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沐绯应一声,嘟嘟囔囔地继续说:“这么丑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回医院,不见了几天堆起来的工作可能要到办公室的天花板了。”
“明天当然不能回医院。我帮你请了大假,你全身上下都有不少伤,伤没养好之前乖乖的呆在家里,我不许你去医院,也不许你凑上贺诗钦和歆妍两个作怪。”茉忧对沐绯最了解,对歆妍和贺诗钦的做事风格也知悉七八,这三个人那天支开她私下凑在一起,在谋划什么可想而知。
可是茉忧私心里只希望沐绯离这件事远远的,且不论那素未谋面的人是不是她的生父,茉忧潜意识里不愿靠进这未知的变数,况且她不能承受沐绯因为那个是她的“生父”就再受到这样的伤害。不知不觉中,表露出自己的意愿,柔和的话语中带着异样的坚持和强硬。
其实茉忧不知道,她在沐绯的面前已经能越来越多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就像一朵怯怯绽放的花朵,她以为自己还是那不起眼的花骨朵,却不知新鲜的芬芳和绚丽的色彩早已迷住了见者的眼睛。
而这个见者,确实已经沉迷。沐绯睁着葡萄似的黑眼睛,圆溜溜地盯住茉忧看,无意识地小声说:“小忧你管我……”
这听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茉忧却听懂了。沐沐竟然为了她偶然的“管”而惊诧得失神。她以前对沐绯的态度……真的这么无所谓而又漠然吗。不干涉沐绯的行动,不探究沐绯的感情,不去过问沐绯以前的生活,这些不管,看似体贴,看似无条件的包容宠爱,却是如此的疏离。她本该是沐沐最亲密的人,这段时间以来,竟然一直用这么疏离的冷漠去和她生活在一起。
“管你呀,当然要管!我是沐沐的姐姐呢,我不管你谁管你。而且我爱你呀,沐沐是我最爱的人,我不管你,还能管谁?”茉忧的眼睛泛起泪光。
“你爱我……”沐绯又意外了一下,傻笑着抓抓头发。对一个女人来说,判断另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爱自己似乎是最本能的事情,茉忧今天说的爱,和以往不一样,难道睡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变得更美好了?
“嗯。我爱你。”茉忧搂住沐绯的腰,像从小到大惯常的动作一样,深深地埋进她的怀中汲取温暖和被安全感包裹的感觉。用这种姿势相拥的时候,她是沐沐视若小公主一般需要保护的小姐姐,沐沐则是她在盛夏中遇见的阳光,腰间别着竹剑,送她青蛙做礼物的小骑士。
“我爱沐沐,很久很久了……从来没有一刻改变,从来没有一刻减少,从来没有一刻忘却过。只是时间过得太久,和沐沐的约定让我只敢把这份爱一点点地往心底收。许多的时候,我在想,或许这是因为妈咪和沐叔叔的心愿就是如此,他们在天堂,也在冥冥中促我们完成他们的遗愿,只做一辈子的家人,只是姐妹。不过我还是做得不够好,只得这辈子辜负妈咪的心愿,我爱沐沐,我爱你。”
讲到这里,沐绯和茉忧都已经是满面泪痕。阻隔了六年的相属相融的爱意,不能坦诚爱意的两颗心,终于又随着她们深深的拥吻紧紧贴在了一起。
太阳下山了,天色很快暗下来,微凉的山风吹在人身上本该十分凉爽,可是现在再凉爽的风都像是沸腾的泉水里蒸起来的热气,撩拨得热吻中的玉人儿们越来越无法控制失速的心跳。沐绯的掌心包裹住茉忧胸前的柔软,然后不满足地往下游移,滑过大腿,撩起睡衣的裙摆,大胆地探入衣中毫无阻隔地侵占那柔软诱人的高耸。
“沐沐~”茉忧害羞起来,虽是在自己家里,可在露台上太让人难为情了。
茉忧伸手推推沐绯,可却仿佛是欲迎还拒的挑逗。一下子让沐绯更疯狂起来,索性撩起轻薄的丝睡裙,一俯身张嘴就含住了那娇艳欲滴的鲜红色,时缓时急地吮吸,舌尖抵住那颗成熟的果实旋转嬉戏,甚至坏心地用牙齿轻轻地咬啮,顽劣得要将茉忧逗得娇喘出声。
一个羞得躲避,一个不依不饶地索取,两人相拥这像迈着优美的舞步。沐绯将茉忧抱躺在露台摆设的大叶盆景从中的一张凉躺椅上,再次热烈地吻她,手上的动作也更加大胆,指尖探入裙底隔着薄薄的内裤抚弄着茉忧最敏感的一处。
“沐沐我们回房里,唔……”茉忧被愉悦感激得弓起身体,她不会拒绝沐绯带来的快乐,只是仍是害羞得催促她带她回房去。
“嘘~”沐绯轻声在她耳边哄:“没人能看得到我们,不用害羞的,只要去感受……你看天上的星星……只要去感受……”
话音没落下,使坏的指尖早已霸道地掀开那小片的柔软布料,中指曲起一节小心地诱哄出茉忧的热情,在茉忧轻颤着感觉下腹滑过一道暖流的同时爱怜地占有了她的身体。
“唔嗯~”茉忧双手搂住沐绯的肩膀,身子弓起紧紧地贴住她,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小忧~睁眼看看天,星星是不是很美?”沐绯的喘息几乎和茉忧一样急促,心爱的人因为自己带来的欢愉而战栗,这真会让人心跳加速得几乎疯狂。
她的指深深地进入,旋转,爱抚,撤出,小心地巡过那片片红透的花瓣,然后再迅速地占进。一次又一次,越来越快。
“仔细听听,风里有海浪的声音……小忧……”
“嗯……”
沐绯是个浪漫而有耐心的情人,茉忧依着她的指引,渐渐地放开自己,仰望着那满天的星星,和着海浪的风声在她们耳边吹拂,热情的动作一下子就把茉忧推上了崩溃的临界点——
可这时沐绯却突然完全抽离了她,不像以往用最热切的动作将她带至顶点,而是把双手环在她的腰际,对她绽开一个璀璨又迷人的露齿微笑。
迷人是迷人了,这会喷火的霸道龙长得唇红齿白的煞是诱人;可爱是可爱了,笑得那么开心谁对她也生不起气来。可是在这关头上——
“沐沐!你到底要不要~”茉忧蹙起眉来,对此刻身子里空虚难耐却又不知为何的状态很是无奈,禁不住地娇嗔起来。
沐绯的唇角勾起一个极邪恶的笑,猛然潜下,双手自腰际托起茉忧,不给茉忧任何预警,双唇倏然含住了那不住娇弱地颤抖的花朵,极尽缠绵地热吻——
“啊——啊嗯~”茉忧来不及羞怯地捂住自己羞人娇吟声,一声声地,就这么逸出唇瓣,飘散在和煦的晚风中……
真是一场叫人激动得会疯掉的激情。茉忧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伏在沐绯身上休憩了许久也不能动弹。沐绯却兴致勃勃,黑夜中就光听见火龙沐绯兴高采烈的声音——
“小忧~你说我们回你房间,还是回我房间?”
“随便……”柔弱无力的。
“你喜欢在哪一间嘛!”鸡血。
“不都一样吗。”不知道有什么好挑的。
“当然不一样!好吧,那我们两间都去!”兴奋地做决定,“在你房间来一次,再到我房间来一次,公平公正,都不落空!”
“沐沐~你真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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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沐绯披着外套翘个二郎腿在书房打电话。姿势惬意,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像“乖孩子”。
“喂,西蒙斯。老朋友,别来无恙。”沐绯勾起嘴角笑。
“faye医生,我等了几年才等到你的电话。如何,你已经想好了要什么吗?为了答谢你的救命之恩,你提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全家族全组织的力量来达成。”一个略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nono,今天不是让你还我人情,相反,你又要欠我一个人情了。”沐绯的眼里闪着精明的笑意:“我知道你们被吞了一批军火,有仇必报又苦于找不到那些不知名的小人物?我卖个人情告诉你他们在哪里。”
“你为什么告诉我。”角头老大当然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呵呵,不为什么。总之,只有一个要求,留他们性命。告诉他们,想要命的,离我沐绯的世界远点,滚得越远越好!”沐绯慢条斯理地从办公桌前坐起来,电话收线,随手搁在桌上。
啧啧,她是白衣天使呐,怎么能这么坏,连救死扶伤的医生都这么坏,想一想,就觉得凉飕飕的哟~沐绯弯起嘴角笑了笑,既然这么凉飕飕的,还是赶紧上床抱暖暖的身体去~
蹑手蹑脚地爬上床,钻进被窝恶虎扑羊地扑在茉忧身上。茉忧闭着眼伸手摸摸沐绯的头发,带着困意的声音有一种特别的娇嗲:“沐沐~你半夜的去哪里去了嘛~”
“我去喝水了。”沐绯一边胡扯,一边亲亲茉忧的脖子,鼻尖抵在她的身上嗅啊嗅。
“喝水哪用得了那么久。”茉忧被她的呼吸痒得往她怀里钻。
“好吧~”沐绯假装叹气:“让你发现了。其实我是跑出去喝一夜七次神奇药水去了!”
“呵呵,尽胡扯。”茉忧彻底醒来了,给逗得直笑,
“咦~是真的!不信你试试,你试试,哈哈……”
“呀,不要~沐沐你讨厌……”
讨厌不讨厌,反正静悄悄的夜里再也没有下半句的下文。有的,只剩下细细的喘息声,随着微风的声音,又娇又柔地响起,一声一声。
☆、第四十五章 都是坏家伙
茉忧担心沐绯身上的伤坚持让她休假一段时间。沐绯虽然觉得那都是皮外伤,可是也乐得留在家里休息,因为一来脸上的瘀青仍有些许未褪,走出去未免难看了点,另一方面她总得要腾出一些时间来教训老k和陆家杰。
茉忧重新回到家里来住,仍是每天清晨早起来,被老张载到花店去以后茉忧进画室画画,沐绯则在画室附设的小套房继续睡觉。
平时醒来的时候茉忧多半已经开始忙碌,但是今天茉忧很忙,清晨到了花店就一直在工作台前忙碌。沐绯在床上躺了躺,睡不着,于是索性下楼找茉忧。
她穿上一件白色长款衬衣搭配一条黑色细围巾,外套一件黑色秀蕾丝花纹的小马甲,配上铅笔裤和高跟鞋,这样的打扮让她看起来既有中性的利落,又不失女性的靓丽。最后梳整齐头发,回国时利落的短发现在渐渐留长已经过了耳际,几乎可以扎起一个小啾啾来了。
下了楼茉忧果然在工作台前忙碌着,穿一件深绿色的长围裙,七分袖的针织衫下露出修长手臂和颈脖上白皙的皮肤,她的头发用发夹简单地固定住,些许细碎的长发随着她低头的时候顽皮地垂下来。
沐绯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肩膀上,然后像长了狗鼻子似的凑近茉忧嗅啊嗅:“唔,小忧。”
“我正在工作。”难道身上因为出汗了有什么味道?茉忧羞怯地脸红起来。
“你很香。唔,有花的味道。”吸气的声音“嘶嘶”的响,真像是长了狗鼻子。一边嗅嗅,一边指着茉忧手上的花,“给我玩一下。”
“你要试试?”茉忧浅笑,端过一个花盆。这是一个十寸大的圆形紫砂盆,古朴的造型看起来质感很厚重。里面放了一块墨绿色的花泥,茉忧拿了一支紫红色的大花交在沐绯手上:“质感浑厚的紫砂罐很适合颜色鲜艳的大丽花,你来,插在这个地方看看。”
沐绯就着茉忧指尖点的地方将花插下去。
“花不用多,用文竹放在最底下这层看起来错落有致。”茉忧将一枝文竹剪短,牵住沐绯的手插在盆里。
“最高的主枝适合用寒兰的叶子,可以夸张大胆一点,修剪得长一点。不过一定要小心哟,许多花有刺,叶子上有锯齿很容易划伤手,所以插花的时候一定要耐心细心,急不得。”茉忧一边用一种平和婉约的语调说话,一边细心地修剪枝叶。那闲适的神态,那淡定的气度,不是极有耐性,极个性柔和的人,还真做不了这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