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
在浪费了一堆口水之后,话题终于又完美地回到了原点。
茯神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坦卡这么一口咬定他们不是第一次来,难不成在他们之前还有另外一批人和他们相似的人也来过?那些是什么人?从坦卡他们之前说过的话里猜测,难不成是天朝人?国内还有人活着?……国内果然还有人活着!
这个想法算是突然地进入脑中,茯神甚至来不及对这个猜测感到惊喜并仔细地想接下来其他的细节,在这个时候,桑考尔掀开了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看着坐在桌案后面安静扎水灯的坦卡,又看见被五花大绑缩在帐篷角落里的茯神,顿时瞪大了眼,看上去有些生气地说:“坦卡,你为什么还不放开他?”
坦卡:“他们不是好人,桑考尔,你也经历过那些事,不要让你的慈悲之心再害了族人。”
茯神:“什么事?”
坦卡:“闭嘴。”
桑考尔:“你没听到他说的吗,坦卡!我刚才在外面都听见了,他说了他们来自华盛顿,昨天是第一次抵达彼岸——”
坦卡:“然后他们杀了莎尔和拉杰,就算他不是之前那些人一伙的,又有什么区别?”
这对兄妹的对话用的是英语,茯神觉得这大概已经在暗示他其实可以加入这场对话,否则这一对兄妹完全可以用他们的本土语言沟通——茯神想了想后,顶着被坦卡用风直接拧断脖子的危险,插嘴道:“我先对你们的同伴的死亡感到抱歉,因为曾经受到过berserker的进攻,我们对于进化人类的警惕之心与你们对我们的警惕之心是对等的,在可能威胁到自身的力量出现时,我们首当其冲考虑的也是摧毁——事实上船队中已经有人对于这样的行为提出了质疑,所以今天我才悄悄潜入想要打探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主角胜于嘴炮。茯神在心里默默地想。
坦卡面露不屑:“狡辩,再多嘴就杀了你。”
反派死于嘴炮,我是后者。茯神又默默地在心中自我提醒。
桑考尔:“我不觉得他是狡辩。”
茯神一脸惊喜地看着桑考尔。
桑考尔:“我们也是在遭受到一次袭击之后,才得到了这些神力用于自保的。”
茯神:“谁袭击了你们?”
桑考尔拿来一个垫子,在坦卡不情愿的目光注视下将他手中扎的水灯接了过去,灵活的指尖翻飞之间,那原本被用粗糙的方式制造的水灯立刻变得精致了起来,桑考尔在专注着手中的手工时,也对茯神开启了讲故事模式——
原来是在茯神他们来的大约一周之前,也就是华盛顿出现绿色水晶开始陷入手忙脚乱自顾不暇的同一时间,在印度这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当时天气逐渐降温,恒河边上的人们陆续冻死,直到有人称在恒河之上看见了大自在天真身从天际边缓缓而来——
他使用身后的黑色弓箭对准了天空,然后当箭被释放,万点箭羽如流星般从天而降,落到水面上,变成了千万盏点燃着幽冥之火的水灯静静漂流……
然后死亡停止了,苟延残喘存活于冰冻之中的那些人里从那一天开始陆续地发生了变化,他们身体变得不再畏惧寒冷的人活了下来,这些人里有小孩也有年轻男女,大多数都是信奉湿婆神的信派教徒——他们成为了整个印度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人,在失去了亲朋好友的悲痛之中,他们不得不振作起来准备于冰川之上重振胶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他们遭遇到了一伙来历不明的天朝人的袭击。
“准确地说那不是袭击,应该是单方面的掠夺。”桑考尔想了想后纠正。
那些人很强,并且拥有着存活下来的印度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力量——他们能呼风唤雨,召唤天火从天而降;也能让雷云密布,损毁最坚韧的建筑;还有的则可以操控灵兽鸟雀,趋势它们潜入、侦查或者是进行进攻;他们其中有的人甚至能依靠着一把剑踩在脚下,就腾空飞行起来——
“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开心?”茯神问。
“我没有。”桑考尔微微蹙眉。
这些天朝人在一个强大到异乎寻常的领袖的带领下,席卷了恒河沿岸,当时有一个孩子亲眼目睹那个领袖在恒河之上与大自在天真身展开了斗法,这个孩子就是桑考尔的儿子,被茯神救上来那个小卤蛋,名叫坦布尔,根据坦布尔的描述,他看见那个入侵的人变成了一条黑龙缠绕在湿婆之上,将它死死缠绕,同时天空中电闪雷鸣,虽白日早就不再降临,但是坦布尔也从来没有遇见过像是那天那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那是三号实验体。”茯神头疼道,“他跑到印度来做什么?还跟二号实验体打起来了?为什么?”
故事的最后,大自在天真身身负重伤,连连败退最终退回了供奉着湿婆神的维什瓦纳特金庙,自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得知消息而赶来得信奉者蜂拥而至想要阻止那些外来入侵者,但是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成为“灯芯”,所以与那些人正面对上时,可以说时毫无招架之力,许多人受伤,甚至是因为强烈的反抗而身亡,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紧随湿婆神之后闯入金庙,然后从里面夺走了一样东西。
拿到了那东西之后,那些人就直接毫不恋战地撤退了。
“灯芯?”
“依靠画着符文的水灯进行活动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