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忻昀马上改变态度。“舅，饿了啊！你也不早说。”他兴冲冲跑出去了。
过了一刻钟才听到声音。“舅，快吃饭吧。”何忻昀不好意思挠挠头，知道自己错怪舅舅了。
接过碗，何儒涯低头猛吃。他真的饿坏了，怕吃得慢外甥又想出什么花招整他。“好吃。”说着违心的话，他面带笑容双颊却有泪水滑落。“啊，我眼睛酸了。”慌忙抹去泪水怕被外甥看到。
舅舅的小动作他都知道，何忻昀似乎又在反省了。只有短暂的愧疚，他返身压住何儒涯。“舅，我明天就去找个厨师。”想了下，他觉得有必要找人。不想舅舅饿着等自己回家，他会心疼的。
何儒涯默然的点头，这时候的他异常的听话。
感觉很满意，何忻昀脸上绽开了笑容。
第二天，何忻昀又把鸡蛋塞到舅舅体内。
何儒涯这次不敢弄碎鸡蛋了，一味的听话并不能改变外甥的暴力。
体会过惩罚的美妙，何忻昀似乎对施暴极其热衷。尽管舅舅算听话了，他还是会找茬毒打一顿。
这对甥舅的相处越来越怪异，甚至不如外人来的亲密。何儒涯过分自虐的想法逐渐撕碎了他的理智，他的行为已与平常人有所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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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承受不住毒打，何儒涯越来越谨慎。有时候一丁点声音就会把他吵醒，他会抱着头害怕的躲在角落。口中不停说着：“别打我……”
尽管这样小心，舅舅仍时不时遭到暴打。何忻昀的性格越来越偏激，他似乎打上瘾了。
何儒涯不仅沉默，连反抗也不敢了。每天，他都蜷着身体无神的望着远处。一旦外甥回来，他先是害怕躲避，接着就认命的张开腿。尊严两字逐渐离他远去，身体倍受煎熬。
有时候，何忻昀会体贴的抚摸下小舅。可下一瞬，又免不了强力的侵入。日复一日，何儒涯再也不相信了。
儿子出走，何东川没有太担心。可人一直不归，他的暴躁脾气又发作了。这一天，他把二女儿找过来。
“爸，干嘛急着找我？”何美婷行色匆匆，她赶着去做采访呢。等了一会，父亲没反应，她急着催。“爸，有话等我回来再说吧。”她没空瞎磨叽。
何东川抓住女儿的手。“等等，我有话说。你弟弟走了大半年，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好歹也要往家里打个电话吧。”
何美婷真的有急事，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爸，我们晚上谈，行吗？我要工作呢。”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怎么不为我想想。儒涯的事你一点不关心，怎么当姐姐的。”何东川朝女儿大吼大叫。
何美婷皱着眉，想了下给报社打了个电话。“喂，我是何美婷。嗯，还没去。我有点事，排污的报道你帮我去做下。嗯，好。谢谢！”交代清楚，她挂了电话。拉张椅子，耐心想与父亲好好沟通。“爸，不是我说你。这事都怪你。”既然父亲提起了，就别怪自己埋怨了。
何东川不高兴了。“怪我？我怎么知道胡厉弓回国了。再说，把话说清楚不就好了。”他从不会承认错误的。
知道父亲的脾气，何美婷尽量说的婉转些。“爸，你别把胡厉弓扯进来。这事不关他。都是李妮这贱人的错。”她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她的同学与胡厉弓是亲戚。胡厉弓出国也是因为李妮。
“去，竟瞎说。李妮是个好女孩，你别污蔑人家。”何东川是个老顽固，他认准的事就不会改变。
何美婷本来不想说的，可实在是忍不住了。“爸，你别帮着贱人说话。你知道吗，李妮为了要面子，逼着胡厉弓出国。还不许胡厉弓私自回国。说什么读完硕士才能回国。本来胡厉弓很听话，可能是听到些风声，才急着回来。儒涯才是后来者。爸，你知道吗？”她不肯把‘第三者’三个字盖到弟弟头上。
何东川沉默了。他从没听过这些事，心情有点低落。
女儿还在说：“爸，李妮勾引儒涯也就算了。可她还在外面胡搞，又给弟弟戴绿帽子。你说是不是贱人？”
“不会吧？”何东川也不肯定了。“李妮不像是那种人。”他不认为是自己看走眼了。
何美婷摇头叹气。“爸，你被李妮蒙骗了。她们家就没一个好人，你以后别跟他们来往了。”
“这，不会吧。你李伯父人还不错的。”何东川极力替人说好话。
何美婷想了下还是决定戳破。“爸，你以为人家对你好，才不是的。是李远故意向你推销女儿的。因为我们家比胡家钱多。爸——”她还想说，可一看父亲呆愣愣的就不敢说了。她心里明白，父亲为人专制，很难与人相处好。明、易两位伯父人不错，就是说话直接了点。次次都让父亲老脸搁不住，就想和人断绝来往。李远善于讨好人，父亲当然满意了。
何东川苦笑下。“你去忙吧，我累了。”认识到是自己害了儿子，他颓丧的低下头。
“爸，你也别自责。等儒涯想通了自然会回来。多给儒涯一点时间吧。”何美婷不希望父亲打扰弟弟清净。她怎会想到弟弟在受苦。
何东川点点头。“嗯。你回去吧。”觉得没脸面对女儿，他转身就想离开。一想到，自己差点害了女儿，他更觉愧疚了。他后来才知道，当初想介绍给女儿的人是虐待狂。幸好，女儿没听自己的。他的手段似乎只在商场上行得通，面对儿女的事就不行了。
何美婷叫住父亲。“爸，有件事——”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说。
“说吧。”何东川转过身面对女儿。反正最糟的也就这样了，也不差这一桩。
“嗯。李妮单方宣布亲事告吹，已经定好和于家结亲了。”何美婷长长叹口气。
何东川愣了半天，脸上表情很丰富。“什么？这么快！等等，于家儿子和忻昀一般大，怎么——”他面子挂不住了，觉得这是李妮对儿子最大的侮辱。搭上个年轻的，是想炫耀吗？于家儿子是外孙最大的劲敌。
何美婷说话吞吞吐吐。“李妮还说儒涯就像木头，没有于锦夜有活力。”她越说越气愤。难怪忻昀也对李妮没好感。
何东川老脸挂不住了。“我去找李远算账。”
“爸，别去。李远正急着巴结女婿呢。于家也不同意儿子的事。”她并不看好李妮的婚事，觉得保不定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