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蝶愣愣的看着那喉结上分流而出的液体,心脏如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
“嘿嘿,我陪你。”叶小蝶抱起酒坛,也咕咚喝了一大口,想要压制住内心的异样。
她用袖口擦了擦嘴,皱了皱眉头,你呢喃道:“好辣呀!”
“哈哈,来,小蝶,第二口。我敬你,若不是你和前辈,我就没命了!”说着,梁冬儿又是咕咚一口。
叶小蝶笑嘻嘻的眯着眼睛,又道:“嘿嘿,我还陪!”
刚说完,叶小蝶就也陪着咕咚喝了一口。
“第三口,谢谢你给我求来玄九丸,我知道这药一定非同寻常,小蝶,你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了!”
“嘿嘿,我陪你喝一口。”
三口下肚,两人神思也有些飘渺起来。
梁冬儿更是觉得胸中一团火鼓鼓的烧起来,让她觉得亢奋。
她便又抓起那杆银枪,呼呼的舞起来。
“好!好!好!好枪法,白发叔叔太帅了!”叶小蝶摇头晃脑的鼓着掌,只觉得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想醉死在这算了。
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梁冬儿趁着那酒意,将那压抑在灵魂深处的记忆挥发出来,打出枪鸣,打出胸中无尽的郁闷,打出烈烈风暴,打出心中的怒号。
“我也要来!”看那梁冬儿白衣翻飞,□□如龙,叶小蝶心中豪气又生。
她呛啷拔剑,一声低沉的剑鸣划破黑夜。
紫色的纱在轻功的助力下,翩翩起舞,银白色的剑身映照着如水的月华。
这一刻,她舞她的枪,一枪霸过一枪,她自命名为霸王枪。
这一刻,她挑她的剑,一剑柔过一剑,她欣喜的命名为蝶飞剑。
霸王枪,划破苍穹,凌冽王者之气荡然开来,白色长衫,儒雅书生般的男子,冷眸轻展,嘴角微微泛起的笑意如同水中轻开的水莲。
梁冬儿鬓边的发丝缭绕,她抚摸着枪身,眼神醉的迷离,恍若跌进了梦境。
蝶飞剑,剑剑破开如水月华,点点剑气如同飞来万千白蝶,紫色长裙,如玉少女痴痴傻笑,长长睫毛挂着湿润的液珠,琼鼻上微微沁出的汗带着少女的馨香。
如同夜晚茕茕独立的夜来香,紫晕盖华。
两人同时收招,相视一笑。
“接着喝!”梁冬儿将□□放回兵器架,哈哈大笑。
“好!”叶小蝶收了剑,也笑。
如此,你一口我一口,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两人竟将一坛酒喝了个底朝天。
“哈哈,好久没有这样爽快了!”梁冬儿抬头看向月轮。
“是啊,我以前和师父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也没那么快活呢!”叶小蝶垂下头,睫毛轻颤。
梁冬儿闻言,忽的响起东江山,还记得,那时候江良汜醒过来,藏笙也跟着下山,那时候,有小桌子,齐林还不是勾陈青云,那时候她也想过就那样浪迹天涯呢!不知不觉,竟过去了好多月了。
她轻轻笑了起来。
叶小蝶微微的抬起头,瞥向梁冬儿,那嘴角勾勒的弧度着实迷人。叶小蝶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梁冬儿,她就觉得越安心,越幸福。
梁冬儿刚好也侧过头,正巧碰上了叶小蝶的目光。
两人俱是一愣。
叶小蝶头上的一绺头发因为汗水,被粘在了脸颊,长长的睫毛像蝉翼的轻颤,弯弯如月牙下那双不知是否因为饮酒而变得迷离的双眼。
这一幕,撞进梁冬儿的眼睛。
忽然,大脑忽的一色,酒劲瞬间上来,梁冬儿只觉口干舌燥,胸中那一团火越烧越烈,越烧越燥,火焰想下蔓延,窜进丹田。
叶小蝶看见梁冬儿眼眶泛红,轻轻一笑,觉得好玩,因为自己的头晕晕的,很舒服,而梁冬儿那样的眼神看的自己也很舒服。
梁冬儿见叶小蝶乍然一笑,直如河中莲花盛开。
她忽的起身,将叶小蝶横抱而起,转身回屋。
叶小蝶只觉身子一轻,之后眼中便只剩下了那柔出水来的深眸。
梁冬儿抱着叶小蝶,关上房门。
梁冬儿双目赤红,口干舌燥。
她将叶小蝶放在床上。
“嗯……”叶小蝶迷离的双眼,弯弯的似月牙般泛起笑意,此刻,眼角开出的妩媚让那梁冬儿恨不得狠狠地将她按进怀中。
床头的光微微的摇曳,门外的风若有若无的吹。
柔和的烛火下映着叶小蝶绰约风姿。
墨色长发些许凌乱的贴在脸颊。
最亲密的情人做的事此刻在这个古老的雕花床上上演。
“梁……”叶小蝶微微睁眼,她痴痴的看着她身上的那个人,她把他的眉眼一刀一刀的刻进心里。她的双手十指和那人的十指交缠。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生出了无数个触角,无数个触角又钻进了那人的身体,连接上那人的心脏。
全身如同电流滚过,她幸福的快要落下泪来。
摇动的烛光那么温柔,今晚的一切,她都那样爱,那样喜欢。
她情不自禁的喊出那人的名字。
“梁……梁……赵梁……”
一声又一声,仿佛融进了灵魂。
“我爱你,我是你的了……”叶小蝶叹息。
梁冬儿感觉脑海中一根弦断裂了,紧接着如潮水般滚过来的快感袭击了她。
她和她十指交缠,纤细的手指,如玉的脸颊。
梁冬儿面前的脸庞在烛光下柔和,模糊,仿佛和某人渐渐重叠。
梁冬儿俯下身,尽情的掠夺,给予。
“良儿……”
梁冬儿忘情的呢喃。这一夜,她不停的向身下的人索要。
温柔的,或是粗暴的碰撞,像梦一样。
而叶小蝶,却恍如从天堂掉落地狱,漫天的星光碎裂,心脏迅速的蔓延出裂纹。
她疯狂的附和,带着绝望的快感,带着失落的不甘。
她知道,天一亮,他便再也不属于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哭啦,我费尽心思避开了敏感词汇………没想到还是被锁了。呜呜呜,枉我写出来的那一刻把我自己都感动了,结果被锁了,唉,你们懂的,现在你们看到的,是我删减过后的,一丁点敏感词汇都没有了吧,不能再锁了吧,这可是叶小蝶非常重要的一个心里活动啊,再删,就一丁点感觉就没了啊,啊啊啊啊………
我自以为是的艺术文………呜呜呜……
☆、第36章 路见不平
天气进入了八月份,路边的垂柳也微微的泛黄起来,天气渐渐地变凉。
梁冬儿独自一人坐在这荷水城最大的酒楼,二楼靠窗户的位置,刚好能够看到大多景色。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马,看上去仍旧是一幅天下太平的景观。
然而引起梁冬儿注意的则是酒楼对面的街道边,离城墙不远地方的一对儿兄妹。兄妹俩头系白布,跪在草席后面,草席上裹着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便是普通乡下汉子的模样,脸色发青,想必死去多时了。
男孩儿长相憨厚,面容黝黑,他低着头,短发凌乱,身上衣衫褴褛,跟乞丐差不多了。而那女孩虽然也是面黄肌瘦,身材娇小,衣衫破烂的样子,但是眉目清秀,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一群人围在那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然而就是没有人过去给这兄妹俩一些钱,把他们的父亲葬了。
不知道这兄妹俩怎么如此落魄,也不知从哪里来。
正自思量间,旁边人的的谈话把梁冬儿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见邻桌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交谈甚欢,一边捏着花生米,一边啜一口酒,跟这千万个百姓一样。
“嗨,那兄妹俩估计是从南边流亡过来的,听说南边正闹饥荒呢,大江断流,干旱了好些日子啦。”嘴上还残留有青涩胡茬的方脸男子说着。
“是啊,听说那边干的都闹蝗灾了,也没见新皇帝怎么管么。”面容白净,尖嘴猴腮的男子如是道。
“嘘嘘,你小点声。”方脸男小心翼翼的环顾了四周,轻拍着桌子,瞪着猴子男。
“哎呀,没事,咱这天高皇帝远,我跟你说哈,听说这新皇压根不是顺利登基的,听说是篡位的。”然而,猴鳃男子似乎不以为意,依旧翘着那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吃酒。
“大老李,你这都敢说,你小子胆子也忒肥了啊,不行不行,我不吃了,我家婆娘等着我呢!”方脸男脸色不大自然起来,他的眼睛谨慎的提防着四周。
“哎哎哎,坐下......坐下!你怕个什么劲,咱这是在冀州,咱中山王的地盘,你怕个鸟,再说了,这也不是啥秘闻了,全国各地的藩王不都来勤王了吗?”猴鳃男将手中花生一把撒回碟子里,几粒花生米还咕噜噜滚了出来。
“大老李啊,你......唉,不过说的也是,你说前一阵儿吧,这北边黄河水决堤,差点淹到咱这家门口,好在咱王爷贤明,早早地赈灾,梳理河道,咱才不至于像他们一样四处流亡。”
“你知道为什么吗?”猴鳃男突然身体前倾,神秘兮兮的凑到方脸男子脸前。
方脸男皱了皱眉,微微向后撤了撤,猴鳃男笑了笑,才道:“皇上是谁啊?天帝之子,那是谁都能做的吗?”
“咳咳,咱不说这个了,那些人的事,咱们说也没用,对了,我听说那勾陈国内乱了,那国主不知道什么原因病重不起,皇子们为了争皇位,把国家搞得乌烟瘴气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方脸男似乎不愿意继续刚才的话题,于是捡了个最近的新闻,拾起话头。
“嘿嘿,我看八成是真的。”猴鳃男又是胸有成竹的一笑。
“怎么说?”方脸男意会不到那深意,只好问。
“他们勾陈国向来觊觎咱国家,如今咱乾元王朝乱成这样,都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估计他们也自顾不暇了。”
“也是这个理......唉,难不成要乱了么!”
“乱不了,据说,泰昭皇帝在咱们这呢!”
“什么?”
“嘿嘿,好了好了,吃酒吃酒。”
梁冬儿正听着,见他们又停住了不说,不由得有些遗憾,还想听听那些小道消息呢。至于勾陈国内乱,她早就知道了一些,因为这个缘故,她也很是担心青云,前些日子,青云说是出去办事,离开了有些日子了,到今天还没回来,她不得不担心,青云是不是回国了,那得多危险啊。
然而担心也没用,梁冬儿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跑到他国去。
正在这时,酒楼对面的街道确实乱了起来。梁冬儿的注意力顿时又被吸引了过去。
原本兄妹俩围得地方又多了些人,从梁冬儿这个高度正好可以看到人群的中心,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面容虚白,神色中带着些纵欲过度的感觉。那少年身后跟着两个家丁。
少年挥着扇子指着那个黝黑男孩,乌泱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见那女孩脸色煞白的揪着黝黑男子的衣服,苦苦哀求着。
少年得意的一笑,两个家丁向前挡在黝黑男子身旁,作势欲抓那小女孩儿。
黝黑男孩双眼一瞪,闷着头就撞前面的两个身材结实的家丁,华服少年啪的挥开扇子,悠哉悠哉的在一旁看着。
“哎,作孽呦,杜三公子可惹不起。”
梁冬儿瞥见正前方另一个靠窗的男子幽幽的望着窗下只摇头。
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强抢民女的桥段让她给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