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劝阻的下场就是继续互相伤害,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而且我再也不希望夹在中间,有一次母亲跟我抱怨,我生气就直接说你们离婚吧,结果妈妈跟爸爸说:女儿说了,爸爸这样你还不如跟她离婚,哈哈,你知道咱们伟大的母语有多厉害,几个字之差意义也相差千里,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爸爸质问我时的表情,为了不让他们再吵架我担了,而爸爸伤心摔门而出的伤心眼神我更无法忘记,于是蒙头痛哭,母亲却跟我一起哭,还说以后就咱俩过也没事,我哭更多的是委屈,那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妈妈说的爸爸外面有人了还是相信爸爸说的母亲变心了,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两个人却不知道该相信谁那种滋味很不好受,不过我现在坦然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哈哈,之前母亲跟我抱怨时总会加一句你不要跟着上火让我为之更上火的话,现在我都能全部消化了,哈哈,我已经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他们逼着我结婚,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成为他们自己,可是怎么办呢?我不想,哈哈,以前我想要什么都明确的说可是现在感觉他们已经不再能满足我,而对我的承诺他们也选择忘记,他们分居没离婚的时候还说回来看我也没有,说给我做好吃的也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就开始说随意,他们还生气我那么说,我都不知道以后我该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过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生活简单了。”说着柳兮兮坐到地上,而冯佳为了配合她的高度蹲下,兮兮就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冯佳不知道她的心里藏着这么多事,更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还故作坚强边讲边笑,要不是眼角划过眼泪的痕迹还明显的停在那里,相信谁也不会知晓。难怪前段时间她父母都不在家,估计彼此在冷静阶段,等待事实上是最难熬的事情。整个故事兮兮讲述还算清楚,冯佳下意识以为她的脑子清醒着,要不是足够心细捕捉到她的言语中的凌乱:一会爸爸一会父亲,又一会母亲一会妈妈,相信会认为她是借酒发泄。好在那么多酒不是白喝的让她把压抑过久的事情这样全盘吐出,相信轻松不少。思及冯佳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兮兮最近没少跟自己说‘随意’两个字,难道是觉得自己满足不了她内心的想法,看来自己有乱许下的诺言却没有兑现,她是那么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特别在意这些,看来需要回忆一下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够周到。又说:“放心,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你是谁?”
“冯佳。”
“冯佳是谁?”
“佳佳啊。”
“佳佳?佳佳不会一直陪着我,她要去深造了,你知道吗?我曾经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就是去了XX就再也没有联系,佳佳也会的,我要习惯没有她陪着我,我要习惯。”原来上次柳兮兮说的远并非实际路程而是心的距离,似乎因为此事才会不跟自己牵手以及常说随意。
“不会的,你要相信她不会忘记你的。”
“忘记?我现在都有些记不清楚那个朋友了,我记性不好,我怕我也会忘记佳佳的。”事实上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跟记忆好坏无关,只是努力
“不会,她会时常回来的,你们还是会见面,这样总不会忘记吧。”冯佳觉得好笑,如果真的忘记怎么还会想起有那么一个朋友?一个人的记忆好不好无关会不会忘记朋友,只能说你只是选择忘记,确切说你只是觉得你忘记而并非真正的忘记。不过冯佳还是一直劝慰,虽然现在的她未必听得进去,明早醒来的她可能根本不记得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回来?回来我也会忘记当初跟她在一起的感觉,也不再是彼此一个表情就知晓其中含义,谁也不知道期间会发生什么,有怎样的变化,其实我特别喜欢听过的一句话,陪伴是最好的长情,我也这么觉得,即使两个人不说话,只要呆在彼此身边感受她存在的气息便是一种心安。”
听了柳兮兮这段话冯佳竟无言以对,虽然平时的她似乎不懂世事,感情却比谁都来的真挚,看来她也有不舍,真的是口说的关心并非真心实意,而隐藏的不舍却真情无比,虽然不容易被看到。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白喝酒之后会灵感如此之多,那时候的感性会完全释放,内心的柔软全部摊开,当然前提是安全第一。不过这也让冯佳再次感慨她真的喝醉了么?每次都只是抓住两个字,却每次都是重点,又每次都能根据所抓的重点给出答案,真心伟大,比她清醒时脑力好太多,也感慨情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从兮兮口中得知对自己的不舍,冯佳似乎坚定了某些东西。
☆、15.无知
第二天醒来的柳兮兮头疼欲裂,完全没有之前的记忆,不过看到躺在旁边的冯佳让她安心不少,至少安全回家,却也好奇,难道自己给她打电话了?正巧冯佳也醒了,艰难的坐起来,不怪她体力差,可能是昨晚将兮兮往家扛时没注意姿势,她的头倒着以至于进屋之后狂吐不止,那一片狼藉怎一个狼藉可以形容?冯佳将她丢到床上以后就收拾起来,这一收拾就是后半夜两点,因为脏了的衣物都需要处理,而且还是脏了两个人的衣服,破坏力之强堪称神人了。
“我给你打的电话?”柳兮兮的问话唤醒回忆中的冯佳。
“我给你打的。”果然昨晚的她断片了。
“有事?”
“没事,就是看你最近太安静想联络一下感情。”
“哦,吃什么?”柳兮兮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便。
“还是我去买吧。”冯佳想着酒后必是头疼便提议道。
“那……好吧。”
收拾完毕准备出门的冯佳问:“你希望我去深造么?”
“我说什么了么?”否则怎么会这个问,柳兮兮努力回想,脑中却没有任何片段闪过。
“说什么?”冯佳巧妙的用三个字掩盖自己已经知晓的事实。
“没事,这个我们之前就说过啊。”不知道就好,柳兮兮松了口气。
“哦,那我下去买饭了。”冯佳想:她还是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
“嗯,不过……”
“嗯?”刚转身的冯佳又转回来。
“你穿我的衣服有点……丑。”
“那你就把我衣服吹干,败你所赐它已经惨不忍睹了。”
“……”听此柳兮兮钻进被窝将头蒙起来,昨晚肯定吐了,没法见人了。
事实上冯佳还有疑问,但是她知道不能问,好比兮兮现在是跟谁住,这间屋子似乎没有变化,却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有柳兮兮自己知道父亲偶尔会回来,母亲选择出去租了个小屋,也算干净清爽,走出来的柳兮兮倒是生活比以前舒服一些,想母亲的时候就会过去睡两晚,还过得去。
几天前冯佳约好柳兮兮去拍照,今天刚好是约定的日子,柳兮兮便等在约定的地点,冯佳却许久未来,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去了,兮兮拿出电话打了过去,结果……无人接听。兮兮有些着急,在原地来回踱步,不知不觉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于是兮兮再次拨电话过去,依旧无人接听,这次兮兮已经改为焦虑了,然后不停的拨打,最后终于听到电话里面不是无人接听,而是……关机。
柳兮兮开始寻找别的办法,翻遍手机发现根本不认识她周围的人,想去她家寻找却也不知具体地址,兮兮在旁边跌坐下笑了:“原来我对她一无所知。”
担心一个人却也不知道还如何下手,那种无力,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可悲。
柳兮兮就这样一呆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不能再等了,于是起来拍拍屁股走了,只能先回家了。
柳兮兮接到冯佳的回电已是第二天,告知的是她已经跟对方解释过了,冯佳的语言中透露着疲惫,兮兮虽心有埋怨,却也忍了,问:“昨天,怎么回事?”
“家里出了点事,走时电话都没来得及带走。”
“别想太多。”柳兮兮认为肯定不是小事,也肯定不是好事。
“嗯,对不起,没接到你电话。”自从上次之后冯佳从不错过柳兮兮的电话。
“没事,那你休息休息吧。”听到冯佳的道歉,再大的气也消了,除了上次好像每次打电话过去都只是响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堪称神速了。
“好,那边定好我再告诉你。”
“嗯。”
挂了电话冯佳休息补眠,昨天她妈妈打电话说爷爷心脏病发进医院了,挂了电话冯佳换了衣服却忘记带上电话就出门,好在有惊无险,回来手机充电后就看到几十条的未接来电,该是多担心,而且还是一无所知的担心。所以立马回了过去,让她心安自己也才能安心休息不是?
而柳兮兮这边挂了电话之后是自我反省的状态:“肯定是出了事才会如此,你怎么还乱想?以后不可以了。”随即也躺下了,昨天的担心导致她也没有休息好,不过相信经过睡眠的调节两人都恢复精神奋战工作。
☆、16.故事
恢复状态后的首个工作就是为一对农村新人记录结婚当天的一切,不过收取的费用只能说没赔自己的老本,而两人之所以答应“义拍”是被她们的爱情故事所折服。
两人青梅竹马,按照故事情节的发展本是理所应当结为夫妇,不过却是经历百转千回之后才修成正果。两人出自贫困山区,其落后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所以女孩被父亲“卖”给了当地相对来说比较有钱的一户人家用来还清自己所欠下的债务,女孩没有反抗,似乎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以至于在别人都还无忧无虑的年纪她已经当了母亲。
而那个男孩一直念书,事实上男孩的家境也不是很好,否则相信他们就不会被老天玩弄于鼓掌之间。
女孩一直秉承着还债的身份在夫家生活着,也努力干活只为攒那一点私房钱,更为让男孩的生活能够富足一些,就这样女孩努力到男孩顺利毕业,当然期间还发生重大事件——女孩的父亲去世。于是女孩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婚,而孩子自然归夫家所有,毕竟自家香火不能流落在外。女孩欣然答应,好在孩子已经到了可以上学的年龄,不过长大后的他不知道会不会承载着对母亲的恨。
离婚后的女孩回到已经破旧到不行的房子一个人生活,没办法,母亲在生下她后选择了离别,庆幸父亲还留了二亩之田给她,于是她继续工作,依旧贴补男孩的生活。毕业后的男孩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虽然薪酬不高,也打算迎娶女孩。但作为穷乡僻壤的农村来说培养一个大学生是多么重要,所以他父亲极力反对他们的在一起,女孩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待,因为她选择相信,相信男孩会坚持这段感情,终于在别人都抱以孙子的时候,男孩父亲妥协于他们的坚持,同意未来他们可以相伴到老。见惯了痴情女子负心汉的古老戏码,对于这份难得可贵的感情抱以敬佩,故冯佳柳兮兮来此。不管将来的他们能走到哪,当然谁都希望是白首不相离,至少他们给爱情一个说法,一个好的说法……
于是冯佳柳兮兮坐上了车,通向他们那仅此的一趟车,也就是说晚上她们需要住在那,第二天才能回来。不过柳兮兮倒觉得这是好事一件,她很喜欢那样的地方,呼吸着泥土的芬芳,让人整颗心都静下来。不过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兮兮还是有些吃不消的,虽然之前担心冯佳的未眠得到了休息,可是却没有完全缓解过来,所以现在的兮兮只觉得眼皮沉重,于是在冯佳正看向前方时肩膀上传来了重量,告诉她兮兮睡着了的重量,冯佳便看向兮兮,熟睡中的她好乖巧,虽然平时的兮兮也算乖巧,但是只有冯佳知道她时长会来点惊喜刺激一下别人的心脏。就好比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柳兮兮的腿居然放在了冯佳的腿上,冯佳下意识看向车上其他人,果然成了焦点,其实冯佳不知道的是刚才她看向柳兮兮的时候从某些角度来看就是借位的吻,这才是吸引别人目光的真正原因。
☆、17.乡村
终于颠簸后到达目的地,冯佳虽然不忍心却还是叫柳兮兮起来,起来后的兮兮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窗外,一眼望不尽的绿油油,瞬间舒爽很多,随即下车,下车后看到的不只是限制在窗中的景色,而是层叠不穷的山,兮兮开心的闭上眼用力呼吸了几下,似乎整个心胸都开阔了,说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