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回过神来,坐在桌边的少年微微蹙眉,稍微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收拾起来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手中的书本上,上面记载着的是关于恒河的介绍,作为印度的母亲河,这一条河流几乎撑在了整个印度的文化和信仰根基,虽然在外界这条河已经被黑出了屎,但是这不妨碍印度人们坚持认为,这条“圣河”能够洗净人生来与前世所有的罪业——根据书中记载,恒河之水最初来至宇宙之外,是女神的化身,当最初被引入地球时,大水冲刷了大地上的一切,生灵涂炭,死伤无数,仿佛要将世间一切肮脏之物冲刷……这个时候,有一位国王为了拯救苍生,洗清人类的罪孽,请求天神帮忙,于是湿婆神就站在喜马拉雅山脉顶峰,承受恒河之水的所有冲击力,让河水顺着他的头发分流到大地之上,灌溉农田,滋润大地,给印度的百姓带来幸福的生活。
所以印度人都视恒河为母亲河,小孩子在小时候一定会到河边沐浴一次,印度人们相信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清人生来所带的“最初的罪孽”,在经过洗礼之后,孩子才能以洁净之身茁壮成长。
“‘恒河水从天上来,消除世间一切罪恶’……就是这个意思吧。”
茯神仿佛自言自语般嘟囔,想着之前坦卡有提到关于“非信仰之人”拿到水灯似乎也属于罪孽的一种,正琢磨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了一只手,越过他的肩膀,将他面前放着的那本书拎了起来——
当身后被熟悉的气息笼罩,茯神下意识地觉得背脊猛地绷紧,转身随机对上一双莫名的红色瞳眸。
以诺切挑眉:“干嘛?”
茯神长叹一口气,放松下来:“你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又不做什么。”
以诺切斜睨茯神一眼,似乎在责备他大惊小怪,拿过茯神手中的书飞快地扫了几眼后扔回给他:“所以最后一切的线索还是在二号实验体身上,等天亮之后你去问问那个坦卡——”
茯神挺惊讶地看了以诺切一眼:“你居然没给他起外号。”
“他是把小奶狗痛扁一顿的人,”以诺切勾起唇角,“但凭这个,给他一点应有的尊重又如何。”
“你不要跟狼老不对盘,大家都是队友,能不能相亲相爱一点。”
“队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跑到这里来并不是准备真的跟你们记录什么是否还有别的人类存活这种无聊的事,”以诺切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我只是来看着你的罢了——现在发现好像也不太看得住,正在烦恼应该怎么办呢。”
茯神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书塞回了书架上。
……
大约是两个半小时后,正常情况下的天亮时间。
以狼为首,剩下的超级士兵陆续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大家的脸上多多少少都露出了疲倦的神情——只是相比起那些普通的超级士兵,第二次进阶过后有具体兵种的超级士兵明显受到的影响要小很多,当他们都聚集在甲板上,有几个普通的超级士兵都还在房间里,茯神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偶然听到他们讨论——
“你几次?”
“三次啊啊啊qaq。”
“别提了,我四次=_=。”
“呵呵,你们那都算什么,我五次,差点以为自己会死掉,这次任务回家我要去当和尚或者是神父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痛恨自己为什么长了老二。”
“别说了,或许长了还是好的,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爱莎还在里面撞门呢,利卡那边也没动静——唉老大,你几次?”
“一次。”
“哇,果然是老大!”
茯神停下脚步,倒退回来:“什么几次?你们在说什么?”
刚才还在热烈讨论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然后齐刷刷地转头去看狼——后者那张向来缺乏表情的脸上难得抽搐了下,垂下眼扫了一圈这群尽在不言中的部下们,嗓音低沉问:“看什么看?”
茯神这时候意识到自己大概问了个有点蠢的问题,尴尬地动了动唇正愁不知道说些什么糊弄过去,这个时候以诺切打着哈欠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抛弃了自己的轮椅,其他人似乎对此也是接受良好……这会儿似乎是感觉到现场气氛不太对,他停下打了一半的呵欠转过头,看了眼茯神又看了眼狼,然后露出个警惕的表情:“你们在说什么,我也要知道。”
一个超级士兵笑嘻嘻地做了个猥琐的手势:“在讨论中招之后用了几次才消停下来,我们都弄了好多次啊,差点撸脱皮了,还是老大厉害,一次就搞定了,小弟你呢?”
茯神现在一群公然讨论这种问题的大直男中间,整个人能尴尬得滴出水来。
以诺切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群人类居然能这么无聊,被问到之后他耸耸肩,露出个无所谓的表情:“还好,也就七八次吧,我自己数不清了,你们可以问问我哥。”
众人满脸挂着“卧槽七八次”“哇你居然还活着”“为什么问你哥”的表情再一次齐刷刷转头看向茯神。
茯神:“?????”
这时候其中一个士兵上下打量了下茯神,冒出了一句:“小孩,你昨晚不是跟我们老大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