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希凑近了些去看那细长的伤口,看起来应该是一把及其锋利的匕首,所划之处的皮肤,犹如被刀子切开的豆腐似的,伤口十分整齐。
大概是离她有些近,杜夏希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即使隔着口罩,那味道依旧充斥在口鼻间,愈发的浓烈。
杜夏希忍不住转头咳嗽了两下,那味道很奇怪,有些形容不出,甜甜的还带着些苦味,是她从未闻过的味道,算不上难闻,但总让人觉得不舒服,又说不清是哪里不舒服,心跳的快了很多,呼吸都变得有点急促。
等到杜夏希再继续查看伤口准备止血的时候,那女人手臂上青色的小蛇竟然蛇头的部位动了动,吐出猩红的芯子,杜夏希似乎都听到了那嘶嘶的吐息声。
那小蛇动作极其迅速的咬向杜夏希的手指,即便她反应的再快,指尖依旧见了血,快到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痛,吓的杜夏希手上一抖,捏着手指想要起身躲开,却被她按回了座椅里。
身上使不出多少力气,杜夏希猜想大概是跟刚才那个诡异的香味有关,那鲜红色的嘴唇就近在眼前,那人冰凉的手掌贴在杜夏希的脖子上,只要她用力,便能轻松的掐死她吧。
杜夏希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但她依旧看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抵在她的胸口,而那个女人,居高临下的贴近她,明明贴的很近,她的声音却好像从很远处传来,还带着回音。
“你该知道我是谁吧?她有跟你讲起我么?”捏在杜夏希脖子上的手微微用力,然后又松开,暧昧的贴在她的耳边,“她是怎么跟你讲的?”
杜夏希皱着眉躲开她的唇,恢复了一点力气,“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
女人挑着眉梢,笑的邪气,“呵呵,本性难移没听过吗?”
“人都是会变的。”虽然杜夏希此刻没什么气力,但是这句话却说的坚定不移。
女人的脸色微冷,那匕首用力的向前顶了顶,威胁到,“这种时候还为她说话?你是不相信我会杀了你吗?”说着,她手上用力,那刀尖一点点的刺进去,锋利的刀刃一寸寸的没入,鲜血瞬间染湿了衣襟。
胸口的剧痛让杜夏希几乎无法呼吸,身体被生生撕裂的痛楚,她最后的力气抓着那女人握着刀的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很快的,剧痛变成了酸痛,全身都酸软无力,感觉周身都在迅速的失去温度,好冷。
抓着她的手也逐渐失去了力气,垂在一边,本能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你还期待她来救你?她那么惜命,可能早就跑路了,要怪,只能怪她当初不该背叛我!”
杜夏希只是看着她那鲜红的唇一张一合,再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便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刻(三)
当杜夏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都黑了下来,而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脑子浑浑噩噩的有些混乱,她应该是在办公室里被那个女人刺了一刀才对。
赶忙起来查看胸口的伤,虽然身子特别的无力,但胸口的位置却感觉不到疼痛,不太正常。
当杜夏希解开扣子的时候,并没有预想中的伤口,除了一个绿豆大小的已经结痂的伤口泛着黑色,再无其他伤处。
“怎么会。。。”难道是幻觉?但自己又是如何回的家却毫无印象,“西门?”杜夏希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见到西门,她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这时从卫生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难道是西门吗,杜夏希勉强的撑起身子下床,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踉跄的扶着柜子站起来。
这时西门也推门进来,“怎么起来了?有没有好一点?”扶着杜夏希想让她躺回去。
西门的手湿而冰冷,脸上也有着未擦干的水滴,脸色灰白,嘴唇近乎于没有血色,杜夏希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门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游移,但很快轻松的笑了笑,“你被她下了蛊,还中了巫术,不过她只是养了十几天的蛊虫,毕竟时间太短,估计是用了她自己的血来养蛊。”摇了摇手中一个黑色的瓶子,“不过我已经将它们都控制住了,虽然我对这方面不够精通,但幸好它们还不够成熟~”
西门说的轻松,但杜夏希却听的心惊胆战,蛊虫?这种只有在小说和影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东西,竟真的能在生活里遇到,只觉得后背发凉,“她还会再来的吧。”心有余悸。
西门看着手中的瓶子摇了摇头,“不会了。”
以自己的血来饲蛊,就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做法,在最短的时间培育出了蛊虫,而那些东西最后也会将她也食之殆尽吧。
杜夏希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原有,但西门说不会来了,那就不会了,但她特别担心西门现在的状态,“那你是怎么解的?有没有伤到你?”
“有伤到呢~”西门的声音突然变得软软的,“我为了配制这对付蛊虫的药引,可是好几天都没合眼了,你要不要帮我检查检查身体?~”目光就黏在杜夏希的脸上。
见西门这个样子,还有心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大概是没什么问题了,杜夏希脸上热的厉害,“看你气色不好,我也很累,还是。。。”
“夏希你怎么变得这么污了?跟谁学的?人家说的检查身体可是很认真的呢,你想哪去啦~”西门软著身子抱着杜夏希倒在床上。
这时杜夏希才注意到她的手上胡乱缠着的绷带,“手怎么了?!”
西门的手一缩,“别碰,有毒。”
只要一回想起刚才的场面,连西门这样身经百战的人都心有余悸,手忍不住的发抖,那些虫子从手背上爬过的触觉都还在,虫虽死,毒还在,此时的手上火辣辣的疼着,鼻息间似乎还萦绕着那一股股的尸体特有的味道,让人作呕。
“是因为那些什么虫子吗?”杜夏希虽然不了解那些东西也没看见那场景,但也知道这伤一定非同小可,见西门要躲闪,补充道,“我会小心些的,让我看看,至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见杜夏希拿出手套带上,这才点头,把手伸过去,“你是不是很累了?”
一颗心都挂在西门身上,杜夏希根本就感觉不出累,只觉得神经紧绷,比以前做手术的时候还紧张,大概是接下来要处理的伤口,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些,“我还好,不是睡了好几天了吗。”
这算是冷笑话吗,西门真的笑不出,“恩,昏睡了好几天,我很害怕。”没人知道那几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以前从未解过蛊,万一失败,很可能她的命就从自己手里消逝,西门紧张的犹豫不决,但如果时间再耗下去,情况只能更糟。
最终在极度的恐惧之中,破釜沉舟决定一试,如果失败了,她也不会让杜夏希在那黄泉路上独行。
杜夏希感受到她的情绪,一瞬间有些慌神,因为就在刚才,西门眼中明显是绝望到不想独活,“答应我,无论谁先离开这世界,另一个人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人生总是充满着各种的意外,尤其是在急诊科工作了这么久,真正能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生命无常,前一刻还好好的有说有笑的人,说没就没了,根本不会因为你的祈求而有任何变化,残忍却又是最自然的。
被杜夏希揽在怀里的西门,本是放松的,可听了她的话,却忍不住鼻子发酸,所有的道理她懂的的太多,只是真到了这种时候,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她也只能用尽全力将怀里这人抓的更紧一些,恨不得就这样融合成一体,同生共死。
杜夏希抚慰的摩挲着她的背,指尖轻轻揉进她的发丝,将脸埋进了她的头发,抓紧了她肩头的衣服,再次轻声的说道,“答应我。”似乎并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而是让她许下一个承诺。
过了许久,西门才迟迟的应了一声,“恩。”杜夏希笑了,她知道西门对她的承诺都会兑现,将她的手小心翼翼重新包好,疲惫不堪的两个人这才得以洗漱之后上床休息。
只是最危险的时刻一过,神经放松的特别快,两个人似乎刚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直到阿琪的电话将她们两个叫醒,才知道竟然睡了一天一夜还要多,不过醒来后还真是神清气爽,似乎整个人都更新了一遍,有些神奇。
见到杜夏希终于有了精神,西门开心的抱着她,亲吻她的鼻尖,“看来我给你喂的那些东西还挺有效果。”
“你给我吃什么了?”杜夏希好奇的问。
西门扯了扯嘴角,感觉自己有些多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真的。”为了让在解蛊的时候不让她受伤,西门可是没少花心思,只是那些东西如果让杜夏希知道了,也许几天都吃不下饭了。
杜夏希愣了愣,似乎不用西门说,她也能猜得出,肯定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我有点恶心怎么办?”
“没事,都是蛋白质,大补。”西门双肘撑着床,笑嘻嘻的凑过去,杜夏希一手将她的脸支开,一手捂着嘴,“别说了。”脑补了很多,开始有些反胃。
“没事,我不嫌弃你~”西门探着身子伸头吻在杜夏希的唇上,手自然而然的就抚上了她的身体。
她喜欢极了这幅身子,软软滑滑的,丰满圆润却没有多余的赘肉,简直爱不释手。
“哎,你的手还伤着了。”这种时候杜夏希还保持着一丝清明,也是让西门有些不满,口中力道加大了些,含混不清的说道,“那就不用手。”
这种话也只有西门说得出,杜夏希只是听着就快羞臊的躲开了,“不行。”看着西门依旧有些发青的眼圈,杜夏希难得的强势了一回,推着西门把她压在床上,但却不敢真的将重量压上去。
西门显然特别的意外,但马上就躺在那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杜夏希都有些尴尬的不知该怎么进行下一步了,“你笑什么?”
西门还是止不住的笑,“呵呵,就是突然觉得夏希你好可爱啊~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喜欢~我就是喜欢你对我这样那样的。”
勾着杜夏希的脖子将她拉近一些,西门扬起头磨赠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道,“即使弄疼我也没关系。。。”
简直!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好好的情话怎么被她说的这么色/情!
杜夏希赶忙抬手捂住她的嘴,“你别说话!”
看着脸都已经红透了的杜夏希,西门根本就忍不住笑,怎么会有这么惹人爱的人啊,虽然很想对她做些什么,“好,都听你的。”
但现在,西门更期待着她的动作,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女人,她也有七情六欲,她也有期待,只是平日里的杜夏希保守又拘谨,动作小心翼翼,总是缺少了点激情与刺激。
可是今天的她,却尤其不同,虽然依旧羞涩,但却比以往更加放得开,只是看着她的舌尖在自己的身体上游移,西门便忍不住的出了声音,只觉得身体里所有的神经都被撩的不停颤动。
杜夏希在那最柔软的内里,四周灼热湿滑,像是她的热情快要溢出,俯身又加之唇舌的动作,她虽对这些知之甚少,但她想将最好的都给西门,似乎是一种可以领悟的本/能,自然而然的就那样做了。
原来看到所爱之人无法抑制的兴奋,自己的心里竟是这样开心,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她喜欢这样不加任何掩饰的西门。
明明这人的技术总是时不时的弄疼自己,但却让她被那种快/感充的满满的,快要炸开来似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除了感受,再也不能思考,竟有一瞬间想要疼痛来得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