痕,她终究是说不出口,太羞耻了。
“小征……小征……”
文钊一遍一遍在她耳畔呼唤她的名字,仿佛把握了她的命门。贺远征被顶动地憋住呼吸,脑子里只有像烧开水的画面,一个又一个气泡从水底冒出来。
像一条干涸水沟里的金鱼亟待呼吸。
“喜欢我好不好……嗯?”文钊亲着她的额头,“喜欢我好不好?”
小征小声地说:“我……我喜欢你啊……”
“再说一遍。”
“喜、喜欢……”
“我叫什么?”
贺远征咬着下唇,吐息:“文、文钊。”
“不对,再说。”
“文……文老板。”
文钊哭笑不得,叫她:“老婆。”
贺远征浑身一抖,像是对这个称呼有了反应。
她明白文钊的意思了。
文钊抽出手指,放在嘴里含了一下。贺远征闭着眼睛扭头。
下身的小豆子被轻轻爱抚,快感袭来比之前多了一百倍。小征忍不住叫出声,伴着动作此起彼伏。
屋子里多了一分春情。
“老婆……我爱你……”
文钊吻她的脖颈,小心啮出一道道红痕。
“老、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