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到亲眼看到了那百年前的日记和记载才明白教授为什么显得那么吃惊,实际上我也从没想过会有人梦见和我一样的梦境。我想欺骗自己那不过是无聊的巧合,可是那个噩梦越来越频繁,我心里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真实。
我为了躲避噩梦已经很长时间没睡了,这两天我只要合上眼睛似乎就能回到水下那恐怖的空间。我除了强制自己保持清醒以外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而且线索也断在了图书馆里,我问了管理员,她一点都不清楚关于船长的事情。”
伊芙看上去饱受噩梦的困扰,她的沮丧和恐惧已经快要将她吞没。
桑德斯却露出了笑容:“我就是给你带来好消息的,希望这个消息能让你打起精神来。我们联系到了图书馆的馆长,他承诺会帮我们联系约翰船长的家人,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伊芙惊喜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放松,可片刻后又垂下了头:“可这不是还没消息吗,你就不能确定之后再告诉我吗?我可是寄托了相当大的希望在这上面,要是对方拒绝和我们见面我会失望死掉的。”
桑德斯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完全忽视了这种可能x_ing,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伊芙却只能看见她发顶的桑蒂斯张张嘴,道:“我是真的忘了还有这种可能x_ing,你……万一……我……”
“扑哧,”伊芙突然笑着抬起头,虽然戴着口罩,却也能从她弯弯的眼睛猜出她脸上的笑容,“我吓唬你的,谢谢你帮我打听这些事情,就算不成功我也会努力从其他渠道调查的,你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我真的很感激。”
桑德斯松了口气,脸上有些发烫,他考虑得实在是太不周到了。
这时,他看见伊芙抬起的手背上,那深褐色的纹彩花纹,愣住了:“伊芙,你手背上的花纹,和你墙上的挂毯……”
“嗯?”伊芙止住了笑声,看了眼手背又看了眼墙壁上的挂毯,点点头,“对啊,我就是拿挂毯的照片让店里的人帮我画的纹彩,他们画的很像吧。”
伊芙得意的把手背伸到了桑德斯面前,接着道:“这个挂毯是我父母送给我的,说是我出生的村子里曾经的特产,他们的风俗好像是会给每个有新生儿的家庭绘制一幅挂毯,悬挂在家里据说可以得到他们信仰的神明的保佑。
虽然我家里没有人信仰他们的神明,但是我父母说不能让我丢失自己的传统和文化,所以他们很费心地淘到了一张据说是村里幸存者家里的挂毯送给我。我也觉得很好看,有一股特别的吸引力,所以一直都带在身边。”
口供
迈克尔和其他人分别后独自回到家里,家里有着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但界限分明,似乎各自划分出了独属的地盘,互不干涉。
实际上迈克尔和他室友的关系就如家里的情形一样,他们两人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除了饭点偶尔会在厨房碰上以外,这两位基本的活动范围都局限在各自的房间里,客厅整洁的简直像是无人居住的样板房。
原本这样平静的生活应该能一直持续到毕业的,至少迈克尔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一通电话打破了他自认为平凡的生活,电话那头的警察语速极快,又带着浓重的口音,如果不是迈克尔的英语水平实在不错,可能连对方在说什么都听不明白。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迈克尔从学校到达了警察局,他在澳洲两年都从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警局里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交互着文件或对着电话另一头焦躁的喊话。一个看上去沉稳冷静的年长警察走到了迈克尔身边,上下稍稍打量了片刻显得不怎么正常的迈克尔后才询问起他的来意。
迈克尔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报了室友的名字并复述了自己被叫过来的经过,对方和身后的警官稍稍核实后对迈克尔点点头,带着他进了间铺满瓷砖,一看就让人想到刑侦电视剧的房间。
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金属台,冰冷的闪着银光,一个人平躺在金属台上,身上的服饰看上去相当眼熟。
走近一看,金属台上的青年大约二十出头,身材相当不错,一看就是经常健身的那类人。他脸上有不少雀斑,看上去却不显的青涩,金色的短发,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略有些苍白的薄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相当帅气。
他身上穿得相当随意,紧身牛仔裤,黑色略大号的T恤,短款皮夹克加上裤腰带上的金属链,脚上是双高邦布鞋,在澳洲在正常不过的打扮。
迈克尔看了两三眼后确认了,这位除了是个死人之外和自己的室友完全没有任何分别,是同一个人了。
“请问,他是出了什么意外吗?”迈克尔看向身边的警官,“还是急病猝死?他看上去没有受什么伤,确实是我的室友没错,我只知道他昨天是去健身房,之后大概会去酒吧,一般他都要早上五点之后才会回家。”
“他确实没有受任何外伤,这个我们之前检查过了,他早上被人发现倒在灌木丛中,周边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痕迹。”那警官看上去很平易近人,并不介意回答迈克尔的问题,“不过他具体的死因不进行解剖是很难了解的,在他的家人从法国抵达之前我们是没办法进行更深入的检查的。”
迈克尔点点头,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我最近经常能在圣卢西亚区听见警笛声,虽然随意打听这种事情可能得不到答案,但我还是想知道最近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件?作为圣卢西亚区的居民,我对周边的治安有些不安。”
那警官耸耸肩:“虽然我想说这是机密情况,无可奉告。可惜实际情况你如果更关注一些新闻应该就能知道了,最近圣卢西亚区连续发生了数起人员猝死事件,每次都是没有明显外伤,死者都和生前没有任何区别,却倒在了各处被发现。”
看到迈克尔脸上困惑的神情,警官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最开始有人猜测会不会是毒杀之类的连环杀人案,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这些人没有交际,除了住在同一个区域外没有太多共同特征。不过他们都是晚归的醉汉或是夜归的年轻人,所以最近晚上不要随意出门晃荡应该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