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只喵星人都吃得很专注,而孟加拉豹猫,被虞美人放下后,它还是刚才的蹲趴姿势,丝毫没有要吃的意思。虞美人坐到旁边,摸摸孟加拉豹猫的小脑袋,“怎么了,不好吃吗?”折耳猫扬脖喵呜一声,似乎在说:好吃呀!
孟加拉豹猫,今天情绪不对,虞美人明显地感觉到了,可为什么呢?虞美人不知道。最终,孟加拉豹猫什么东西都没吃,虞美人也不想逼迫它,胃没那么难受,虞美人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虞美人在电梯里遇见四朵金花,“几位领导早。”虞美人规规矩矩地打招呼,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她们之间的距离再次变得遥远,或者说,比原来更远了。
今天的电梯也格外的安静,董长卿和苏月神倒和平常差不多,都是面带笑意,而左清浅也是一贯的清冷,但年之遥不太一样,她微微偏身,似乎,不想看见虞美人似的。虞美人几次看过去,年之遥都是那样的动作,这次出差回来,年经理也变得奇怪了。虞美人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问题是:也没人说她啊。
虞美人打开衣柜,看到琳琅满目的猫耳装,莫名的烦躁,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做这份工作。虞美人拿出一件猫耳装,换上,连镜子都不想照了。中午,吃饭时间了,苏月神小窗口叫她:美人,一起吃午饭吗?虞美人混混沌沌一上午,抬起头看时间,竟然都中午了。天呐,她竟然呆坐了一个上午,什么都没做,似乎,什么也没想。关于饲养心得,虞美人没写,领导们也没提,好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虞美人:好的。
苏月神:那我去找你。
虞美人:好的。
安安静静地吃了午饭,很意外的,苏月神没有很粘人,也没有故意闹虞美人。虞美人反倒觉得哪里不对,今天如此,第二天,和董长卿吃饭,依旧如此,第三天,和左清浅吃饭,还是如此,第四天,和苏月神,第五天和董长卿,第六天和左清浅……
虞美人再笨,也开始意识到,几位领导似乎怕她有压力,轮流和她吃饭,问题是,年之遥为什么突然就不理她了?不对,不是不理,而是躲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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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在电梯里,虞美人有时候会刻意主动地去寻找那双墨色眼眸,但双眸的主人从来都是侧身站着,不和任何人有交流。到底哪里不对了?虞美人开始烦躁。虞美人受不了这样刻意而为的冷漠,她做错什么可以直接说,虞美人现在已经开始淡忘在美国的不快记忆,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年之遥突然就躲避她?
虞美人在办公室里踱步n个来回,终于鼓起勇气小窗口戳年之遥:年经理,在吗?
发过去5分钟,年之遥才回复一个字:嗯。
真冷淡,虞美人皱眉,虞美人:经理忙吗?
虞美人已经在想,要不要就此放弃了。又是几分钟过去,年之遥依旧一个字:嗯。
……虞美人聊不下去了,很明显,年之遥不想搭理她。虞美人内心受挫,想起年之遥曾经那么主动温柔待她,现在一下子就翻转了。虞美人心里有落差,眼眶发酸,心里赌气地想不要再给年之遥发信息了,但是,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年经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您能告诉我吗?
虞美人发这句话时,心里委屈的有要死。年之遥没动静了,虞美人彻底心酸,直接关掉对话框。算了算了,她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百年主动这么一回,还被拒绝了,何必在意别人的感受,一直以来,都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临近下班,虞美人站起来活动筋骨,站在窗前,晚霞铺满天,虞美人在落日余晖里,看见四道靓丽的身影。嗯,几位领导关系真好,虞美人以前工作过的公司里,几乎所有的领导都是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争得死去活来。bd似乎是个例外,四位领导,无论何时,几乎总是一起出现,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她没来之前,估计也是一起吃饭的,她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行动表现出来的是:她们是一起的。
虞美人自嘲地笑了笑,她算什么呢?因为她,人家领导小分队不得不被拆开。虞美人,你真的太没有眼力见儿了,四个人刚刚好,你是多余的,虞美人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心里却翻着个儿地疼,她是怎么了?御姐这个物种,她欣赏就好了,不要再投入更多感情在里面。
第二天,中午,苏月神叫虞美人吃饭,虞美人:苏科长,我今天不想吃了,你自己吃吧。
苏月神:怎么了?美人。
虞美人:没什么。
过了一会,苏月神过来敲门,发现虞美人办公室空空如也,人呢?苏月神打她的电话,发现铃声在抽屉里响起,小美人,总是不喜欢带着电话出门。虞美人去哪了呢?其他几个人都没见到,末了,四个人一起去吃饭了。年之遥吃得很少,董长卿颇为心疼地说:“经理,你最近都都瘦了,多吃点。”年之遥淡淡地笑,脸色有些苍白。
“年经理,按理,这话我不该说,但你和美人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下?”左清浅放下筷子,才切入正题。年之遥指尖夹着勺柄,木勺荡来荡去,在鱼汤里荡出波纹,“我和美人怎么了。”年之遥淡淡地说。
“我都说了,美人不记得这件事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的?”左清浅知道,年之遥心里始终放不下在美国发生的事,以至于她现在都无法坦然地面对虞美人。董长卿和苏月神相互望望,都选择沉默,这时候说甚么似乎都不合适。
“我和美人保持距离,这对于你们来说,不是好事吗?”年之遥指尖放开,勺子落入碗底,她扬起头,神色肃然,“我的事,不用你管。”年之遥站起身,走了。
左清浅咬了咬唇,最终没有说什么,苏月神等年之遥走远了才说:“总监,别把经理逼得太紧。”
“是啊,”董长卿叹了一口气,“她也是太在意美人了才会如此。”
“要不是美人因为她闷闷不乐,我才懒得管她。”左清浅冷幽幽地说,她也站起身,奔着外面去了。年之遥正在阳光下的花丛里吸烟,左清浅出去以后,董长卿和苏月神也跟出去,不过只是站在门口望着远处那俩人。左清浅也点了一根烟,和年之遥平行站着,望着同一个方向,至于在说什么,她们听不见。
“唉,不知道美人去哪里了。”苏月神小嘴嘟嘟,很不开心,董长卿揉揉她的发丝,“小嘟嘴,下次不要让美人单独出去了。”
“人家也不想嘛,”苏月神嘟囔,她哪里能想到,虞美人动作那么麻溜,“她能去哪呢?反正还有时间,我们要不找找,权当遛弯了。”董长卿点点头,和苏月神一起出了大门。说曹操,曹操到,迎面而来的人,正是虞美人。
“美人!”苏月神激动地跑过去,“你去哪里啦?”虞美人笑笑,礼貌地说:“出来转转而已,苏科长吃完饭了?”苏月神挽住虞美人的手臂,和她一起走。虞美人身体僵硬,挣扎了几次,拉开了距离,董长卿走到跟前,笑着问:“美人不想吃饭,有别的想吃的吗?”
虞美人笑意淡了些,摇摇头,礼貌地说:“没有呢,谢谢部长关心,两位领导,我先回办公室了。”虞美人根本没等她们的回复,大步向前走甩开她们。苏月神小心脏受到伤害,小美人拒绝的方式越来越伤人了,以往还会温柔委婉不好意思,现在如此冷漠直白,董长卿摸摸头安抚她。
“美人不对劲。”苏月神心疼地说,董长卿嗯了一声,那么显而易见的事,“可能还是和年经理有关系吧。”
“美人是不是爱上年经理了?”苏月神突然脑洞大开,董长卿噗嗤一声笑出来,戳戳她的脑门,“你想什么呢?”
“本来就是啊,”苏月神醋意浓浓地说,“你不觉得她们现在很像闹别扭,故意不理彼此的小情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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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长卿笑意凝住,神色严肃了,拧了一把苏月神的脸蛋,“你诚心的,是不是?”
“唔,疼。”苏月神捂着脸,“人家也是猜测,我也心堵啊。”
“美人都不知道爱是什么,何谈爱一个人。”董长卿轻声说,苏月神揉揉脸,想着董长卿说的那句话。也是,美人独自活了那么久,她其实,并不知道爱是怎么样的,而她们又何尝懂呢?也许亲情友情她们都懂,唯独爱情,她们几个人都是青涩的,比虞美人并没有强多少。
虞美人远远地就看见花丛里的两个人,等快到了跟前,虞美人正望着她们的背影。年之遥突然回头,虞美人下意识地转回头,连招呼都没打,继续往前走了。左清浅也跟着回头,看见逃也似的疾驰的虞美人,轻轻叹了一声,“这回好了,不是你躲着美人,是美人躲着我们所有人了。”
左清浅抢过年之遥手里没有吸完的半截烟,连同自己的烟头,一同扔进垃圾桶,同时说:“年经理,请你尽快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并且把美人哄好。”年之遥冷淡的表情,没有反应。
“年经理,道理我不想再说,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吧?”左清浅问。年之遥当然知道,不过没搭理左清浅,哼了一声,扭身走了。左清浅松了一口气,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耍小性子。左清浅觉得自己最坑了,所有不好的事,最后都得她来负责。
周围依旧是美人成群,连气息也是馨香的,但虞美人的心情却没有最初的愉悦了。虞美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在意年之遥的感受,明明她那么冷淡地拒绝自己,这让虞美人很受伤。
换了以往,虞美人完全可以忽视对方,再绝对一点,她可以直接辞职。而这一次,虞美人怎么都做不到那么坦然了。虞美人告诉自己:或许是因为,年之遥的异常是从美国归来之后才开始的,极有可能是和自己相关,所以,她才为此心烦。
虞美人正对着电脑凝神,右下角闪动,有人找她。虞美人以为是工作,真的打开对话框,是年之遥。
年之遥:美人,在吗?
虞美人的心,莫名的酸涩,年之遥找她做什么?明明之前那么冷淡地拒绝她。虞美人盯着那句话,几分钟后,虞美人才回了一个字:嗯。
虞美人在用年之遥对待她的方式回敬,平日里,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可此刻,她带着负面的情绪。年之遥很快回复: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语气很软,却更让虞美人心难受,年之遥是故意的吗?这样玩弄她,先冷后热。虞美人知道人类有这种的待人方式,虞美人:嗯。
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年之遥也没必要如此,她们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虞美人酸酸地想,年之遥:小美人,还在赌气呢。
虞美人鼻尖发酸,她确实在赌气,她也不想掩饰,回复:是。
凭什么年之遥道歉,她就该原谅?哼,虞美人有时候还是挺小心眼的。虞美人正气呼呼,有敲门声,同时传来年之遥淡淡的嗓音,“美人,我可以进来吗?”虞美人很想说不,但门,已经被打开。
虞美人没有动,目光都停留在电脑桌面上,年之遥顺手关门,走到办公桌前,俯身,双臂撑在桌上,歪头看着虞美人,笑着说:“美人,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虞美人别过头,故意避开,赌气地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嗯,那不生气了,我请你吃饭。”熟悉的年之遥回来了,她会温柔地笑,也会柔柔地说话,生怕吓到她似的,可虞美人心里还是不爽,“不吃。”
“看看,分明还是在生气。”年之遥绕到虞美人身边,手托腮,手臂撑在桌上,侧身看虞美人,“小美人,怎么才能不生我的气呢?”虞美人垂着眼眸,故意不去看年之遥,“我没生气。”
“小美人,”年之遥半蹲下,仰视着虞美人,“这几天,我心情很不好,很抱歉,让无辜的美人成为我发泄的对象了,为表达我的歉意,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其实,也没到赎罪那么严重,虞美人心里想。年之遥两手攀着桌沿,脸贴在手背上,酸酸地说:“美人一点都不在意我。”虞美人本来都消气了,火气顿时又升上来,“对,我就是不在意,所以,年经理,没有事的话,请你出去。”虞美人站起身,走到书柜前,胡乱地翻找,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