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贺诗钦只好答应:“我今天会抽空陪你,我等会就专门去挑礼物,你见到我的时候我保证给你惊喜,好不好?”
电话那边的人听到贺诗钦这么说,终于满意了,娇声笑着说拜拜然后挂电话。
贺诗钦从手上取下一串奇楠香手串凑近鼻子轻轻嗅它天然的香味。或许宝石和华服永远都会是女人追逐的目标,就像柳绝伦这样的富家女,不愁钱花,可以想要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可是即便是这样富足的女人,对珠宝和华服也同样地贪求。
贺诗钦想了想,突然对司机说:“转弯,过跨海大桥。”
“贺小姐这里已经快到柳小姐的——”
“照我我说的。”贺诗钦打断司机的话,转头再王秘书说:“你去graff挑礼物,春夏季最新款的,柳小姐没有的,不用帮我省钱,挑最贵的买。”
20分钟后,一辆高级轿车停在一栋普通的商业写字楼前。好车停在路边在这里并不稀奇,但是柯葳下班走出办公楼却吃了一惊,因为她认识的人当中拥有这种车的人只有——
“柯小姐,上车,我请你吃饭。”贺诗钦按下车窗对柯葳笑着眨眨眼。
柯葳刚下车走到餐厅门口就露出苦笑来:“贺总,你该早对我说来的是这种地方。”
来这种餐厅吃晚餐的人无不盛装打扮,美衣华服,反观她,休闲裤、通勤平底鞋、普通上衣和外套,完全普通的上班族打扮。她的打扮应该是在路边茶餐厅吃快餐的小白领而不是来这里吃大餐。反观贺诗钦,灰色羊毛连衣裙配黑色长统靴,外套一件和裙子同长的巴宝莉卡其色风衣,简单而低调,却自然透出那种令人折服的贵气来。
“这种地方有什么的。吃饭的地方,就是为了吃饭的。重点在吃,本就不该把重点放在穿什么。”贺诗钦为柯葳拉开椅子坐下,熟练地为她点餐。
贺诗钦是一个很好的伴,自然的态度让柯葳局促感很快消退,她落落大方地笑起来:“呵呵,贺总无论穿什么去什么地方都是你。而世界上大部分都是平凡的俗人,总是需要用妆点来修饰自己的尊严。你别看我这身打扮普通哟,在小上班族的世界里,穿这个和穿香奈尔是一样的。”
意思就是说,大家都穿得差不多,谁也不会特别留意你怎么样。如果一屋子都是穿香奈尔的人,那么谁穿香奈尔也都不觉得多稀罕了。
贺诗钦不掩饰目光中赞赏的态度,继续和柯葳聊天:“不要再叫我贺总了,叫我名字,我也不叫你柯小姐。我想我们是朋友,你说呢vivian。”
“你的殷勤让我受宠若惊。”柯葳说。
“你认为这是殷勤?那你愿意接受吗。”贺诗钦目光灼灼。
“你这是想追求我?”贺诗钦喜欢女子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再比照她这几个月来的热络和殷勤,说察觉不到肯定是假的。柯葳虽然在职场上谨言慎行,但是同样有典型职业女性的干练,悬而未决的事情,利落地寻找突破点,从而得到真实的答案。
“现在还没。不过,未来有机会,如果你愿意的话。”贺诗钦皱眉耸肩,勾起的嘴角痞子气十足,说的话也是亦真亦假。
“其实我对你挺好奇的,”柯葳抿嘴浅笑,“总是听许多关于你的传奇,说得神乎其神。贺总你总是那么有自信吗,你从来都不怕别人不喜欢,拒绝你?”
“你看我像不识趣的人吗?别的人喜欢我,必是因为我这个人,而不因为我是什么性别,和人打了那么多交道,这点小小自信还是有的。不过,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因为讨厌我这个人而拒绝我的。”贺诗钦的浅笑很张扬。
话说得很张扬,但却不会惹人讨厌。贺诗钦天生就有这种气质,仿佛她本应如此自信和霸道。
柯葳转移了话题。柯葳和贺诗钦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从小的环境截然不同,聊起来的时候让贺诗钦很有新鲜感,因此一餐饭下来两人聊得颇为愉快。
临到晚餐快结束的时候,柯葳才像是不经意地突然把话题转回最开始那个,似乎是对贺诗钦的话的回应:“诚如贺总的自信。不过我想你我都是知道的,你是有爱人的人,这是原因。”
这算是顾及她面子的婉拒,还是别有深意的留有余地。贺诗钦耸耸肩,没再多说什么。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清脆急促的高跟鞋声伴随的是语带嗔怒的质问声:“贺诗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柳小姐。”柯葳正对着柳绝伦,先站起来打招呼。
柳绝伦没有理会她,对贺诗钦皱着眉,语气不悦:“你说你忙,你说你没空,那么你现在在干什么,这就是你忙的地方。”
贺诗钦说她忙,贺诗钦说她没空陪她吃晚餐。有谁会需要过那么多次生日?柳绝伦只是能感觉到贺诗钦这几个月对她的冷落,撒娇任性,也只不过为了找借口把贺诗钦多留在身边。可是这个人是怎么敷衍她的?让秘书送来昂贵的珍珠项链,让秘书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对她说贺总没空,而她自己呢,这就是没空的原因。
她不是不能大度,而是,这样的情形让她撞见,背后残忍的事实让她心酸——贺诗钦到底有没有在乎她的感受,如此找藉口回避她,莫非和她在一起就那么让她不耐……
柯葳毕竟不像贺诗钦这般沉得住气,见柳绝伦语带不悦地质问贺诗钦,试着为尴尬的气氛圆场:“柳小姐,你别误会,贺总来我们公司谈事情——”
“轮不到你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柳绝伦迁怒于柯葳,双手抱在胸前,她态度骄傲地睨视着,不可一世的社交女王啊容不得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特别是这个默默无闻的人刺痛了她的心。
盛气凌人的态度,不可一世的样子,这就是富家大小姐!贺诗钦感到无奈,也感到不耐,或许面容美丽、举止得体的柳绝伦永远不会惹人讨厌,可是,她也不过是平庸。和普通的、她见过无数的富家小姐,没有区别。
贺诗钦站起来,拿起外套,伸手牵柳绝伦的手。面对这样显得尴尬的场面,她的态度依然镇定,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对柳绝伦说:“我们走。我们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章节神马的,已经解锁呐~
河蟹了许多,也加了一些内容
无论如何,希望亲亲们也同样喜欢呐!
另外,小贺神马的,童鞋们极力要求尽快分手(捂脸,天下作者和亲亲皆爱天雷狗血)
她们是怎么在一起的那段故事,也会在文中穿插提到,相信若若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滴
☆、第六十三章 重游迷途路
她是怎么会和贺诗钦在一起的呢?她又是怎么会坏了自己不和富家子弟交往的原则,喜欢上这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柳绝伦这段时间,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都是这些问题。但是这不是问自己,也不是想要答案,会这么问,是一种不甘,是一种怨愤,更是一种她不肯对任何人承认的落寞伤心。
就像电视剧里一些主妇骂自己没用的老公“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狗眼嫁给你”一样,并不会有答案,而只是宣泄自己复杂的心情,又爱又怨又恨。
柳绝伦不会忘记自己以前有多讨厌贺诗钦。花心,纨绔,没礼貌,脸皮厚,自以为是,胡乱批评她,而且,是商人!人人都知道柳绝伦认为医生、律师、学者等专业人士正直而上进,乐于交往的都是这类人而最讨厌财大气粗的商人。贺诗钦正中了所有让柳绝伦讨厌的缺点,不讨厌她讨厌谁?
可是偏偏最终让柳绝伦彻底沦陷的人,就是贺诗钦。
而且真要追究起来,她应该恨透了贺诗钦,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也不为过。那年的暑假,在她家的度假村里,篝火晚会上她的心情太高昂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怎么被人扶回别墅也完全没用印象了。
她只记得三更半夜的时候身子燥热酥麻地发烫,她做了一个春梦,梦中意外的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那个让她讨厌的贺诗钦。她记得她在梦中捶打她,却又在梦中着魔似的被她吸引,欲迎还拒,那种感觉……想要她……
至于是什么“想要”她不知道,她只记得那个春梦真实得依稀感觉身体疼痛,旋即却又被源源不绝的欢愉所取代,最终她追随着那种欢愉起起伏伏,一次又一次地达到感官几乎不能承受的极限。每一个触摸,那高热的烫人的拥抱和纠缠的热吻都仿佛极其真实,但是仔细回忆又如梦似幻。那果然是梦……她最怕疼了,如果不是梦,怎么会不让她觉得痛苦,反而是抑制不住的悸动呢……
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柳绝伦羞愤得真恨自己身体太好了为什么不能马上晕倒过去!一夜的春梦在一夜之后竟然变成最真实的事实——她和一个女人上.床了,并且那个女人还是贺诗钦!
在那许久之后,柳绝伦都会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人人都以为像柳绝伦这样美丽的女子,这样开放热情的社交女王必定已经是遍尝男女□的女人,有谁会知道她从来没有过呢。而更不能让人相信,连柳绝伦自己都欲哭又无泪的事情是,她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竟然是和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柳绝伦只好趁着贺诗钦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掉。不然能怎么办,两家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更别说在贺诗钦的刻意让利之下两家的企业还有着众多的业务合作,难道她还能真的拿把刀把贺诗钦宰了(虽然她是很想)?如果闹得上纲上线让所有人都知道的话,那也是徒让人看笑话,上流社会的丑闻怪事天天翻新,她可不想成为这些谈资中的一员。
只好当自己真的做了一场春梦。反正早就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第一次留来也没什么用,反正贺诗钦是女人,不就是手指嘛,也不用担心做了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好了,她就当那天晚上是自己摸的自己!
没想到贺诗钦却不依不饶呀,柳绝伦越要装没事发生,她就越要追她。有天柳绝伦有人在后面跟踪自己,紧张了半天才发现是从来不开车的贺诗钦正开着车在后面追她。柳绝伦当即不愤气在公路上和贺诗钦飚起车来。
两人一个想甩开,一个非要紧追不放。柳绝伦把车从半岛一直开到路环,绕了大圈然后再故意开进山区。从下午到夜□临,柳大小姐堵起气来,把跑车当越野车开,一路开进山里离开主路。结果可想而知,如此低的底盘,柳绝伦的小跑车颠簸了没多久就被一个凹坑给卡出了。
紧接着,贺诗钦开车的技术显然没有她开船的技术好,突发的状况让她来不及躲避一下子就撞在柳绝伦的车屁股上。幸而跑车安全性能极佳,加上冲撞的速度不高,两人都没有受伤,但是车是不能开了。就这样,两人黑灯瞎火的被困在山上。
等人上山来接她们的时候,绝伦刚开始黑着脸理也不理贺诗钦,直到她听到“咕咕咕”的声音。看她一眼,不理她,然后绝伦又听见“咕咕”的声音。
“嘿,嘻~”贺诗钦摸摸肚子,尴尬地讪笑。
“扑哧。”柳绝伦觉得好笑。突然想起来自己下午买了当下午茶的点心,也不知刚才撞车的时候颠坏了没有。
“呐,给你。”绝伦轻轻捏住纸垫,将一块很精致的提拉米苏放在贺诗钦掌心里。
贺诗钦大概是饿坏了,睁着圆眼看看她,然后狼吞虎咽地两口就把提拉米苏吃掉,粘了一手一嘴的可可粉,再伸出手:“唔,好吃,我还要。”
大小姐,你当这是餐馆点菜吗……绝伦瞪她:“没了,就只有两块。”
没得吃了。贺诗钦伸出舌头舔舔嘴巴,可可粉还是沾得满嘴都是。
花猫似的,不过这人可不是无害的花猫,那是饿坏的花豹子,绝伦突然笑起来,心一下子就化了。
“呐,再给你一半。”柳绝伦将自己的点心掰开,递给贺诗钦,她睁着眼睛直直盯着绝伦瞧,低头张嘴就这绝伦的手一口吃掉她手上的点心。
绝伦有时候会想,对一个人动心有时候可能就为了那么一个不经意的表情,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是那么一秒钟的事情。就为了她偶然间流露出来的真实,不是高高在上的纨绔子弟,不是满肚子坏水的小人,而就像一个饿坏了眼巴巴向大人讨食物的孩子,因为这份真实,柳绝伦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