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湿婆神赐予你的真知之眼。”
茯神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时候从他身后伸出了一只手狠狠往后拽了一把将他拽离了利卡可以触碰的范围,感觉到利卡压在唇上的手指离开,下一秒另外一只稍微有些粗糙的手从他身后绕了上来,然后用指腹粗鲁地擦了擦他的唇,那力道仿佛要将他的唇擦得脱一层皮似的,茯神狠狠皱起眉:“疼……”
“别碰我的东西。”
含着淡淡警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茯神微微一愣转过头去,随机发现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以诺切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利卡,仿佛是感觉到了茯神在看自己,他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看着茯神顿了顿:“你们在说什么?”
利卡撩了撩头发,露出个不屑跟以诺切个小孩计较的表情,淡定从他们身边走过,等利卡走远了,茯神这才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左眼,眨眨右眼,对以诺切用平静的语气说:“突然看得见了。”
以诺切挑起眉,回过头看了眼利卡离去的背影,又转过头看看茯神:“那个女人做的?”
“好像是她也触碰了水灯,然后拥有了治愈的能力,我现在感觉到我脑袋里好像有一股风在吹来吹去——”
“我看是进了水在晃着响吧?那个女人一直不喜欢你,她会有那么好心?听没听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以诺切一把跩过茯神的手,同时稍稍低下头凑近了他,用另外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脑袋,“别动我看看——”
茯神躲避不急,抬起头只来得及看见那张漂亮的脸蛋在无限的接近自己——这距离轻易就唤醒了他好不容易才勉强抛在脑后的某段记忆,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到自己的面颊在升温,当以诺切呼吸出的气息就在他的鼻尖附近打转,少年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瞪大了眼……
好在下一秒,那令他窒息的气息抽离了。
“好像是没什么问题,你自己注意着点,遇见事情来找我,别擅自行动——那个神经兮兮的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人的眼睛见证了一切,哪怕是记忆被蒙蔽,眼睛也已经将所有的东西记录了下来……之类的话。”
“什么?”以诺切蹙眉,“为什么我听不懂?”
茯神叹了口气:“我也没听懂,还说什么这是湿婆给予我的真知之眼。”
“什么和什么,二号实验体能给你什么?拽什么拽!如果那个女人说眼睛能见证一切,我还说眼睛也能骗人呢,”以诺切微微蹙眉,“你听她瞎扯。”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记住你的瘟神体质,别让我重复第二遍,听见了没?”以诺切不放心地强调着,然后站直了身体,只是他并没有就这样放开茯神而是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顺势下滑扣住了茯神的手腕,没等对方抗议他便自顾自地转过身拖着手中的人往前走了几步,同时换上了不耐烦的语气,“你怎么走那么慢,坦卡他们都快走到三四百米之外的地方了。”
“你不也在队伍后面么?”
“我这是折回来找你,你是不是傻?”
“……”
看着走在前面那个人因为不耐烦而微微紧绷的侧颜,茯神有些分神,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对方捏在手掌心的手腕,他这才发现其实脸上的温度并没有消退——抬起手揉了揉脸,他含糊地嘟囔了句“快放开我”,原本没觉得这样小声又没底气的抗议会被对方听见,没想到走在前面的人却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说:“少废话。”
茯神:“……”
以诺切的强制性拖拽下,他们很快赶上了前面的队伍——金庙在印度的瓦拉纳西,在积雪这么深缺少交通工具的情况下,茯神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用两条腿走要走几天才能走到,坦卡说到了再中心一些的城市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清理过的道路和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但是众人对这样的说法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再加上他们只能在白天的时间段赶路,因为一到夜晚的时间段,沾染上了那些奇怪症状的超级士兵们就必须要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去躲起来各自“休息”——对此茯神他们倒是早有准备,在接近黄昏的时间,他们的队伍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超级士兵们开始分头去寻找今晚独自过夜的地方,大多数人选择躲在冰川后面或者是给自己挖个雪窝,茯神和坦卡、桑考尔他们这种没事的正好需要进食,他们则组队去凿冰取冰冻在水下的鱼,桑考尔是天然的移动火炉,所以他们这一次可以享受一下烤鱼,只不过那味儿让其他的超级士兵们退避三舍。
性力派的五戒之一便是禁食鱼。
当时间到达平日里夜幕降临的时候,其他的超级士兵包括以诺切(走得不情不愿看上去十分后悔早上撒谎自己一晚上七八次)都分散到各自之前找好的休息点去休息了,夜晚时段对于他们来说恐怕是比白天时段赶路更加“辛苦”的一段经历,用其中一个超级士兵的说法,他恨不得剁了自己的老二并苦恼自己为什么多长了这么一个东西……当超级士兵们走光,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茯神和桑考尔兄妹围绕着桑考尔点起的火坐下,虽然不畏惧寒冷,然而火焰带来的温暖还是让人格外的贪恋,茯神跟兄妹两聊了一会儿天没多久就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在打架……
之后在坦卡和桑考尔的低声说话中,他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睡梦女神的诱惑,逐渐陷入了沉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