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简见一计成功,才呵呵把丛戎放了开来。
桌子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许多袋东西,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把丁小简就吸引了过去。
丁小简先开始还越来越兴奋地发现,塑料袋里装的竟然全是他喜欢吃的东西,惊叫声一声比一声强,一声比一声来的猛烈,正当他准备打开那最后一个,也是黑乎乎似乎被故意遗弃在角落的一个塑料袋时,刚才一直不声不响的丛戎突然冲了过来。
“这东西你现在不能看。”他竟然还有些害怕了,本来就准备送出去的,怎么就想临阵脱逃了?
丁小简眨了眨眼睛,这要多神秘的东西现在不能看,要等丛戎这主子说了能看的时候才能看啊。
一个破东西还搞这么神秘干什么,又不是导弹卫星核武器,美国人要来抢劫,看下会死人啊!
目光还是很温顺的,丛戎也就恰恰被这点欺骗了。
丁小简的手噼的一下就把袋子撕了开来。
袋子破了。
两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T恤裸着身子,含羞带媚地躺在两人面前。
不就两件衣服吗?
搞这么神秘干什么啊。
丁小简上一个瞬间还在为丛戎突来的神秘兮兮心里嘀咕着,下一瞬就反应了过来。
这……这是要送给自己的吗?那另一件是不是丛戎的,他为他们两人各自买了一件衣裳,并且是一模一样的,无一丝差别。
丁小简把衣服拿出来抖了抖,有些抑制不住兴奋地说:“这……这是给我的吗?”
丛戎为刚才的事还有些生气,努着嘴说了句:“送给猪的。”
丁小简自定义把猪就解释成了自己,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是给我的吗?你用你的薪水特意去为我买了礼物。”
丛戎眉毛有点一抽一抽的,明明挺好的气氛啊,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难堪,也有一点点的感动。
丁小简把衣服抱在怀里,看着丛戎,差点就扑向他,亲了他一下,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肩膀却有些一耸一耸。
丛戎有些不敢置信:“你可别哭。”
丁小简摸了下鼻子:“你才哭了呢,我没哭。”
这样说着,泪水却还是忍不住淌了下来,流在嘴里却觉得甜。
丛戎把丁小简搂了过来,手情不自禁摸起了他的背,就像那天在床上两人打闹时一样,有些温暖如心的东西,同时也有些搔弄着心口直痒的东西,丛戎真不敢让丁小简知道,在他躺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小弟弟不争气地又直了!
12
丛戎在原公司又上了一个星期的班就没再做下去了,原因是丁小简那边家里已经催他回去,经他妈友情提醒,每过一天在挂历上划一个大大的叉子,丁小简已离家整整一个月零六天。
丛戎在旅馆里生了几天闷气,这他在外才刚刚闯荡几天呢,因为丁小简的家庭问题,他就不得不班师回府了,他又不可能让丁小简一个人回去,说好同来同去的,人是他招来的,就自然要照应他回去。
丁小简临走时,给丛树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丛戎和自己马上要回老家的话,问丛树生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事,外婆那边他可还有什么话代传。
丛树生一天背着丛戎把丁小简就约了出来,告诉他他也想回一趟老家,只是丛戎那边……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丁小简听了很高兴,他在心里算了算,这丛树生差不多也十年没回去过了,从来都是钱到人不到,这次回去无论对丛戎来说,还是对他自己,都应该是件意义非常的事,因此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下来,说丛戎那里他会帮他解决,他只要准备好行李,那天跟他们一块出发就行了。
丁小简那天先请丛戎在外面吃了顿饭,说着些无关痛痒的事,最后才提到丛树生要求和他们一起回老家的事。
丛戎立刻就炸开了锅,在饭馆马上就翻了脸。
“你算老几啊,什么时候轮到你什么事都替我作主了?”
丛戎把话说出口才知道话说重了些,脸红红的,却也说不出道歉的话。
丁小简脸也红了,抓杯子的手使劲拧了拧,才克制住没说出更伤感情的话。
丛戎他还不明白吗,嘴毒了点,性子冷漠了点,心肠总体来说还是好的,何况他对面的人还是自己,他不相信他是有心之举。
丛戎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对不起。”
气氛至此总算缓和下来,丁小简在心底酝酿了好久,才复开口:“你爸也是真心想和你们和好,你不管怎么说,也给他次机会。”
谈判无果,不过丛树生作为陪走,丛戎倒是没刻意赶走这个路人甲,就像当年丛树生一次又一次汇那些钱回来时,虽说他不情愿,不过他外婆每一张汇款单都收下来他也没有反对。
火车穿过一片荒凉的郊野,重重山水,才把一行人由繁华的都市重新运回到了他们出生生长的地方。
丁小简这次没忘要在回去的路上到头节车厢去看火车头,不过他身边分别坐着一对同样冷若冰霜的人,他实在不敢挪动一步,他怕他一走,整个火车车厢就要因此爆了。
为安全起见,丁小简是稳稳实实从头坐到了尾,一口水没喝过,一泡尿没撒过,想借机体察一下民情,感受各个地方人民的生活百态他都为此放弃了。
丁小简傍着丛戎,后面跟着丛树生总算下了火车,丁小简的妈妈来接的人,看到丁小简,感动的泪花都快从眼眶里憋了出来,都说母爱最伟大,从没离过家超过一个礼拜的丁小简这次千里迢迢从他乡归来,她又怎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