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连喝水的动作都这么优雅好看,阮苏歌看着她想。
午言注意到了她直勾勾的眼神,浅笑了一下继续喝水。
“午言姐,‘午言’是你的真名吗?”
“不是,我姓许,言午许。”午言只几个字就交代了自己圈名的来历,却并没有说自己的真名是什么。
“那为什么不是‘言午’呢?”阮苏歌“哦”了一声又问。
午言端着玻璃杯无奈地勾勾嘴角,“不好听啊。”
“那你……”
“哎,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犬沐清音’这个名字啊?”感觉被忽视了的沐清音打断阮苏歌。
阮苏歌无比嫌弃地瞥她一眼,“那么土谁要问。”
沐清音:“……”
真是自取其辱,不过还好没有告诉阮苏歌自己真名,不然不得被她吐槽土掉渣了。
随后沐清音一直明里暗里地各种向阮苏歌传递想要合作的意向,而阮苏歌要不然就是闷头吃根本不搭理她,要不然就是拐弯抹角地损她两句,等她反击的时候继续拿她当空气。
到最后,沐清音的好脾气也差不多被她耗尽了,只问了一句,“软糖你到底接不接这词了?给句痛快话。”
“回去把demo发我邮箱,听完了再决定接还是不接。”阮苏歌吃完最后一口,擦擦嘴,从容地说。
大神,您还真是爱……装逼。?
☆、盐糖
? “音音,我先送阿软回去,你等下自己回宾馆吧。”从餐厅出来,午言看时间已经不早跟沐清音商量。
“行,那我还用等你回来吗?”沐清音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阮苏歌一眼。
阮苏歌回她记白眼,看什么看!
“到时候我再短信你吧。”听出了她话里隐藏的深意,午言笑了笑,倒也没有否认,还亲昵地拉起了阮苏歌的手,“我们先走了。”
啧,没想到主动的竟然是小言,沐清音八卦的目光在她们两个之间扫了一圈,然后冲她们摆摆手,“路上注意安全。”
“嗯。”
“午言姐,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阮苏歌被午言牵着手总觉得不自在,虽然女神的手凉凉的,在这个季节握着很舒服,但她就是觉得拘谨,明明下午被小攸拉走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受。
“就当是陪我走走吧,来了两天了还没能好好看看南京的夜景。”午言松开了她的手,独自一人在前面先走着。
阮苏歌跟在后面,看着空了的左手心里多少有点怅然若失。
“今天下午在会场拉你走的是你朋友吗?”走了一段后,午言问。
“也不算朋友,就是我上个月从她那里买了只猫。”
“哦。”午言想起她上个月发过的那条微博,那只叫十四的猫还挺可爱的。
“阿软,你是怎么入圈的?又怎么会想到要写词的?”
“大一的时候身边朋友给推荐了首歌,忘了是哪个大神的了,反正当时很喜欢那种感觉,然后慢慢地就开始接触到了这个圈子。因为别的像作曲啊编曲啊什么的我也不会,但又特别渴望也能成为大神,觉得写词应该挺简单的就写了。”阮苏歌挠挠后脑勺,她记得以前看到午言说她进圈是因为喜欢唱歌,不知道自己这不怎么崇高的入圈理由会不会让她笑话。
走在前面的午言确实笑了,想成为大神,这倒是很实在的梦想。
“我看过你早期填的一首词,看起来作词也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嘛。”
阮苏歌撇撇嘴,嘟囔一句你怎么就不知道夸夸我现在的进步。不过因为被吐槽了黑历史,面对午言倒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说起来我最开始也想过要当一个安静的词作的,可惜坚持了没一星期就放弃了。”午言说。
阮苏歌问为什么。
“太难了,想破了脑袋写出来的东西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而且,”午言说着转过身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不能浪费了这把好嗓子不是吗?”
“午言姐你真自恋。”阮苏歌忍不出吐槽她。
“我这叫做有自知之明。”午言调皮地吐吐舌头,然后问她,“你后来词作当的好好的怎么又想到转歌手了?”
“呐,跟你一样啦,我也觉得不能浪费了自己这把好嗓子。”看到女神跟自己一样自恋,阮苏歌更加不紧张了,语气也更随意,还很得意地挑了两下眉毛。
“噗,哈哈哈哈……”午言却像是听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弯下腰没有形象地大笑起来,边笑还边要她别逗了,她这嗓子有什么好浪费的。
“午言姐,你伤害了我。”阮苏歌“难过”地拉下嘴角来。
“哈哈……对不起,”午言努力憋笑,“你的声音其实挺有辨识度的,哈哈哈哈……”
接着没有恶意的笑声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话。
你还不如直接说难听呢。阮苏歌看着她大笑的样子,不知怎的想到了第一次唱自己填词的作品时收到的评论。
[这女声怎么这么奇怪。][词曲都挺好的,但就不能找个清澈点儿的女声来唱吗?这声音难听死了。][这种嗓音也能唱歌?对自己又有了可爱的信心。]……
没事,他们怎么说都无所谓,不用在乎他们的看法,反正唱歌也只是为了能离那个名字更近一点。当时的阮苏歌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现在连她唯一在乎的人都觉得不好听,她该怎么办?退圈吗?
阮苏歌真的有点难过了,她很希望在午言眼里她是特别的,至少说她声音特别也好,她不想听到辨识度高这样的明显是客套的夸赞。
“我说你不会真介意了吧?”午言看她不说话了止了笑,走上前来问。
“没有啊,说我声音不好听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真介意也介意不过来呀。”阮苏歌笑得真的很像是不介意。
加上她平时也是很逗比的形象,不像是玻璃心的人,所以午言也就信了。
“午言姐,你好像并不高唉,我之前在台下看你还以为你至少有一米七呢,现在看脱了高跟鞋你跟我也就差不多吧?”阮苏歌想转移话题,低头看着她脚上的高跟凉鞋问。
“你多高?”午言目测了一下两人现在的高度差,问她。
“一米□□。”
“哦?”午言听了勾起嘴角,“那是我高。”
切,我又不知道你有多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呗。阮苏歌不服气地撇嘴。
“不信?那来比比咯。”
怎么比?阮苏歌刚要问她,肩上就搭了只手。
“扶我一下。”午言搭在她肩上的手手指曲起轻敲了两下,然后弯腰脱鞋。
“哦,哦。”阮苏歌来不及愣神,赶紧扶住她。
午言脱掉了一只,单脚光着踩在阮苏歌鞋上,由她扶着又脱下另一只。
“好了,”最后双脚踩在阮苏歌的帆布鞋上,手抓着她的肩,“站稳,别害我摔了。”
“哦哦。”阮苏歌挺直了腰,伸手想扶她一下,但又不知道放在哪里好,手伸在空中有点尴尬。
“怎样?信了吗?”午言腾出一只手在两人的头顶比了比,又用食指跟拇指比出五六公分的长度伸到她眼前炫耀。
阮苏歌没心思去看她的手,两人现在的距离太近了,已经超出了她与人交往时的安全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午言说话时所呼出的气息拂过脸侧,痒痒的。
“阿软?”看她不说话,午言的脸又向前凑了几分,好奇的眼神盯着她泛红的脸。
“午……午言姐,你先下去好不好,有……有点重……”阮苏歌结结巴巴地说,然后看到午言挑起了眉毛,又赶紧改口,“不是,我不是说你重,我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太近了好奇怪,而且……而且这样好暧昧。”
“是吗?”午言笑着,“我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比你高罢了,你紧张什么?”
“没,没紧张。”虽然这么说,阮苏歌却始终不敢正视她,目光闪躲着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在说谎。
午言觉得逗她有趣,又向前靠近了几分,然后抓着阮苏歌的肩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两人的鼻尖更是几乎贴在了一起。
阮苏歌这下子更紧张了,看着她眼中的温柔咽咽口水,“午言姐。”
“嗯?”午言看她的眼神更加温柔,还隐隐有点期待。
“脚,脚痛。”
午言的目光黯淡下来,松开她,弯腰穿好鞋。
“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
[我过会儿就回去,你先别睡。]
[怎么?软糖没留你?]
看到沐清音回复的短信,午言收起手机回头去看酒店的四楼,她难道是自作多情了吗??
☆、猪队友
? “哈喽,小攸攸。”
阮苏歌来店里的时候小攸正在给小猫梳毛,被她突然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险些将怀里的小猫扔了出去。等看清楚眼前站的是她翻了记白眼,摸摸同样受了惊的小猫的毛,把它放回笼子里,才回头问她,“你怎么来了?”
“下班路过,就进来看看。”阮苏歌没介意她的语气,自来熟地在店里唯一的长沙发上坐下来。
小攸这才注意到她还穿着正装,洗了手过来,指指她身上的衣服,“你穿这个真像卖保险的。”
“哪有长我这么漂亮的卖保险的啊。”阮苏歌拿过小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杯水,脸都没红地回她。
你这么厚脸皮真应该去卖保险。
小攸拿毛巾擦干了手也坐下来,问她小十四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被我养的白白胖胖的,就是爱咬电线,明明是只猫总把自己当耗子。不过我觉得孩子调皮老不好多半是欠的,打两顿就好了。”阮苏歌喝了两口水。
那你总是逗比老不好怎么办?是要让小十四挠两顿吗?小攸想问她。这么大个偶像怎么一天天就没个正形,真担心小侄女被带坏了。
“对了小攸,你下周一有空吗?”一杯水喝完,阮苏歌终于想到了说正事。
“嗯,我开学前都待在店里。”小攸看到她的眼睛亮了一下,打趣她,“怎么,你又要去见女神了?”
“没,我下周要出差,我朋友他们上班的上班,旅游的旅游,都没时间帮我照看猫。我就想问一下你们店里能不能提供一下售后服务,把小十四放这儿寄存几天。”阮苏歌殷勤地给她倒上杯水,往她面前推推,“帮帮忙,回来给你带特产。”
对小攸来说多照顾一只猫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所以她也没有犹豫点了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攸想到音乐会后这段时间里都没受到她的打扰,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南京多待了好几天。
“第二天就回来了啊,我就跟老板请了三天的假。”
阮苏歌说完了想起来还答应了她们的请客,“对了,那顿饭等我出差回来再补上吧,这段时间事儿太多了。”
小攸也不着急,说等她什么时候忙过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