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自从在院门口接济了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后,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请了几个大夫来看后,纷纷捏着鼻子摇头。
“这是感染了瘟疫,城中断粮缺药的,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不如趁早准备后事吧”
聂非刷地一下抽出了长剑架在了他脖子上,大夫吓的浑身哆嗦,两腿不住打颤,“不是老夫不救……实在是……实在是……药材铺子都关门了……要不就是先提供给了军爷们……这……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去找药,你写份药方给我”
浣花铺开笔墨,将纸笔递给他,大夫接过来想了想提笔疾书,“就这几味药……”
话音未落,聂非接过他手里的纸张,人已没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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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再遇见
聂非找遍了城中所有药铺不是关门大吉就是药材早就被充军,眼看着月渐西沉,她咬了咬牙往城门口掠去。
“听说了么,据说来勤王的部队将领都是被人一刀斩断了喉咙身亡,所以才溃不成军的”
“咱们呀可得小心一点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巡夜的小卒抹了抹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
聂非贴在墙根,听到此处难免激动起来,天下间除了夙命还有几个人能在千军万马中取敌方上将首级,楼主她一定还活着!
听到脚步声渐远,她从阴影里闪出来,足尖轻点上了城墙,悄无声息地抹了墙垛上值夜小卒的脖子。
躲过几波来回巡视的士卒,聂非身手利落地翻下了城墙,纵是再小心谨慎,落地的时候也难免惊动了守军。
一瞬间火光窜动,暗夜里冷箭从箭塔上嗖嗖连发,聂非一时不察,身中数箭,所幸都不在要害,她忍痛砍翻了几个拦路的士卒,抢了一匹马,飞身而上,绝尘而去。
城外三十里就是容佑大营,聂非一路策马狂奔,眼前阵阵发黑,她咬牙让自己清醒一点,又继续赶路。
刚一落地就有无数明晃晃的刀剑对准了她。
“什么人?!”
夙命倚靠在树梢上假寐,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白衣乌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微微叹了口气,睁开眼将含光抱在怀里,若是能找到你,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营帐里忽然灯火通明,她回眸看去,脸色瞬间凝重,从树梢上纵身一跃,直奔营地。
“放开她!”一声冷喝,夙命飞身而来,眉目冷寂,杀气逼人。
众将士都楞了楞,架在聂非脖子上的刀剑一时都不敢妄动,夙命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桑榆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人,眸里竟然有显而易见的激动。
聂非点头,也红了眼眶,“她染了瘟疫,城中缺药,若是拖的时间太长……”
容佑掀开帐帘出来,“找到人了?”
夙命点头,心里的欣喜又被她染了瘟疫的消息浇灭,“殿下这里还有没有药材?”
“有”他皱了皱眉,“来人,去唤军医过来”
容佑军中染了时疫的人也不在少数,能在这种时候拿药出来,夙命对他点了点头,“多谢”
“蔺老呢?”
“已经离京了”
夙命皱了皱眉,“我先去找他,你带着药回去,一定要撑到我回来”
“楼主,还是我去找蔺老吧”聂非顿了顿又道:“她很想你,你在对她也是一种支持”
容佑看着她们,心里百味陈杂,没有谁比他更懂得失而复得的幸福,也没有谁比他更懂得失去的痛苦。
他的阿瞒,一笑催人老的阿瞒,再也回不来了。
桑榆整个人烧的浑浑噩噩,不省人事,连大夫为她把脉的时候都带着面纱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不敢有任何近距离接触。
夙命却径直接过了浣花手里的药碗,坐在床边把人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缓缓喂她喝药。
浣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她一直不肯走只是为了等一个人,现在人等到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连唯一伺候人的权利都被剥夺。
“咳咳……”桑榆低咳了几声,药又被呛了出来,她只好拿帕子为她拭去唇边的残渍。
喝不进去药,这病怎么能好。
“不如让奴婢来吧”
夙命冷冷瞥了她一眼,“不必”
说罢,端起药碗抿了一口含在嘴里,缓缓覆上她的唇,动作极尽温柔。
浣花有些脸红,心底难掩失落,转身关上门离去。
桑榆烧的迷迷糊糊,脑袋里一团浆糊,房间里仿佛不停有人来了又去,各种声音充斥耳膜,她都听不真切,想睁眼又睁不开,脑海里往事一帧帧划过,不多时又沉沉睡去。
只是睡的极不安稳,皱紧了眉头,浑身出了一层薄汗,脸色苍白。
“蔺老,烧已经退了,人为什么还不醒?”
“她先后中了两次毒,身子底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要彻底好,还需好生将养着”
夙命点头,替她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有劳蔺老了”
连着七天七夜衣不解带的照顾,夙命也难掩憔悴,嘴角都起了皮,眼睛下一圈乌青。
“她醒了你又病倒了可得折腾死我这把老骨头”
言下之意就是催她去休息,夙命摇头,“我是个习武之人,不碍事”
当他不知道么,她的身上也带着伤!
蔺老冷哼了一声,最终什么也没说,背起药箱气哼哼地出了房门。
“楼主,热水烧好了”
夙命点点头,“放那吧”
桑榆睡的并不安稳,浑身好似陷在了深深沼泽里,软弱无力,又疲累至极。
待聂非走后,夙命这才伸手去解她的衣衫,雪白衣衫被一层层剥落,凉意浸透了肌肤。
桑榆微蹙了眉头,似是有所知觉,伸手去掩,眼角有清泪划过,“不……不要……”
夙命一滞,那晚她是不是也是如此楚楚可怜,无依无靠在宁远身下垂泪?
疼痛丝丝缕缕攫住了心脏,夙命俯下身握住她四处乱抓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怕……是我……我回来了……”
恍惚之间仿佛听见了夙命的声音,握住自己的那双手温凉,只有她才会有。
桑榆一下子就安下心来,眼角清泪越涌越多,她哽咽着,嗓音还是喑哑,“夙命……不要走……不要离开……”
夙命把人抱起来,为她拭泪,眼底有柔情一闪而过,“不走,我哪都不去了”
我就守着你。
桑榆这才又沉沉睡去,手指紧勾着她胸前的衣襟,夙命把人轻轻放进浴桶里,自己也解了衣衫走了进去。
身上层层叠叠的疲累感被热水驱散了几分,手里勾着的衣襟又不见了,桑榆皱眉循着本能寻了过去,却摸到一片温软,手感柔和细腻,她又捏了捏。
夙命猛地睁开眼,苍白的脸色许是因为热气蒸腾的缘故,添了几抹樱色。
她抿唇从水下握住桑榆的手,将人揽进怀里,两个人青丝缠绕在一起,颇有几分结发的美意。
本以为揽住她人就安分了,却没想到桑榆往她颈窝里蹭了蹭,温热鼻息吐在颈侧勾起异样的酥麻,平坦的小腹就紧紧贴在自己的腰际,再往下……
夙命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肘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掬起一捧水浇在她肩头,水珠沿着修长的脖颈滑落锁骨再到胸前一片若雪晶莹。
素手抚过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为她沐浴,指尖触感柔软细腻,夙命有些着迷,滑到她胸前的时候,微微顿了顿,随即覆了上去。
反正她也摸了她的,她摸回来不算过分吧。
桑榆微蹙着眉头,身体除了疲累似乎还有些难受,她撅起唇眼角还有泪痕,又往她怀里蹭了蹭,两个人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她的唇就落在自己颊边,微微撇过脸就可以碰到,似乎桶里的水都滚烫了起来,夙命有些口干舌燥。
“夙命……”桑榆似在轻声叹息,又似情人间的呢喃低语,在这样暧昧的时候,犹如婉转低吟引人着迷。
夙命低头含住她的唇,娇软让人欲罢不能,素手揽住她纤瘦的腰把人抵在了浴桶边上,于是某人再无挣扎之力。
身子好似漂浮在云上着不住力,她只好紧紧攀住身前人的脖子,随着她的手起落下沉。
“唔……”似是有些喘不过来气,桑榆微微撇过头,随即夙命的唇又覆了上来,逼得她无处可逃。
桑榆紧皱着眉头,素手从攀住她的脖子滑落到了肩膀,微微往外推着她,夙命抿唇,有些不高兴了,这人勾的她心心念念,却又在欲拒还迎。
当真是可恶。
一手揽住她的腰,缓缓往下滑,贴住平坦的小腹,直到幽深的谷底,整只手掌覆了上去。
桑榆浑身一颤,四肢更加无力,软倒在她怀里,想睁眼眼皮似有千斤重,一片朦朦胧胧,她想说话,一开口却是暧昧的低吟。
“嗯……夙命……”她的眸子半开半阖,长睫沾了水汽,这暧昧的□□犹如世间最蛊惑人心的曲调,夙命下腹涌起热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